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破冰之刃

裴航看著這為愛糾結的寶貝妹妹,想起剛剛凌禦行打來的電話,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淡淡會去跟你解釋,他找過你嗎?"

"找了,我給了他機會解釋,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她雖然生氣,可更多的還是覺得失望.

也許只是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才容不下一粒沙子,她氣的不是凌禦行和江藝苑的緋聞,是凌禦行那不解釋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尊心受了傷.

愛得這般小心翼翼,不過是因為自己深知自己不夠完美,配不上他這樣家世樣貌樣樣卓絕的男人,更是因為,同樣的經曆,她不願意再一次面對.

當年的葉崇熙被她抓殲在*,她也同樣給了他解釋的機會,可是他並沒有解釋,最終兩個人的愛情,死在了他的家族利益和趙敏嘉的算計里.

那樣的背叛和傷痛,一痛那麼多年,她並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也恰恰是如此,所以才無法容忍同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可終究,結局還是一樣.

苦笑了聲,她淡淡的別開頭,"不提這事了,哥,你忙完了嗎?"

裴航看了看時間,笑著站起身來拿過辦公椅後的外套,"也沒什麼要忙的了,本來要提前過去接你的,你自己倒先過來了,走吧,我們回去了!"

"好!"點點頭,她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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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凌禦行抬手看了看時間,最終把電話撥給了林澈.

接到他的電話,林澈總算松了口氣,一眨眼就從辦公室消失的總裁大人,本來還有個會議等他主持,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在通話中,他還真擔心會出什麼事兒!

"你去問一下裴航的秘書,他們今天幾點的航班飛巴黎,你順便給我也訂一張飛巴黎的機票,今明兩天所有的公事延後,重要文件你替我簽名,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這……"事情來得這麼突然,林澈不由得愣了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好一會兒才應聲,"可是總裁您明天答應了要去旅游城考察的,所有的專家和教授都已經通知下去了,總裁您不在這……"

這不等于是放人鴿子麼?請回來的專家教授都是業內的權威人士,大都孤高氣傲的,如果不是看在陸市長的面子上,恐怕要把他們都請過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專家教授那邊你先穩著,回頭我再打電話過去跟他們解釋."旅游城的事情雖然不能耽擱,但是對他來說,還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

"好的!那屬下問清楚了時間再回電話給您!"gm團隊飛巴黎,總裁也跟著過去,為的是誰不用想都能猜的出來.

掛斷電話,他抬眸看著前頭亮起的綠燈,打轉方向盤把車子從斑馬線上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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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寶貝女兒要飛巴黎出差大半個月,夏湄芸早早的在廚房開始准備晚餐,顧正甯也提早下班回來,還特地帶了一份榴蓮酥給千乘墊墊肚子,把嘴饞的丫頭高興得跟什麼似地.

顧航宇剛從廚房出來就聞到濃濃的榴蓮味,擰著眉看著沙發上的父女倆,俊臉微微擰著,似乎是難以忍耐這特殊的味道.

這丫頭最近愛上榴蓮酥了,顧正甯*女兒,每次千乘過來他總會帶一份回家,完全不顧他這個做兒子的心情,偏心得讓顧航宇很是嫉妒.

挑了個偏遠的地方坐著,顧航宇死死地盯著千乘手里的榴蓮酥,無奈的搖了搖頭.

誰知不怕死的丫頭很是不客氣的捧著盒子一屁股坐過來,還一臉討好的問他想不想吃,簡直是把顧航宇給氣得半死.

"丫頭,你就饒了哥哥我行吧?"別開頭,顧航宇擰眉忍著撲鼻的味道,想著辦法把她支走,"你要是吃飽了就去廚房幫媽的忙吧!"

"哦,好!那你幫我吃完吧!"說著,她把手里的透明盒子塞到他手里,起身灰溜溜的跑進了廚房.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盒子,顧航宇忙把蓋子合上,有多遠坐多遠.

"行了,我都沒覺得難聞."坐在主座上的顧正甯看了他一眼,偏頭看向他身後的廚房,"今天報紙上的緋聞是怎麼回事?我看那丫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有點誤會吧!他們兩個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凌小五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有分寸的."

