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對不起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水夢瑤輕輕低吟著,不知不覺眼中蓄滿了淚水.司馬雨輕輕為水夢瑤穿上了紅色喜慶的嫁紗,並為她戴上了鳳冠.
司馬雨還待為她化妝,水夢瑤卻已經當先走出,輕聲道:"走吧!"
司馬雨急忙跟了上去,外邊早有八名豔麗的侍女站成兩排,到水夢瑤走出,齊齊作揖,輕聲道:"少夫人好."
"現在還不是."水夢瑤冰冷道.
那些侍女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等狀況,一個個地尷尬不已.
"好了,走吧!"水夢瑤淡淡道.
那些少女不敢多言了,分成兩排,臉上掛滿笑容恭敬地跟在她身後.
"新娘出來了."隨著一人大呼,越來越多的修士湧了過來,都想要一睹豔絕天下的水夢瑤.
一綹如云的長發隨風飛舞,如淡煙般的柳葉眉,一雙星眸細長明媚,嬌俏的瑤鼻,香腮微暈,點絳般的櫻唇,完美無瑕的瓜子臉甚是美豔.晶瑩剔透勝雪般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形纖纖,容華若仙.
有一種女子即使不經過任何的裝扮也可以美的毫無瑕疵,美的那樣驚心動魄.水夢瑤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人.再加上身上的鳳冠霞衣,人們只能給出四個字來評價--傾國傾城.
大方得體,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緩不急,水夢瑤像是仙界的仙子一般,只是在人間逗留一般,隨時可能羽化而去.
遠遠地無極在眾人羨慕的眼中走了過來,,上來就要去拉水夢瑤的手,水夢瑤不著痕跡地避開,淡淡道:"一切都准備好了嗎?"
無極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地便掩飾過去,輕聲道:"一切都准備好了,走,我帶你去拜見眾位前輩."
二人並肩離去,大批的修士在後面跟著,一個個的高聲尖叫不已.
百里眼中露出了一絲羨慕,譏笑道:"這等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享受的,無極,她的心不在你這里,虧你還故作鎮定.我你待會如何下台?"
霸天族人丁興旺,族**有數萬修士.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祖先那便是霸天.這樣的族人一般內斗比較厲害,可是要是團結在一起也是極為可怕的.幸運的是無極早早地便一超多強,用自己的實際實力征服了年輕一代,至今也沒有哪個族人敢對他的地位發起挑戰.
水夢瑤的實力也在擺著,天榜十八的實力,二人玄陰玄陽結合,二人的實力還會得到一次質的提高.
因此絕大多數師兄弟還是樂于見到二人結合的.
兩排修士大約數千名弟子站立兩旁,身上穿著戰甲,手中拿著刀兵,他們神情凌冽地望著最高的建築.那是一個雕像,他們心中的精神信仰--霸天.
大多結婚的男女都會有一個儀式,那便是祭天或者祭祖.
無極指著那個巨大的雕像,沉聲道:"那便是我的先祖,也是我們霸天族的締造者霸天,你我一起拜祭一番."
水夢瑤眼中神采流轉,輕輕嗯了一聲.每個巔峰強者都是值得尊敬的,不管他們為人如何,至少在上古大破滅的時候她們為人族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無極恭聲道:"不孝子孫無極今天和夢瑤喜結良緣,望先祖賜福."
"拜上."
二人行了三拜九叩之禮之後,無極示意水夢瑤跟著他走.
雕像下方坐著數十名老者,按照三六九等排列.
無極恭聲道:"各位前輩長老,請你們替無極主持婚禮."
最近的一名老者睜開了雙眼,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想不到你也結婚了.好啊!你師傅不在,我就替你主持."
"多謝師叔."無極誠心說道.他知道霸天族的底蘊就是這幾十名老者,這些老家伙可是從上古便活下來的,她們真正的修為未必就比自己弱.無極完全相信一旦天道解封,這些老者至少有一半可以挺進那個境界.
"你就是夢瑤吧?不錯,玄陰之體,無極,這是天作之合啊!你一定要多加照顧啊!"那名老者上去很和善,說出的話也是讓人感覺很舒心.
"無極自然省的."無極呵呵笑道.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這樣的媳婦可不好找啊!師叔期待你們能幸福."那名老者笑罵道.
"我們霸天族也沒有多少儀式,無極,當眾宣布你的誓言吧?"那名老者微微一笑道.
