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禁制(二)



稚子很滿意,因為她召的這批手下辦事都很牢靠,暫時沒有給她出什麼紕漏.

巡查了十幾人之後,稚子就來到了李行亮的身邊,輕聲問道:"行亮,禁制布置的怎樣了."

"已經完成十分之一了,我有把握在兩個時辰完成它."李行亮沉聲道.

"這麼快."稚子吃了一驚,"你對禁制很有研究."

"族中有一個禁制大師,曾經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李行亮這話倒是沒有作假,他的確跟隨著族中的前輩修煉過,可問題是此時的李行亮已經不是原來的李行亮了.

"如此甚好."稚子笑道:"看來以後這里就要你挑大梁了."

"說笑了,在你的面前,我哪敢挑什麼大梁."李行亮笑著搖頭道.

這李行亮也是驚豔,想不到連陣法一道也有研究,稚子越看越是順眼,又和李行亮交談一會,這才離去.

"雖說此行的目標是刺殺那個女人,不過如果能夠吃透這里的陣法的話,那麼族人將能從這里撕開一條口子."李行亮暗中想道.

稚子又巡查了幾個人,最後來到了郭明的地盤.

她看郭明很不順眼,所以賦予他的任務是最重的,他就是要讓對方出丑.

當然最後她會出手幫忙的,否則到時候完成不了,她也得倒黴.

但是--這是什麼情況.

她愣住了.

因為眼前空蕩一片,郭明竟然不見了.

"該死,該死."稚子低聲吼道.

她能不怒嗎,原本是想要折磨對方的,可是不曾想到他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兩軍交戰,郭明這行為可是逃兵,是要當眾被處決的.

稚子心中再氣,也不敢聲張,只得調取玉簡之中的圖紙,打算親自出手.

可是緊接著令她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因為她剛剛布置的一個小禁制竟然被同化了.

同化了.

難道說,,稚子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讓她的俏臉之上滿是難以置信.

她繼續測試了幾個禁制,那些小禁制無一例外地被同化.

稚子不敢耽擱了,急忙打出了一塊傳訊玉符.

沒過多久,那中年道姑就翩翩而來,她立刻就被眼前的禁制所吸引,許久之後才道:"稚子,這到底是誰刻畫的."

"應該是那個不靠譜的家伙吧."稚子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那個家伙的名字.


"不靠譜."中年道姑沉聲道:"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隨手就能布下這些禁制,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絲毫不下于我."

"怎麼可能."稚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布下這些禁制,但是她萬萬不曾想到就連那中年道姑竟然給予了郭明這麼高的評價.

"他現在在哪里."中年道姑猛然之間想到了郭明曾經說過的話,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在禁制一道有著獨特的造詣.

"我也不知道,他布置好禁制之後就離去了."稚子苦笑道.

"自行離開,你確定."中年道姑狐疑地看著稚子,畢竟不管怎麼說,稚子都算是郭明的領導者,哪有對方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行離開的.

"這是真的,我也是剛剛發現的."稚子只得再次說道:"事實上,現在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一定要找到他,你不知道一個陣道大師對于太虛聖界意味著什麼,如果有他的幫忙,我相信這里的禁制在威能上還能提升一個台階."中年道姑沉聲道:"再者我還有一些想法,有他的配合,也很容易實施了."

稚子這才意識到了郭明的價值,匆匆告別了中年道姑,接連打出了幾道傳訊玉符.

熊老大,花兒,劍沖霄,血凌云四人很快就來到了稚子的面前,他們彼此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一件事我要問你們,你們一定要老實地告訴我."稚子不等他們發話,當即問道.

熊老大心中一突,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您問吧."

"跟隨你們一起來的那家伙到底是誰,把他的信息全都告訴我,不許有一點隱瞞."稚子面沉如水道.

熊老大心中不由哀鳴一聲,果真還是被連累了,苦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也就是比你早一點點認識他,你信不信."

熊老大看著稚子滿臉的質疑,無奈道:"我們是獵魂小隊,因為損失了一人,所以想要補充生源,在太虛聖界的入口處便看到了那家伙,我便邀請他加入,只是他的脾氣頗為古怪,一口否決,緊接著你出現了,你讓我們五人跟著你走,當時我怕他得罪了你,就代替他答應了."

