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內里面,陳康傑可不能隨便散步,遠遠的有兩個人跟著陳康傑的,這里是整個共和國的中樞,安全措施最嚴密之地,就在陳康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不知道多少暗哨盯著.
陳康傑來到趙志邦的宅邸前,秦秘書已經等在了門口,趙志邦的宅邸和衛中華的一樣,都是典型的清代院落,灰磚,紅木窗,琉璃瓦,推拉的格子木門,古色古香.
"秦大哥,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調到首都工作了啊",陳康傑遠遠的看到秦秘書,快步上前,熱情的首先打招呼.
"是好久不見,你也不找秦大哥多親近一下,首長可能想給我多一些學習和鍛煉的機會,所以將我帶到了首都",秦秘書笑著從台階上走下來.
因為趙志邦的職務發生了變化,所以秦秘書已經不能再稱呼其為"趙書記"了,到了趙志邦目前的層級,下面的人全部稱呼為首長.
"秦大哥,級別又提了吧.",陳康傑靠近秦秘書,小聲的問道.
"還沒呢,你知道首長才上任沒多久",秦秘書沒想到這個小家伙會詢問到這個很私人又很官場的問題.
按理來說,首長的秘書起碼也應該是正廳級,趙志邦剛剛進入核心,為了避嫌,對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給予優待,原來是什麼級別,現在還是什麼級別,這些工作人員當然也懂得輕重,只要跟著首長,把工作和服務做好,那些該有的遲早都會有.
秦秘書將陳康傑迎進客廳,趙志邦不在家,只有吳若英一個人在屋內.
"吳阿姨好",剛見面,陳康傑就禮貌的對吳若英問好.
陳康傑可不能誇耀吳若英又年輕漂亮了,那樣的話可不太適合這個氛圍,要是別人聽了,還以為吳若英是因為自家丈夫升官了才心情愉悅年輕漂亮的,會很讓人忌諱.
"小傑,來了,快來,這邊暖和,你趙伯伯到總理那邊談工作去了,一會就回來",吳若英高興的將陳康傑拉到帶有暖氣的那邊沙發上坐下來.
"做了首長了,當然要日理萬機,正常的",陳康傑隨口說道,好像就是理解一樣.
"我到甯可他不做",吳若英嬌嗔道.
吳若英的這句話就看不出是真是假了,不要以為夫人們都期望自己的丈夫做高官,只有那些愛慕虛榮的才會如此想,陳康傑記得重生前曾經看到過一本美國人寫的衛中華的傳記,里面曾經寫到他的夫人對他擔任國家最高領導人就沒什麼興趣,她也很少出席公開場合的活動,除非是實在繞不開的需要第一夫人必須到場的國事,她才會勉為其難參加.
"我從新華門一進大內,門口那里就矗立著當年主席題寫的一塊'為人民服務’的紅色巨型大理石牌匾,趙伯伯每天受到激勵,怎能不盡心盡力的為人民服務呢.",陳康傑幫趙志邦說道.
"你小子,人不大,心思到不小,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天",吳若英對反水的陳康傑嬌嗔道.
陳康傑總是會得到大家的喜歡,不管是批評還是誇獎,都是吹風細雨的.
"吳阿姨,我其實也想多住幾天,可是不太允許,我還得趕回去准備過年呢,在首都,也還有幾個人要拜訪",陳康傑實話實說.
"喲呵,交游廣闊嘛,朋友遍天下",吳若英調侃道.
吳若英對陳康傑的了解是比較表面的,很多內容都不清楚,趙志邦也沒有告訴他,所以吳若英才會有如此的反應.
"嘿嘿,朋友多了路好走嘛,咱們國家不是熟人的關系社會嘛",陳康傑傻笑著說道.
"總結得很精辟嘛,說起來還真是的,我們國家真就是熟人的關系社會,做什麼都要講關系,不過這並不見得是個好現象",吳若英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仔細一想,還真是的,只不過吳若英還是能有些自己的認識的.
如果是在十年後,這種說法是很普遍的,好多人都知道,不過在現在,還是很少有人研究並總結這方面的社會問題,即便有人總結出來了,也沒有廣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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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若英和陳康傑聊得正起勁的時候,趙志邦同志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從外面款步進來,公文包在外間就交給了秦秘書.
"小傑,來了啊",趙志邦的話親切又不失威嚴.