無極點了點頭,盯著水夢瑤,輕聲道:"曾經有無數人在問,什麼是愛情,現在在這一刻我明白了,愛情就是兩個人手牽手走過一生的勇氣.從今天開始我將一生守護在你的身邊,一生牽著你的手.我不會因為愛而愛 但我會因為你而愛 這是我最真心的話 真心希望你能接受,此時此刻,在各位前輩和同門以及各位道友的見證下,我希望你能嫁給我,相信我,我會用一生守護你."
一些同門愣住了,在他們的眼中無極一直都是感情細胞缺乏的玩藝,如今怎麼整的這麼有才華了?還他媽的這麼深情?
"無極師兄好癡情,如果我要是夢瑤該多幸福啊!"一些少女眼中泛起了星星,望著此時的無極狂咽口水.
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三名少女黯然神傷.
"師兄,終究是選擇了她."青衣少女眼中蓄滿了淚水,當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地流了出來.
"是啊,我們就真的比她差嗎?我不甘心."綠衣少女惱怒道,"枉我三人對他癡情百年,可是他回報了我們什麼?一句不適合就把我們打發了嗎?"
"呵呵,我現在真的希望郭明能來,把夢瑤搶走,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得到."紫衣少女嘴角掛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小紫,你在說什麼啊!這事可不能亂說."青衣少女急忙呵斥道.
"我亂說,你當無極師兄真的白癡嗎?能修煉到這等境界的人哪有一個不是心計深沉之輩.只不過以前他不願意涉足罷了.我可是了解到霸天第一軍團已經開往將相閣附近了.你說即使郭明今天不來,以後他會不來嗎?"紫衣少女冷聲道,"師兄這分明是不給對方活路,他是要逼死郭明."
"你怎麼能這樣說師兄,師兄不是這樣的人?"青衣少女當即辯解道.
"哈哈."紫衣少女大笑了起來,指著四周密密麻麻的修士,譏笑道,"如今是什麼時候,師兄娶妻用的了搞的天下人盡皆知嗎?這是為什麼呢,我的好妹妹,不要讓感情蒙蔽了你的理智."
青衣少女沉默了,久久不語.
綠衣少女點了點頭道:"師兄好深的心計,如此一來郭明不得不來.明知是死路也必須得來,否則以後無法立足."
"為什麼?"青衣少女疑惑道,"也許郭明不喜歡水夢瑤呢,不喜歡的話完全不需要來."
"傻妹妹啊!這不單單是感情的問題.師兄這是在逼迫,是在宣戰.即使沒有感情在里面,郭明也必須來,否則就會在他的心境中留下陰影,以後在面對師兄的時候,他就再難以超越了."紫衣少女歎氣道,"不得不說,這一招狠毒,我幾乎都難以想象這是只懂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師兄想出來的."
"呵呵,你別說,我現在還真的想見見郭明了,這個神秘的青年如何和師兄天榜第四競爭,他憑借的是什麼?"綠衣少女嬌笑道,"如果他長得不賴的話,我嫁給他得了."
兩名少女互視一眼,都感覺有些無可奈何.
面對無極的表白,水夢瑤的眼中露出了迷離之色.曾經相約三生三世的誓言在她的腦海深處輕輕響起,接著慢慢地變大,最終從她的嘴中吐出.
"連就連,你我相依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肩並肩,琴瑟和諧天地間,孟婆莊里苦三年,粗茶淡飯更香甜;"
"一座橋,一縷魂,走走停停又三年;"
"兩情悅,兩相依,心心念念不羨仙."
那個聲音,那個人,不是你.
一幕幕,一場場,各種紛雜的記憶湧上了水夢瑤的識海.一直被她壓制的記憶終于沖破了她的禁錮,化為了流水襲進了她的心田.
難忘初戀,有些人,有些事,是永遠忘不了的.因為它刻在了我們的心中,任你百般洗刷,沖去的是暫時的遺忘,可是它的印記會越來越深,不知不覺間你會發現它已經成了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夢瑤,夢瑤,你怎麼了?"無極關切道.
"對不起."水夢瑤睫毛上的兩滴淚珠閃了一下,從上面落了下來,像兩顆珠子滑向了地面.
無極的一顆心也越來越沉,漸漸地沉到了深淵.他沒有想到水夢瑤真的會拒絕.
痛苦絕望的神色爬滿了他英俊的臉頰之上,他無力地說道:"夢瑤,你知道這句話代表什麼嗎?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對不起,別的事情可以勉強,可感情的事情我無法勉強."水夢瑤眼中的神色堅定起來,聲音沒有了任何的遮掩,直接灑向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