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芹嗎?原來你沒被外星人抓走啊!
她手里捧著一個包裝紙袋,里面裝的顯然是烤地瓜,看來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雖然帶著走了一路,烤地瓜仍然很燙,芹把它當暖水袋一樣抱在手里取暖.
這不是挺能干的嘛,我長籲了一口氣.
但是芹看見自動門已經關閉,就愣在校門口不進來了.
我很奇怪,這又不是每天第一節課,只要跟門衛句話,就會放你進來的呀.
用足目力,我發現芹止步不前的原因了.
今天在值班室里當值的,是保安大叔的侄子,那個年輕的保安.
上次芹跟我一塊遲到的時候,她就不敢跟保安話.
因為對方年紀比較,所以被她劃在"同齡異性"的范圍內,觸發了她的恐男症.
更要命的是這個保安居然睡著了,不然的話就算芹不話只做手勢,應該也會幫她開門的.
經曆了千難萬險買回了稀有物品烤地瓜,芹卻在校門口陷入了無解的境地.
今天外面貌似風不,芹抱著胳膊打了個冷戰.
她兩只**替跳起來,希望能略微提高身體的溫度.
果然是很怕冷啊,很早就發現芹非常怕冷.
真奇怪,不記得霸王有怕冷的弱點啊,大冬天打雪仗的時候,他還把我倒栽蔥埋在積雪里,打算用我當主框架堆雪人來著.
怎麼做起女孩子來冰抗就降低了嗎?這應該算是轉職帶來的副作用嗎?
我從窗戶里望著她干著急.
怕冷就敲一敲值班室的窗戶好了!不用跟保安話,他看你那麼可憐,絕對會放你進來的!
芹抱著胳膊跳了一會,突然停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摸了摸裝烤地瓜的袋子,露出大事不好了的表.
誒?烤地瓜能有什麼變化啊?難道因為在外面時間太久,所以烤地瓜越來越涼了嗎?別管烤地瓜了!現在進到學校里來是第一要務吧?
但是現在在芹心里,明顯烤地瓜的溫度比如何進入學校更重要.
她看看左右無人,便偷偷拉開了校服上衣的拉鏈,動作很快地把烤地瓜從胸口里塞了進去.
啊!你那表明顯是被燙到了吧!雖然用手感覺有點涼了,但用胸口感覺的話,肯定還是比較燙啊!
你這是要干什麼啊!擔心烤地瓜涼掉我不喜歡吃,所以決定要放在胸口上捂熱嗎!
誰想吃你在胸口上捂過的烤地瓜啊!
看著芹一邊跳著取暖對抗冷風,一邊被衣服里的烤地瓜燙到飆淚的可憐相,我再也坐不住了.
尼瑪這是啥刑罰啊?又是冷又是燙的!冰火兩重天啊!
"老師,我想去廁所!"
我舉起手來對于老師.
班上的同學都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在英語課上極少發,這次的七個字可能創下記錄了.
我舉手的時候于老師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可能以為我扔了什麼暗器過去,後來聽我只是要去廁所,就很大方地讓我去了.
從後門走出教室,路過班長的位子時,班長看都沒看我.
這麼冷淡,是完全放棄我了嗎?
我一陣風跑到校門口,芹在自動門的那一邊看見我,表就像是在世界末日那天見到了金光閃閃的救世主.
我砰砰砰地敲玻璃叫醒了保安,睡眼惺忪的他什麼都沒問,按動電鈕把芹給放了進來.
"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葉麟同學了"
芹一向用詞非常誇張,這次也不例外.
我有點內疚,不知道跟她什麼才好.
"對了,葉麟同學的食物,我有好好幫它保溫來著!"
芹一邊一邊拉開了校服上衣的拉鏈.
完全不避諱我在旁邊啊!還拿我做遮擋以免被上體育課的其他學生看到啊!我你有點羞恥心好不好啊!
當然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一看的風景,只有脖子以下一段白晃晃的胸口露出來而已.
沒有到需要打碼的程度,起伏很不明顯,硬是男孩子的胸部都有人信.
芹完全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她把烤地瓜取出來以後,臉上的表像藺相如捧著和氏璧一樣驕傲.
"葉,葉麟同學,我把大嬸……不,我把烤地瓜買回來了!請用膳吧!"