上位者,總有上位者的氣度,趙志邦此時的氣勢以他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變化.
"趙伯伯,你真是公務繁忙,鞠躬盡瘁啊",陳康傑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父親和你干爹他們都還好吧.",趙志邦拉著陳康傑一同坐下來,脫下來的大衣交給吳若英.
"挺好的,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心情開朗",陳康傑簡單的一句話將方方面面都囊括在內了.
"我可很羨慕他們啊.",趙志邦帶有一些疲憊的神情,伸了一個懶腰感歎道.
趙志邦確確實實的是有感而發,對于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政治家來說,職務越高,壓力越大,承擔的責任越重,需要操的心血就越多,再加上趙志邦如今的尷尬地位,如履薄冰,做什麼事情都要處處小心,誰叫他處于權力的中樞呢,越是靠近權力的中樞,越是處在政治的漩渦之中.
何保國與陳啟剛都只是中層干部,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無需那麼多顧忌,天高皇帝遠的,只要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不用操心那麼多,即便是政治上的事物,上面有黃振華,趙志邦擔著,壓力也小很多,更何況還有一個能干的兒子幫襯著.
"您羨慕他們,說不准他們還羨慕您呢,他們也想為國家為百姓多干點事情,多承擔一些",陳康傑說了一個最淺顯的道理,同時又是一句很有意味的話.
"只要把本職工作干好,一切都會有機會的,許多事情是水到渠成的",趙志邦沒有許什麼諾言,但是該表達的意思又表達清楚了,反正他相信陳康傑是一定明白的.
"言之有理",陳康傑懂事的點點頭.
"呵呵",趙志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笑著拍拍陳康傑的腦袋,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伯伯,剛才您去總理那邊,談論什麼事情啊.",陳康傑主動關心起趙志邦的政務來.
"也沒什麼具體的事情,討論一下能源的問題",趙志邦和其他人一樣,並沒有當陳康傑是個不懂事的娃娃,隨口答道.
"討論能源問題.",聽說討論的是這個,陳康傑立馬興趣就來了.
"是啊,目前我們國家的能源能夠自給自足,甚至還有一部分出口,可是隨著經濟的漸熱,對能源的需求會越來越大,所以我提了一個建議,減少能源的出口,在政治局討論的時候,遭到了部分同志的抵制,所以我找總理再單獨討論一下",趙志邦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按理說趙志邦只是分管書記處和黨校,經濟的問題不屬于他的分管權限,可是處于一種坦蕩的責任心和預見性,還是提出了自己本分的建議.
從趙志邦提出的這個建議來看,別人看不到,陳康傑可是能看到是多麼明智的,這種未雨綢繆的前瞻性和坦蕩的胸懷,是當下十分難得的,這也許就是他被選中的深層原因.
"那總理是什麼意思.",總理是行政首腦,對經濟問題具有很大的發言權,如果總理支持趙志邦的意見,那麼在此討論的話,能通過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總理的意思不太明朗,既支持我的意見,又擔心會對當前的經濟形勢會有影響,畢竟我們需要出口能源換取外彙和一些技術,從當前來說,我們的能源又用不完,總理有總理的擔憂,這我能理解",趙志邦中肯的說道.
全國的干部中,最難做的一個職務估計就要算是總理了,要注意的方方面面太多,許多大的問題和人事都要在政治局中去討論,所以他受到的制肘也是比較多的,許多時候有好的想法,卻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實施,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總理的顧忌不無道理,里面還牽扯到國內的利益分配,不過你的建議可以修改一下,采用一種折中方案嘛",陳康傑面前有這樣的機會,怎麼能不將問題向自己需要的方面引呢.
"什麼折中方案.",趙志邦從在黔州的時候就知道陳康傑的不簡單,聽他說有折中方案,身上的疲憊之感消失大半,興趣大增.
"你們在聊什麼呢.",陳康傑正要開口,吳若英從里屋走出來.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趙志邦與何保國擁有相同的特點,到了家里,就要求少談工作,特別是陳康傑來了.
其實趙志邦的工作很難分得清是在家里還是在辦公室,他們的辦公室本來就在隔壁,和住的地方是相連起來的.
"沒什麼就趕快洗手,我做了甜品,小傑,來,嘗嘗阿姨的手藝",吳若英的聲音先強後弱,陳康傑與趙志邦得到了不同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