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有了一種預感



"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吧,一個個的平時都怎麼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時候都跳出來對付我,,,,,.",鸚哥氣憤的從跪著的地板上站起來.

義氣這玩意,大多數情況下它都不值錢,江湖上講義氣,可是靠義氣的人遲早都會被義氣所拋棄,這並不是說都要唯利是圖,只是利益遠遠比義氣更保險.

人們不會否定友誼的存在,友誼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它與義氣不同,少了很多功利色彩,而且談友誼的人,他們往往有著相同的追求和信念.

"阿鸚,並不是大家要對付你,我們沒有誰願意這麼做,但是現實擺在面前,不得不有人出來承擔,這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也是你誘騙我將對方約過來的,那你說,你不承擔誰來承擔.",孫季才惺惺作態,表現出他人性與心軟的一面,並沒有因為鸚哥的反彈就一下子大發雷霆.

說實話,孫季才同樣覺得這事很憋屈,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形勢比人強,再憋屈也只能忍受,也只能抗下,這就是一旦某件事你不能改變,那就只有乖乖的接受,否則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老大,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我遇到事情了,找你出面是很正常的嘛,你是我的老大啊.",鸚哥聲淚俱下,他試圖以此讓自己獲得某種同情,然後平安過關.

"可是你沒有實實在在的告訴我事情的原委,可惜你錯判了對方的實力,可惜你罩子不夠亮,或者說,可惜你我的運氣不夠好,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我的手指都不在了,這是我的代價,是我主動切的",說到後面,孫季才又將他那受傷的手舉起來.

黑社會有時候會將受傷當成恥辱,不過呢,某些時候又會將其當成是一種榮耀,如果一個在**混的人,全身上下細皮嫩肉,安然無恙,那麼一定程度上說明這人沒有什麼實力和經曆,沒有經曆過血與火的曆練.

"老大,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鸚哥委屈的站著,腦袋斜斜的歪著,臉上有痛苦和無奈,語氣中又帶有一些毅然決然.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別人不給我們機會,你問問大家,誰能扛得住,誰有這個面子和實力,誰.",孫季才又將自己撇開,把眾頭目與自己捆綁在一起.

在孫季才的注視之下,眾頭目一個個的低下頭,將自己的目光投向別處,沒有一個人能扛得下來,自然沒有一個人會回話,何況替罪羊都已經有了,他們有何必去出頭呢,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誰願意不死道友而死貧道.

"你看到了,沒有誰能扛得下來,所以阿鸚,沒有辦法了,只能你站出來了",孫季才將手一攤說道.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就得犧牲我,我不干,,,,,,.",鸚哥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如果你配合,我們會善待你的家人,起碼會照顧好你的妹妹,要是你不配合,,,,,,我們也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孫季才的話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孫老大,你真要這麼絕情嗎.",鸚哥青筋爆出,似乎孫季才要是給出的是肯定的回答,他就會突起魚死網破一般,反正他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了.

"我不想這麼絕情,我記得一天前你說過,不管我叫你做什麼你都會舍得,現在是你兌現這句話的時候了,你是條漢子,我希望你能勇敢點,再說了,你妹妹我們已經派人接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會好好照顧的",孫季才先是動之以情,最後還是離不開使用威脅的卑鄙伎倆.

鸚哥此前曾說,"為了老大你,我什麼都舍得",現在這句話被孫季才搬出來,鸚哥算是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鸚哥此時雙眼圓睜,大口的喘著氣,他又氣憤,有不甘,有無奈,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抑制的痛苦,他的雙手捏得緊緊地,放佛隨時會向將他推入深淵的孫季才暴起發難,可是想起自己的妹妹在對方的手中,不管鸚哥自己恨得牙齒多癢,他都只能忍住,緊捏的拳頭最後漸漸的松開了.

說起混江湖,鸚哥是個失敗者,沒有闖出什麼名堂,也沒有撈到多少錢財,頂多就是混了個勉強衣食而已,但是作為一個哥哥,他還算是稱職的,從小他就最疼愛僅有的一個妹妹,他混黑社會,除了自己人生道路上無奈的選擇之外,也還有要保護妹妹的意思,現在他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各位兄弟,孫老大,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情分上,希望大家不要為難我的家人,這事我願意承擔,你們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算我求大家了",說完,鸚哥跪了下去,給在座的孫季才和其他頭目磕頭.