我猶豫了一下,芹可能是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生氣,立即低頭向我道歉:
"對,對不起!我這麼沒用,居然還讓葉麟同學出來接我!請原諒我吧!"
不出來是一種什麼心,我從她手里接過沉甸甸的包裝袋,和她的指尖相接觸的時候,感覺到她的體溫非常冰冷.
好像為了幫我買到一般只有冬天才有的烤地瓜,她真的跑回了某個緯度的冬天.
面對著這麼努力的芹,我突然變得不知道該什麼.
現在一起回教室的話又該被同學們懷疑了,天知道到時候大喇叭會傳出什麼八卦,而班長會如何用惡意來揣測我呢.
"要不要跟我逃掉這節課?"
我用探詢的口吻問.
芹"嗯"了一聲,乖乖跟著我右後方,像是一個忠心的仆從.
地瓜再不吃就真的要涼了.
其實我沒那麼餓,這個地瓜蠻大,我自己可能吃不下,那就浪費了.
我將地瓜從中間掰開,將其中的一半分給芹.
芹臉上的感動無法用語形容,她顫顫巍巍地接了過去,但是並沒有立即動口.
等到我開始吃自己這一份的時候,芹才跟在我後面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露出幸福的表.
有那麼好吃嗎?話這大嬸烤的地瓜有點糊了啊!
可能是心里作用吧,我覺得曾經放進芹胸口里的烤地瓜,吃起來有一股奶味.
我們一邊繞著操場散步,一邊吃手里的地瓜,兩個人誰也沒話.
芹可能是怕冷吧,她走著走著跟我變成了並排,並且直往我身上靠.
一般來,像這種曖昧的行為,我應該立即推開她吧?
不過今天況特殊,看你被凍得縮手縮腳,話都不出來的樣子,暫且讓你靠一會吧.
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
藍天上的白云看起來軟綿綿的,像棉花糖,心也跟著柔軟了起來.
如果芹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安靜多好.
我們倆散步到後操場時候,看見初一的兩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
有一部分人在沙坑附近做三級跳練習,還有人在做短距離加速跑,應該是老師下達的任務吧.
我看見舒哲躲在人群後面不容易被老師看到的地方,背倚著單杠偷懶.
真是個不愛運動的少年,怪不得被流氓欺負的時候只會跪地認錯.
他看到我和芹走在一起,明顯一愣,好像是赤壁之戰中打算使用火攻的周瑜,等到開打那天才突然發現自己算錯了風向.
難道他以為芹是我的女朋友嗎?他意識到自己賣掉姐姐的大作戰已經流產,現在需要重新選擇目標了?
我才沒工夫管他心里怎麼想呢,我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
中午芹以身體不適為由,向班主任請了病假.
因為班長有事脫不開身,大喇叭和靈通很講義氣地把芹送到了地鐵站.
其實,如果芹開口求我,我不定會負責把她送到家門口的.
但是她可能是不想耽誤我上剩下的課,所以臨走時只跟我了一句"真遺憾呐,必須到下周一才能再見到葉麟同學了".
下午的三節課,因為沒有芹在旁邊,我竟然覺得有點寂寞.
就好像同屋的一個人睡覺總打呼嚕,平時你覺得他煩,但是某一天聽不到他的呼嚕,你反倒睡不著覺了.
不定我才是那個得了斯德哥爾摩症綜合症的人吧.
今天是周五,最後一堂自習課上,大家心里都好像長草了一樣.
不管男生女生,都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周末的計劃.
我附近沒有人可以交流,所以就用鄙視的目光瞧著這些凡夫俗子.
果然樂極生悲,還有20分鍾就要下課的時候,教導主任帶著學生會的幾只走狗呼啦啦地闖進了進了我們班的教室,是學校命令突擊檢查書包.
大部分同學的臉都哭喪了起來,有幾個偷偷帶手機來學校的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很高興,因為我的書包里恰好沒帶什麼違禁品,可以坐在後面幸災樂禍了.
突然想到:曹公公的書包一直都鼓鼓囊囊的,他今天不會帶了班長的PS裸`照吧?
要是被教導主任給搜出來了,就算他被通告批評,寫檢討,記大過都是活該,但是班長也會丟臉吧?
真是有點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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