武學大宗師!幾個宗門掌門驚訝的渾身顫抖,足足五六分鍾,雅間內的眾人全部一言不發,定定的看著桌上的茶杯碎片.
"沒想到,我們長海出來這樣一個武學宗師."汪老顫聲說道.
夜溪宗的掌門,那個胖胖的老者眼珠連轉,意味深長的看著其他幾個宗主:"咱們這里有個大宗師的事情,還是不宜宣揚."
眾人全部贊同的連連點頭.長海四大宗門,走出去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一些的城市都有底蘊深厚的古武世家,不過長海出來江山這樣一個巔峰的存在,如果可以拉攏過來,還用什麼宗門比武,還用什麼擴展生意分蛋糕?大宗師出手,從長海走出去,一路披靡斬殺,生意必然一路躥紅,幾大世家的騰飛,指日可待!
"此人不宜開罪.這是我們幾大家族的機遇,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在L省紮根站穩的唯一機會."鐵腿門的宗主耿萬秋,顫聲說道.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交談議論,君爺笑盈盈的坐在那里,打量著眾人.
媽的,這些老東西,一個個的眼高過頂,目中無人.前一刻還叫囂著要收拾,教訓江山,現在人家一出手,這些老東西全都被震住了!現在想著要拉攏人家了?可惜人家讓你們氣走了!
雅間內的眾人,神情恍惚的各自起身離去.山少……該怎麼拉攏,討好這個凌空出世的武學大宗師呢?只要能和他站到一起,以後宗門的發展,必然一日千里!
樓下那些各個宗門的年輕才俊們,紛紛起身告辭,隨著家主掌門離去.一個個還是那幅神氣活現,趾高氣昂的模樣,壓根不知道雅間內發生的駭人一幕.
……
開車回去家中的江山,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正抱著膝蓋,蹲坐在門口的趙歆.
"歆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坐著呢?"江山忙上前招呼問道.
"回來了?怎麼這麼晚?"趙歆抬起頭問道.
"去補習英語了.你這是?"
"怕你有事,就……沒給你打電話."趙歆平靜的說道.
呼……江山搖了搖頭,一邊開著門一邊問道:"晚上外面露水重,寒氣濃,不冷嗎?"
"還好!"趙歆隨口答應著,起身回去了隔壁自己的院落.不多時候,端著溫熱的飯菜,返了回來.
已經在林素素家吃過晚飯的江山,還是坐下陪著趙歆吃了起來.
吃過飯趙歆收拾桌子的時候,江山疑惑的看著趙歆走路的姿勢,困惑道:"歆姐,你的腿怎麼了?"
"啊?沒事."趙歆有些慌亂的應了一聲,隨口說道.
收拾好碗筷,趙歆給江山泡了壺茶後,竟然沒有留下和江山聊天,徑直的離去,回去了自己的院落.
不明所以的江山隱約的察覺出了趙歆的不對勁.然而趙歆不願意說,江山也沒有去追問.
返回自己家中的趙歆,一個人怔怔發呆良久,拿過鏡子,緩緩的摘掉了面紗,看著自己那僵硬的半邊臉頰,不由的苦笑.
咧嘴一笑,左半邊臉好像石化了般,沒有任何的動作,僅有右邊的嘴角勾起,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肌肉僵硬壞死,最近這些天病情竟然越發的嚴重了起來.走路行動,抓拿物品,左半邊身子似乎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開始擴展了嗎?"趙歆喃喃自語說道.半邊身子癱瘓掉,然後慢慢的變成僵硬的植物人,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大概就離死不遠了吧.
還記得醫生說過,等到僵硬症開始擴散,一直侵襲到心髒的肌肉,心髒失去肌肉的收縮跳動,人自然就死掉了.真要等到那一天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趙歆眨了眨眼,連左邊的眼皮,都有些僵硬沉重.這樣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過幾日,恐怕帶著面紗也遮不住自己這張丑陋怪異的臉了.
該離開了……當初從A門跟著這個小家伙來到這座城市,算作自己生命最後一次旅程吧.也許若干年後,他不會記起自己,這個只是在生命中走過的過客……
第二天一早,江山醒來,有些疑惑的坐在床上,竟然有些不習慣了.每天趙歆來叫自己起床,穿戴洗漱,收拾好一切,今天,沒來……
"歆姐?"江山站在趙歆的房間外,招呼道.
"在.進來吧."趙歆還躺在床上,輕聲的答應道.
"今天有些不舒服,沒給你准備早餐."還躺在床上的趙歆忙亂的帶著面紗,柔聲解釋道.
"哪里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吧?"江山走進房間,隨意的說著,恰好看到趙歆帶著面紗的動作.
"不用去.沒事的,睡一覺好多了!"趙歆平淡的回答道.
"別戴了.戴它做什麼,又沒有其他人."江山好笑的指著趙歆的面紗說道.
動作僵了一下,趙歆看了江山一眼,苦笑著說道:"姐姐怕嚇到你……"
"不會.我有那麼膽小嗎!"江山笑呵呵的說著,走到近前,輕輕的扯了下趙歆的面紗.
有些遲疑,想抗拒,最後趙歆還是定定的坐在那里,任由江山扯下了這個自己戴了三個多月的面紗.
江山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幅云淡風輕,親切和氣的表情看著趙歆:"這麼漂亮還怕嚇到我?"
趙歆僵硬的抽了抽嘴角:"這樣呢……"半張臉有了表情變化,而另一邊,卻還是那幅僵硬冰冷的表情,無比的詭異.
趙歆定定的看著江山,眼眸中仿佛流轉著水晶般,明眸含淚.
江山好似沒看到異常,伸手輕撫了下趙歆的左臉:"沒覺得嚇人啊.歆姐你還真是亞洲天後啊.給簽個名吧……"
知道江山在逗自己開心,趙歆苦笑著搖頭:"你呀,就哄姐姐開心.我自己什麼模樣,心里清楚著呢."
"歆姐你放心,很快就會恢複的.到時候,你還是萬眾追捧,站在聚光燈下的閃亮天後."江山笑吟吟的安慰道.
自嘲的一笑,趙歆拉住江山的大手,柔聲道:"姐的病治不好了,別安慰我了.其實呢,如果真有奇跡,姐不想做什麼亞洲天後,倒想每天給你端茶倒水,伺候你的貼身小丫頭.呵呵……"
"這都是一種奢望咯."趙歆落寞的淒然一笑.
江山抿著嘴玩味的笑了笑:"奢望?怎麼會,我一定讓你恢複如初,而且讓你更漂亮迷人……不只是亞洲天後,到時紅遍全球.好吧?"
"好.就這樣約定!"趙歆笑著點頭,兩行熱淚,卻緩緩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