鸚哥在那里磕頭,沒有誰起來去拉他,等他連續磕了幾個之後,孫季才這才說道:"你是為幫會做出貢獻的,你的家人我們理應照料,我們大家都不是那種毫無人性之人,再說了,你站出來抗這件事,也不是要丟掉性命".

說是這麼說,至于以後會怎樣,誰又能說得清楚,每一個混江湖的人,都要有失敗的心理准備,正所謂成王敗寇,當你還有點實力的時候,或許還有人給你面子,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也許你一瞬間就會被遺忘,江湖永遠不缺乏新人的出現,江湖終究有些時候將成為某些人的墳墓.

"好,謝謝老大,我希望你能夠言而有信,說吧,要我怎麼做.",自己既然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和籌碼,那還不如爽快點,也許這種爽快還能贏得對方的心軟.

"只要你殘廢就行,自斷雙手雙腳,不這樣,不足以給對方交代",從孫季才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殘忍.

陳康傑是不在,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要不然的話,他或許會選擇放過鸚哥.


這不是在武俠小說中,要一個人自斷雙手雙腳是很容易的事情,這是現實,基本上所有人都做不到這一點,這不是缺乏勇氣的問題,而是能力上不好辦,最後鸚哥是在兄弟的幫助下才完成這次慘痛又悲壯的退出江湖儀式,他的手腳都被用鐵棍敲斷,永遠沒有複原的可能.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對香港的黑社會可以說沒有任何大的影響,只是在做事的過程中,大家都在有意無意的避開飛揚娛樂這家公司,再也沒有任何人因為工作的事情被收取保護費或者出現其他不必要的打擾,這也是陳康傑親自站出來處理這件事的目的和初衷.

後來陳康傑從董德彪哪里知道了事情的結果,為了討好陳康傑,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事後孫季才並沒有善待鸚哥以及他的家人,只是也沒有為難他們,孫季才擔心要是他們在處理了鸚哥之後,又對他進行資助和善待會引來陳康傑的不快和報複.

鸚哥出事後,家里失去了最大的經濟來源,在上中學的妹妹也只能輟學回家,掙錢照料哥哥,而意氣風發的鸚哥,只能變成一個路邊的乞丐,這是他此後唯一的收入來源,出于一種惻隱之心,陳康傑讓董德彪給他家送去了五十萬港幣,算是自己的一點人道主義關懷.

陳康傑只是想懲戒一些鸚哥,而並不是想將其推上絕路,他讓孫季才自己處理,只是沒有想到孫季才下手如此之重,現在事已造成,說什麼都無用了.

只用了沒多久,鸚哥這個人就被大家所遺忘了,包括陳康傑,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交集,這種小人物的命運每天都在發生,畢竟現實的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這次去澳洲,陳康傑他們總共去了三十人,除了保鏢,還有好幾個投資專家,為了壯大聲勢,也是為了體現實力,兩架私人飛機都出動了.

經過八個多小時的飛行,陳康傑他們終于在傍晚的時候降落在珀斯城以南jandakot郊區的jandakot機場,珀斯有兩個機場,城市以東的southguildford區珀斯國際機場和jandakot機場,由于不是民航客機,因此沒有選擇在繁忙的國際機場.

因為地理的關系,珀斯與中華國首都之間沒有時差,反而和東部地區的悉尼及堪培拉等有兩小時的時差,這讓陳康傑他們即便是初到這個美麗的海濱城市,卻沒有覺得有多大的不適應.

從專機上走下來之後,陳康傑伸了個懶腰,珀斯的溫暖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特別是風中還帶有一股海洋的味道,本來初來咋到這個消閑度假城市應該是心情很好的,但是就在陳康傑他們專機的不遠處靜止停著的另一架飛機讓陳康傑的心情沒有放松下來,原因是那架小飛機的機身上有一面膏藥旗,是小日本的.

陳康傑自己心里猜測,一定是有小日本的代表團也來到了西澳洲,時間上比他們還提前,他自己都有了一種預感,要是澳洲方面同時有兩種選擇的話,那看來這次西澳洲之行不會是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