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認錯,誰說他是凶手了



鳳于謙也覺得顧千城番來複去的問一件事,是在故意在刁難人,見王成求助,上前一步道:"顧姑娘,事情過了這麼久,王成哪可能記得那麼清." "鳳小將軍,當日生的事官府過堂時也有尋問,王成不可能記不清."顧千城放下筆,對鳳于謙道. "可現在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鳳于謙皺眉,覺得顧千城還是在為難人,可顧千城卻不肯退讓,不僅如此顧千城還反問了一句:"鳳小將軍,你第一次上戰場,戰場上的細節,你會輕易忘記嗎?" 人確實是健忘的,也許昨天生的事,今天就能忘掉細節,可涉及到殺人這麼大的事,別說三五個月就是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忘得掉. 鳳于謙臉色微變,卻輕輕點頭,"不會忘."有些事,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忘,反倒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越記越清楚. 顧千城不想與他起爭執,只道:"鳳小將軍,這些問題很重要,王成必須要回答."她有非問不可的理由. "咳咳……"鳳四將軍咳了一聲,警告地看了鳳于謙一眼,才對顧千城道:"顧姑娘,請繼續." "多謝將軍."顧千城福了福身,見鳳于謙並無不滿,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繼續盤問王成. 顧千城語氣溫和,也沒有故意誤導王成,只是同一個問題,會從不同的角度去問,而王成…… 剛開始答得有模有樣,雖然慢了一點,思考的時候久了一點可也沒有錯,可當顧千城再問一遍,安少爺被王成拽下馬時,可有說話?摔在那個位置一類的,王成就答不出來,或者說王成的答案有漏洞. 王成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答得不對,可顧千城的問題太多太雜,他根本不記得顧千城問了什麼,而自己又回答了什麼,而且…… 顧千城從頭到尾語氣溫和,並沒有威逼,王成很早就放下了戒備,並不覺得顧千城的問題有何不妥,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顧千城繞糊塗了. 等王成覺得到不對,想要逃避顧千城的尋問,顧千城卻突然收手,並將自己寫好的供詞奉到秦寂言面前,"請王爺過目." 一問一答,條理清明,王成所有的回答都寫在紙上,初時還沒有什麼,可看到一半就能現不對了…… 王成說,他的叔叔們對他不好,可後面顧千城問他妹妹會不會做針線,不會的話,他們姐弟的衣服是誰縫補的,安成卻說他身上的衣服是嬸子縫的. 王成前面說,他只是拽了安少爺一把,可後面顧千城問,安少爺斷了兩根肋骨,是不是他打斷的時,他又補了一句,他被人推倒摔倒安少爺身上,還壓了安少爺一下,隱約聽到骨頭斷的聲音,可王成又說不上,安少爺摔下馬時,摔在那個位置,離馬有多遠. 不過,秦寂言此人一向不在人前露出太多情緒,看完便示意顧千城將供詞轉給鳳四將軍,並讓副將們一一傳閱. 識字的兵不多,可武將大多識字,顧千城寫得並不複雜,他們看的明白,不過大老粗們看得並不詳細,回憶了一下,確定這些話都是王成說的,副將們便點了點頭,最後又傳回顧千城手里. "王成,沒有問題就畫押吧."顧千城將證詞奉到王成面前,王成心有不安,"我不識字." 顧千城完全沒有給他念一遍的打算,只道:"你可以問鳳小將軍和眾位副將,上面的供詞和你說的是不是一模一樣." "是一樣."不等王成問,鳳于謙便主動道. 他這也是變相的給顧千城道歉,他之前還以為顧千城是故意刁難王成,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太對. "沒有問題,全是王成你自己的回答."眾副將也紛紛開口,他們到不是幫顧千城而是事實如此. 王成騎虎難下,只得乖乖畫押,顧千城也不和他多說,將狀紙收下便退至秦寂言身側. 目的達成,秦寂言也不久呆,起身與鳳四將軍告辭,至于案情始末卻沒有提一句,鳳四將軍也知這不是他們能管的事並沒有多問,只是恭敬的將秦寂言送出去,從頭到尾沒有與秦寂言接觸,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秦寂言和顧千城一出現,塗大人便顫顫巍巍的上前,一副受盡屈辱的樣子,"王爺……" "辛苦眾位了."秦寂言口頭安慰了一句,再無多余示下,朝鳳四將軍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留步後,便帶著塗大人等人離開. 秦寂言一走,幾位武將也聊開了,"秦王人不錯,雖然冷漠可卻不拿架子." "難怪京城那幾個大老粗提起秦王也是贊譽有加."有幾個人附和起來,橫豎他們沒有與秦王結交,說說秦王的好話,只會讓老皇帝高興. 老皇帝的心態很詭異,他害怕兒子孫子奪權,可又喜歡聽到官員贊揚秦寂言,因為秦寂言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誇秦寂言好就等于誇他. 鳳四將軍並不參與眾人的交談,帶著鳳于謙回到營帳,將閑雜人等打出去,只留下親兵與鳳于謙. "你現在可知,你犯什麼錯?"鳳四將軍一點也不客氣,更不給鳳于謙面子. "四叔,我真不知……"鳳于謙想要解釋,可一開口就察覺到不對,忙低頭認錯:"四叔,我錯了." 在軍中,沒有那麼多理由,錯了就是錯了. "認錯倒是爽快,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鳳四叔輕歎了口氣,頗為不解的道:"于謙,你並不是心軟的人,你怎麼會非要把王成帶回來?你要怕塗大人弄死他,你讓人在監獄守著不就行了嗎?" "四叔,王成和他妹妹確實可憐,而且那姓安的就算是王成殺的,那也是姓安的罪有應得."鳳于謙神色訕訕,可堅持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做錯. "誰說姓安的是王成殺的了?"鳳四叔真不明白,于謙到了邊疆怎麼就變傻了,他剛來的時候就像個書生似的細致沉穩了,這伙…… 怎麼越來越像是個孩子? 難道是和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呆久了,行事也變得粗獷直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