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得那麼不甘!

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島上的甯靜,正在度假的兩人不得已結束了蜜月之旅回國.

剛一回到國內,凌禦行便讓千乘和星云星雨回家休息,自己則坐了林澈的車子回公司處理事情,千乘知道他有事要忙,叮囑了他要按時吃飯後,這才跟著星云星雨回家.

從去馬累機場的路上凌禦行接了幾個電話臉色嚴肅後,千乘便意識到a市這邊定然是出了事,不然他們不會這樣倉促回國.

上了車,她偏頭看向窗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人也跟著緊繃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的開口:"星云,你等會去查查最近這幾天a市有什麼動靜,尤其是牽扯到凌氏葉氏和嚴氏商界三大家的,查清楚了再告訴我."

"好的老大!"星云轉頭看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沒多說,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發信息.

另一邊,林澈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過身把准備好的資料朝後座上的男人遞了過去,"這些是我剛整理出來的關于永和建築公司的資料,這個建築公司剛剛標到了從國道到旅游城的公路建設權,市里那邊有關部門估計他都打好了關系,這條通往旅游城唯一的公路如果讓他們承包了工程,那麼以後我們如果競標到了旅游城項目,就不得不跟他們打交道了.最重要的是,永和建築公司的負責人葉永和,是葉崇熙的舅舅,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利."

看著調查出來的資料,凌禦行微微擰眉,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市里招標的結果不容改變,倘若凌氏集團競標到了旅游城項目,永和建築公司那邊因為某些人為因素故意拖延工期的話,他們所有的車子都進不去山里,他們的項目要施展起來根本不可能.

而這其中的關鍵偏偏還是葉崇熙……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那條路是政aa府工程,永和建築那邊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拿利益開玩笑,這事等競標結果出來了再說,現在不急."

"是!"林澈微微點了點頭,抬手從懷里抽了另外兩份文件過去,"這是屬下這次讓您匆忙回國的原因,我們公司名下有兩個樓盤被檢測出質量問題,媒體那邊屬下已經讓人壓下來了,但是網絡那邊消息擴散太快,實在攔不住,我已經讓卓風去查消息源了,我估計是有人趁著總裁您不在國內故意針對凌氏下手."

"樓盤那邊通知各部門的經理謹慎處理,不要把事情鬧大,有質量問題的樓盤給我調查清楚問題出在哪里,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是,屬下明白!"頓了下,林澈似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道:"陸市那邊因為這事打了電話過來,讓您回國了回家一趟,他有話跟你說.鄰近年後的兩個會議,市里邊很多檢查都要求嚴格,我們這里又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恐怕……"

想起即將迎來的全國會議,凌禦行不由得沉下眼,俊臉冷肅,合上手里的文件冷冷的開口:"我知道了,這事讓公關部門處理好,如果事情沒壓住鬧大了都給我卷鋪蓋走人!"

"是!"

繃緊的身影緩緩靠在椅背上,凌禦行微微閉上眼,好一會兒才睜開,暗沉的眸底冷冽而平靜,"盡快查清楚這事是誰在幕後動了手腳,敵在暗我在明,處在被動地位不利于我們反擊,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是,屬下明白,我這就讓卓風抓緊調查."

陸市長那邊開了口,局面對他們來說更加不利,如果不抓緊時間解決問題,隨之而來的旅游城招標他們就會更加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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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辦公室里,葉崇熙淡淡的瞥了眼網絡上對于凌氏集團名下出事的幾個樓盤的報道,心里隱隱猜出了個大概,戲謔的勾了勾唇,不動聲色的轉頭認真的聽著韓揚的報告.

"策劃部那邊已經把旅游城的相關策劃整理出來了,財政那邊也整理好了預算,這些是具體資料,總裁您抽個時間看一下."韓揚把資料逐個放好後繼續報告行程,"您晚上約了華誠集團的楊總吃飯,時間在七點."

"好,我知道了."微微點頭,葉崇熙抬眸看了他一眼,"給我時刻關注凌氏這幾個樓盤的動向,後續處理方案隨時跟我報告."