吃過飯出來,夏湄芸不忘叮囑千乘注意大小事項,又吩咐了顧航宇把人送到機場.

直到坐上車,千乘在後視鏡里看到後頭依依不舍的二老,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眨了眨酸澀的眼別開頭,"哥,我們走吧!"

這份親情來的並不容易,雖然有些晚,可二老對她的關心和疼愛卻從來沒少.

車窗外,華燈初上,閃爍的霓虹燈點亮了十里洋場的都市,昏黃的燈火從視線里掠去,如同記憶里那些最耀眼的光,綻放到極致後,漸漸沉澱.

顧航宇轉頭看了副駕駛座上的丫頭一眼,見她靜默的盯著車窗外的夜景瞧,識趣的沒有開口,留給了她一角安靜的空間.

她和凌禦行之間,其實就跟普通的情侶一樣,為著一些小事爭執吃醋吵鬧,事情並不大,只是兩個人都驕傲的端著架子不願意下來,仿佛誰先妥協,誰就輸了.

這個僵持的局面,愛得更深的那一個,注定是先打破僵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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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機場大廳里,往來于世界各地的旅客腳步不停的穿梭著,千乘跟在顧航宇身後,不時回頭朝後頭人來人往的大廳看了過去,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麼,總覺得自己希望出現的那個人,會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

只是一次次的轉頭,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一次次的失望.

推著行李車,顧航宇轉頭看了她一眼,她那點兒心思瞞不過他,他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身後神色匆忙的旅客,微微歎了口氣.

托運好行李後,他看著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丫頭,抬手*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溫柔叮囑:"這段時間在國外,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爸媽那邊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嗯,我知道,顧大少是superman嘛,沒什麼是你搞不定的!"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她牽強的扯了個笑容出來,"你們就等著我凱旋歸來吧!"

"好!等你好消息!"顧航宇點點頭,抬手看了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到了給我電話!"

"ok!"沒有等來自己要等的人,她便不再期待,跟顧航宇告別後,驕傲而倔強的朝著安檢走去.

目送她過了安檢,顧航宇這才轉身離開.

兩人都沒看到,另一邊的vip貴賓通道上,一道倨傲的身影西裝筆挺步履優雅的從眾多旅客的視線里走過,修長的手間抱著個綠色的豌豆抱枕,那一點綠,點亮了沉穩的黑色.

長長的安檢隊伍里,不少人在議論聲中紛紛朝著vip通道看了過去,尤其是在注意到他手上的那綠色的玩意兒的時候,都不由得勾唇輕笑.

一個年輕且身份非凡的商務人士,本該是西裝筆挺威武嚴肅,卻因為那一個分外紮眼的抱枕,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而當事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安檢後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往貴賓休息室走去.

另一邊,隔著一個安檢口,千乘排隊安檢完畢後,撥了裴航的電話,得知他和其他和創意總監還有幾個設計師已經到了登機口後,快步走了過去.

難為他一個副總願意以身作則坐經濟艙,實在難得!

見她一身輕松過來,裴航不由得笑了笑,半笑著調侃,"你們兩個的問題解決了嗎?"

"什麼問題?"千乘不解的看著他,側過身坐到他身旁.

"怎麼,凌小五沒跟你說清楚?"瞥見她冷然的臉色,裴航不由得微微擰眉,"他不是去找你了麼?"

"哦,我沒見他,我回顧家了."別開頭,她看著從身旁走過的一個個旅客,視線模糊而渾沌.

"……"裴航無語的搖了搖頭,實在不想在他們的事情上過度干涉,索性乖乖的閉了嘴.

時間掐得好,航班也沒有延誤,一行人沒等多久便上了飛機.


因為坐的是經濟艙,千乘的位子又是靠後邊,和裴航以及其他幾個設計師還是分開的,找著了位子後安靜的坐著,關了手機拿出隨身帶的記事本翻看了起來.