"就這樣."稚子目瞪口呆道.

"就這樣."熊老大攤開了雙手,"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那麼他叫什麼."稚子開口問道.

"不知道."熊老大也覺得老臉一陣燥紅,他們好歹也相處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們連對方姓誰名誰都不清楚.

稚子不由地升起了一陣無力感,看著熊老大,苦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們去做你們的事吧."

"那個,,隊長,我們跟那家伙可沒有絲毫關系."血凌云沉聲道.

"不錯,我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以後我們一定會跟他保持距離."劍沖霄也急忙地表態.

熊老大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是一想到郭明也是受他連累,想要出口的話就咽了下去.

"你們倒是想跟他有關系,可是人家顯然不想跟你們有關系."稚子搖了搖頭道:"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血凌云呆住了,劍沖霄也呆住了,熊老大呆住了,花兒呆住了,四人當場石化,腦海一下子懵住了.

稚子話說的這麼明白,他們要是再不明白自己也看走眼的話,就真的是白癡了.

"隊長,你的意思是,,."花兒有些激動道.

"他的修為如何,我不知曉,但是他在禁制一道的修為恐怕不弱于那位前輩."稚子如實說道:"現在那位前輩讓我找到他,但是誰曾想他竟然消失了."

"唉,我得馬上去找我的主人,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了."說完這句話,稚子轉身就走.


等到稚子離去之後,熊老大四人彼此對視一眼,一抹苦澀從他們的內心深處升起.

"我終于知道他為何這麼狂了,原來人家有狂的資本."花兒倒是能夠坦然面對,一張俏臉上滿是笑意.

"我們也不要妄自菲薄了,那家伙也就是禁制一道厲害,修為可不怎麼樣."血凌云沉聲道:"在這世上想要立足,自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錯,我們又不修煉禁制一道,就算和他在一起,他也指導不了我們什麼."劍沖霄點了點頭道.

熊老大知道兩個弟兄說的有一點道理,把這件事很快放下,爽朗道:"你們說的對,所以我們也不要有什麼得失之心,一切順其自然吧."

花兒微微笑了笑,熊老大三人說的輕松,可是修道到了一定的地步,萬法都會歸宗,以郭明對禁制的了解,難道就不能給他們一些啟迪嗎.

花兒自然是相信的.

當然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拆穿這三個虛偽的人,明明心里有著一絲後悔,偏偏還要心里尋求安慰.

或許這就是男人所謂的面子吧.

"什麼."一個如同畫中的仙子聽到了稚子的彙報,俏臉也是為之一變.

稚子有些局促不安地搓著手,低下臻首,卻是不敢抬頭去看白蘇.

"稚子你說我是該罰你還是該賞你啊."白蘇也有些無奈了,按理說這妮子能夠招攬到陣法大家是應該賞賜的,可問題是她對人家冷嘲熱諷,把人家生生氣跑了.

"該罰,該罰."稚子哪里還敢要什麼賞賜,急忙說道.

"那人現在應該還在太虛聖界之中,希望他沒有加入別的陣營吧."白蘇沉聲道:"如果他加入別的種族,稚子你就等著領罰吧."

稚子全身一顫,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一想也就正常.

你們人族的陣營這般對待他,他跑到別的陣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現在隨我入宮,也許宮主可以推測出來他的行蹤."白蘇宮袖一甩,裹著稚子飛快地落在了大殿的門口.

"宮主,白蘇有事求見."

片刻之後,從大殿之中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聲音,那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質疑的威嚴和可怕的威壓.

稚子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了.

不是她虔誠,也不是她做作,而是在那股威壓之下,她五重金身的修為根本就無法阻擋.

"這便是九重金身的實力嗎."稚子心中惶恐道.

"何事."

白蘇便把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當她說到本命魂牌破碎的時候,從大殿之中陡然之間湧出了一股滔天般的威壓.

那一瞬間,不僅是稚子,就連白蘇也感到天都要崩塌了.

"本命魂牌破碎,白蘇,你為何不稟告我."那聲音之中夾雜了一絲怒氣,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