"好的,我知道了!"韓揚正准備離開的時候,外頭傳來敲門聲,見著助理抱著一個箱子進來,微微擰眉,轉頭從她手上把箱子接了過來,"怎麼回事?"

"這是剛剛送來的快遞,前台那邊說是快遞給總裁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接過箱子,韓揚打開看了眼箱子里那五顏六色的錢包和照片,確定沒有危險物品後這才給辦公桌後的男人遞了過去.

在看到那個箱子的時候,葉崇熙一眼便認出來那是自己快遞給千乘的箱子,她幾乎是原封不動的給他送了回來.

擱下箱子,韓揚不經意的瞥見總裁那一瞬間冷下來的臉色,微微一愣,繃緊了神經退到一邊,"總裁,沒什麼吩咐的話那我先去忙了!"

葉崇熙擺了擺手站起身,視線卻一直盯著面前的箱子上,那樣隱忍而哀傷得神色,也讓韓揚隱約猜到了那是誰寄來的東西.

這個世上,唯一能讓總裁歡喜又難過的人恐怕也只有蘇千乘一個了.

靜默的站在辦公桌前,葉崇熙看著這個被退回來的箱子,暗眸沉沉,俊臉難掩失落.

打開箱子,他看著箱子里靜置的錢包,每一個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每年的新年,他不論是在哪里,總不會忘記給她留一份新年禮物,去一個她曾經最想去的地方,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

他去了那麼多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沒有她,身邊總是空落落的一個人,那些紀念照他從來不敢把自己拍進去,他怕以後看著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會忍不住難過.

可終究他還是一個人.

不經意的瞥見箱子里放著的一個信封,他微微愣了下,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信封拿了過來,急急的拆開,然而,當他從信封里取出幾張照片的時候,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看著照片上溫柔的男人和幸福微笑的女人,正對著鏡頭笑得一臉明媚,微微上挑的琉璃眼輕眯著,卻怎麼都掩飾不住那耀眼的幸福,仿佛能感染旁人似地,看上一眼都覺得溫暖.

刺目的幸福明晃晃的讓他有些呼吸困難,抓著照片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他從不知道,她還能笑得這般幸福.

這是他曾經最想做的事,終究沒能做到.


而那個讓她幸福的男人,他一度以為會是自己,總歸也只能是自己,可過去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而他甚至還晚了一步,有些東西在他還沒來得及彌補的時候,永遠的錯過了.

照片上溫柔而淡然的男人,他不可否認深深的嫉妒著,胸口泛濫的酸澀無可抑制.

信封里只有兩張照片和一張卡紙,看著第二張照片上單膝跪地替她穿鞋的男人,有那麼一刻他仿佛被什麼觸動了,心尖上狠狠的躥起一陣尖銳的疼.

過往深刻的記憶湧了出來,那些他忘不掉也不敢忘的回憶,毫不留情的沖擊著他的神經.

他記得她曾經說過,這樣單膝跪地替她穿鞋的男人,是最溫柔也最讓她動心的.

只可惜,當年的他因為自尊和輕微的潔癖,怎麼都低不下那高傲的頭,而她似乎是太過了解他,笑著繞開了話題,甚至從來都不曾刻意要求他,他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多年後的今天看到這張照片,他才明白當年她的期待,可終究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這個願意替她穿鞋的男人,僅僅只是看著照片都能感覺到他從容的動作里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憐惜,被珍視的女人臉上同樣露出默契的溫柔.

有那麼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輸給了凌禦行什麼,輸得那麼不甘.

看著手里的那張紙片,紙片正中用膠帶貼著曾經他送給她的那枚鉑金對戒,和他手上戴著的那一枚是情侶款,這麼多年他都不舍得摘下來,不過是為了他那不滅的夢想和堅持.

而如今,她把所有的一切都還了回來,就好像是兩個人從不認識,也沒有那段過去一般,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

摘下那枚對戒,他看著卡紙上簡單的幾個字,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謝謝你.對不起.再見!"

再普通不過的三個短語,感謝了他曾經的*愛,拒絕了他現在的堅持.

從這三個短語里,他看到了她的堅持和自己沒有希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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