這一次歐洲風尚是她擔任總監後首次參加的設計大賽,這一次她不僅僅是設計師又是負責人,代表的是整個gm,所有的事項和安排上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前邊和後邊的位子陸陸續續的有人落座,因為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距離通道還有兩個位子,她這一排遲遲沒有人落座,整個地方仿佛是被隔離出了一個小空間,讓她得以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空姐和空乘反複確認著飛機起飛前的事宜,千乘跟空姐要了個薄毯後便無暇理會其他事情,剛剛在大廳里,她其實還是希望他能來送送她的,畢竟她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大半個月的時間雖然可以讓兩個人把彼此之間的問題想得更清楚,同樣的也能顛覆一些讓他們措手不及的事情.

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讓顧航宇隱瞞了自己的下落,倘若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態聽他解釋,不管是什麼都好,也許局面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現在後悔恐怕也已經遲了,飛機即將起飛,她已經沒有勇氣去想半個月之後,他和她之間會是什麼樣子.

一切重新回到原點,還是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和她預期相反的方向發展?她不敢去想,一想都覺得心痛的有些受不了.

她也有她的驕傲,而恰恰是這樣的驕傲,讓她把局面弄成現在這樣無法收拾的地步.

一股子酸意湧了上來,她深吸了口氣合上記事本,攏了攏身上的薄毯,偏過頭看向窗外昏黃的燈光,緩緩閉上酸澀的眼.

頎長的身影從通道前方走來,裴航看著走道上的男人,視線落在他手里的機票和那只墨綠色的抱枕上,不由得輕扯了扯唇角,別開頭看向窗外.

這樣一個驕傲且無所不能的男人,他此刻會出現在這里他並不意外,而真正該意外的,應該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才是.

因為閉上眼,黑暗的視線放大了身體的另外一些感官,千乘依稀感覺到身旁有人落座,估計是姍姍來遲的旅客,夜晚的航班旅途漫長,她現在身心俱疲,沒什麼心思跟別人交談,索性閉著眼在薄毯里抱緊自己,似乎只有這個姿勢,才能讓她感到一點的安心.

落了座,凌禦行偏頭看向身旁靠著窗子閉眼休息的小女人,安靜的側臉在燈光下散著細微的光邊,墨黑的長發貼在臉頰邊上,細長的秀眉輕蹙著,卷翹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仿佛是在隱忍著某些不安,這樣蜷縮在角落邊的姿勢像極了受了傷的小刺猬,把自己抱緊了,渾身的刺留給身後的敵人.

心尖上掠過細微的疼,他不由得輕歎了口氣,修長的手落在她蹙起的眉尖,柔柔的輕撫著.

乍一碰到他涼薄的手心,千乘猛地睜開眼,警惕的看向碰了自己的男人,在看清楚視線里出現的那張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人,她輕眨了眨固執的看了片刻,不由得擰起眉.

他怎麼會在這里?!不,應該說這個時候他怎麼來這里了?!

她轉頭看了看開始緩緩向後掠去的燈光,還有周遭坐定的旅客,視線最終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上一刻,她還期盼著能看到他,而這一刻真的看到他了,她又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又或者說是去面對彼此之間橫著的問題,就在這樣矛盾而掙紮的念頭里,她輕咬了咬牙,別開頭看向窗外,靜靜的平複著心底這一刻洶湧的慌亂.

其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來了,那麼她就有機會好好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

此時此刻,她要的已經不是一個解釋,而是自己轉念之間明白的領悟.

還有,看得愈發清晰的那顆心.

見她別開頭不願看著自己,凌禦行以為她還跟他鬧著性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抬手伸進薄毯里摸到她的手,剛一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她生硬的給拽了回去.

他緊緊的扣著不放,硬逼著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那樣的強勢霸道,那樣的不容她選擇和拒絕.

迫于無奈,她只能轉過頭看著他,水亮的琉璃眸子在頂燈的照耀下閃爍著澄澈的漣漪,看得他有些晃了神.

她正要開口問他到底想怎麼樣的時候,他卻把懷里的豌豆抱枕塞到了她懷里,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便直接開了口:"累的話就好好休息吧!"

沒有追問,也不急著解釋,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讓原本鬧騰的小獅子漸漸安靜下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的柔軟,原本掙紮的心莫名的一悸,無聲的泛出了酸澀的疼.

看著這個抱枕,她莫名的想起了兩個人再見的時候,也是在飛機上,他也許在那個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她,所以才會在回酒店的車里步步相逼.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段孽緣,開始了兩個人之間的糾纏.

逃不過的東西就是命,一如他和她.

見她盯著自己發愣,他淡淡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溺而溫柔的勾起唇,醇厚的嗓音夾著飛機的噪音傳來,卻隱隱的泛著一股肆意的溫柔:"坐好,飛機要起飛了!"

凌禦行式的霸道濃烈的籠罩著她,千乘咬咬牙,緊緊的抱緊懷里的抱枕,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心.

她靜默的看了他幾秒,懷著怪異的心情輕哼了聲,側過身別開頭背對著他,如同一笑泯恩仇那樣,這一聲使著性子的輕哼如同萬能的催化劑,把原本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堵無形的牆,悄然沖散.

他看著她賭氣的樣子,兩個人之間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曾經那樣的冷漠和僵持,就好像不曾發生.

裴航說的沒錯,他的小獅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又驕傲又倔強,甚至還死要面子,可是在他的妥協面前,她即便端著架子,也還是給了他台階下.

沒有嘲笑也沒有不屑,其實還是因為在乎他的吧?

他是腦子抽了才會把她想成了那種女人,自己對她的不夠信任和了解,對他來說同樣是個致命傷.

這次的事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即便每天都在她身邊,他對她,終歸還不是最了解,也沒有完全的信任.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不正當的關系相處,到後來他的步步算計,雖然把她納入了自己的羽翼,可卻忘了她不是一只柔若無骨的雛鳥.

她是可以和他並肩齊飛的蒼鷹,可以陪他一起搏擊風雨,是他習慣了把她庇護在翅膀下,以至于忘記了她本來的能力.

即便懷里的抱枕再柔軟,飛機的轟隆聲和身旁坐著的男人,都讓千乘沒有絲毫睡意,只有鼻息間那若有似無的薄荷香,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心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千乘緩緩睜開眼,窗外黑黑的一片,如同巨大的黑幕足以把人吞噬,薄毯下的手不由得抓緊了懷里的抱枕,她猛地轉過身來,剛一停下就對上了那雙比黑幕還要深黑的眸子,此刻正靜靜的看著她,微微偏著頭,安靜而認真地樣子,足以讓人動容.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抓著抱枕的手緊了幾分,她賭氣的看著他,終究還是按耐不住開了口:"你來做什麼?!"

一句半帶著囂張的質問,如同破冰之刃,緩和了兩個人之間僵持的關系.

這一刻,誰先妥協,誰先低頭已經不重要,也沒有人會去在意.

"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半側過身,他偏頭靠在椅背上,靜靜的和她對視.

兩個人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互相對視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把彼此看進眼里,不錯過彼此的一絲一毫.

她輕眨了眨眼,不咸不淡的開口:"比如說."

"欠你一個解釋."對著這雙充滿蠱惑的琉璃眸子,他淡淡一笑,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朝她柔嫩的臉頰伸出了手,"如果你還想聽的話."

"我現在不想聽."她那樣固執,那樣傲嬌,那樣倔強,為的其實並不是他的解釋,而是他珍視她的那顆心而已.

他不珍視她,即便她再怎麼勇敢,再怎麼不顧一切的為他付出,所有的努力到頭來都只能是徒勞.

她和普通的女人並沒什麼區別,會使性子會吃醋也同樣的小心眼,可就是那樣固執的渴求著一份執著的愛情,一份只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如果他給不了她,那麼她甯願什麼都不要.

並非她要這樣的極端,而是在女人心里,有時候就是這樣愛得極端也恨得極端.

"好,那我等你想聽的時候再說."

他仿佛也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麼,並沒有在緋聞的事情上僵持不下,也不急著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知道她要的並不是一個解釋而已.

------------》謝謝眾愛卿支持,麼噠麼噠~~其實並不虐啊,乘乘雖然傲嬌,可她也有她的堅持,她就是那麼一個小心眼的人,那麼固執的要一份只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愛情,摻雜不了任何不純粹的懷疑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