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反擊教授



次日上午,陳康傑並未遲到,按時出現在了教室里面,其實他就算遲到也無所謂,大學校園里經常都不點名的,任課老師對學生來不來聽課不像中學時盯那麼緊.

和以往的慣例一樣,陳康傑習慣性的選擇坐在最後一排.

"你這幾天都跑哪里去了啊,我去你們寢室找過你幾次,都沒找到你,寢室里的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譚健原本是坐在階梯教室的倒數第三排,見到陳康傑從教室後門進來坐在最後,他拿起課本挪到陳康傑的旁邊坐下,問道.

"放假我一般都不會在學校的,我在這邊有親戚,放假基本上都會去他們家",陳康傑拿出課本放在桌面上坦然的說道.

"哎呀,有親戚就是好啊,可以改善一下伙食",譚健羨慕的說道.

"你跑去找我幾次,不會是有事吧.",陳康傑停下手中的動作,偏過頭看著譚健問道.

"也沒什麼事,我們巴郡那邊來的新生搞了個老鄉會,湊錢去吃飯,我想叫上你一起去,結果沒找到你".

"伙計,你們老鄉會,湊份子聚餐,你叫我干嘛啊,我又不是和你一個地方的".

"切,明擺著是有好事我才叫你的嘛,我們這屆的老鄉會有好幾個美女的哦,法律系有一個,統計系有一個,會計系也有一個,都是很水靈的",譚健瞪了陳康傑一眼說道,就像在斥責陳康傑好心沒好報.

"得得得,有這等好事,你們還會鼓勵別人染指,你自己就可以拿下的嘛,再說了,你的那些老鄉難道都是聾子瞎子啊.",陳康傑不為所動的說道.

"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嘛,我是有女朋友的啊,至于那些老鄉嘛,嘿嘿,各憑本事,我覺得你出馬的話,應該大大有戲",譚健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你看我像帥哥嗎,就我這副尊容,怎麼可能會大大有戲,算了算了,我就別往那方面想了",陳康傑自嘲道.

如果要說容貌,目前陳康傑也就是身高勉強拿得出手,其他真沒啥好說的,絕對與帥哥沾不上邊,他那麼說,看起來像是有自知之明,實則是陳康傑的掩飾.

工商大學在省內確實屬于美女比較多的高校,然而陳康傑現在哪里有那心思浸泡于花叢,他有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你干嘛那麼沒自信啊,兄弟,你這樣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男子漢嘛,要挺起胸膛,雄起才對啊",譚健竟然反過來教訓陳康傑.

陳康傑被譚健給訓愣住了,動也不動,眼睛都不眨,半響才反應過來,"是,是,是,你說的有道理,這行了吧,只是我現在對泡妞真沒多大的興趣,有好處,還是先讓給你的老鄉吧,咱就當一次雷鋒".


"呵呵,你啊你,得,算我瞎操心,那我和你說點別的事",譚健擂了陳康傑一下,笑道.

"教授進來了,小點聲",瞟了門口一眼,發現這堂《道德品行修養》課的老師什麼都沒有帶,夾著一只煙走進教室,陳康傑小聲提醒道.

"怕個球,這種課沒多大意思,要不是為了那幾個學分,這種課上不上都完全無所謂",譚健不屑的看了講台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其實譚健不是不喜歡這門課,而是不太喜歡這個教授,作為教授,這位老是穿一身灰西裝的老頭也不是沒有真才實學,起碼他真的出過兩本書,還被彩云大學和南湖師范大學聘為客座教授,這次學校使用的教材他也是參與編撰的學者之一,就憑他不帶課本就來上課,即可看出他的性格.

這老頭時常會誇耀自己的學識,但是又有些迂腐,總是說現在的社會已經很好了,總是認為道德教育可以為社會和諧有極重要的貢獻.

當然,作為專業課的老師,他的想法不算太錯,但是,就連陳康傑也覺得不是完全的正確.

既然不鳥這位老師,譚健就會繼續說他要給陳康傑說的正事.

他要談的事就是班里的班干部要重新競選,譚健此前是代理班長,他這次打算不干了,但是他慫恿陳康傑站出來競選.

"伙計,你不干的事情干嘛推給我啊,我也不想當什麼班干部啊".

"哎,我不想當,是我覺得我干不下來,但是你不一樣啊,你絕對能夠勝任,我們班上,我就服你",譚健對陳康傑鼓勵道.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謝謝你,可是我真沒有興趣",陳康傑想都沒想就直接擺手.

中學時候陳康傑連班長的職務都退卻了,何況他真的很忙,壓根就沒有時間承擔額外的職務,雖說班長或者副班長都不算什麼官,也不會真的有那麼多事,然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若既然干了,很多服務性的工作還是得協助輔導員抓好的,尤其是很多課外活動,相當瑣碎.

"當選了的話,評獎學金有優勢哦",譚健利誘道.

陳康傑實在是哭笑不得,區區那點獎學金怎麼可能會對他有誘惑力,何況,學校里面的獎學金還是他提供的呢,如果他想拿,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年年拿,只是自己拿自己的錢發給自己,那多沒意思.

"得了,你就別勸我了,我也沒想過要拿什麼獎學金,我喜歡自由自在,這比什麼都好".

此時教授正在講台上唾沫橫飛的講他的大道理.

",,,,,,同學們,你們老是對社會有成見,對我們的政府官員有不好的看法,認為大家都是貪汙犯,都不夠廉潔,這是不對的,我也是黨員,可是我貪汙嗎,你們的父母很多也是黨員,難道他們也貪汙嗎,也不廉潔嗎,這種世界觀是很要不得的,別把社會想得那麼黑暗,,,,,.".


進到激動的時候,教授終于關注到了一直竊竊私語的譚健和陳康傑,原本舒展開的面容沉了下來,對他們兩個如此缺乏道德的行為很是不悅,打算給一個下馬威.

"後面那兩位同學,穿白襯衫和黑體恤衫的那兩位同學",教授指著陳康傑他們的方向喊道.

順著教授的手指,全部同學的腦袋集體後轉,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到陳康傑和譚健的身上.

譚健還無辜的看向教授,又看向陳康傑.

"別看了,說的就是你們,請站起來一下".

陳康傑只能和譚健極為無奈又很丟面子的站了起來,陳康傑還稍好一些,面容坦然,不卑不亢,譚健則是沒有了剛才的豪氣和鄙視,人站起來,頭卻低了下去.

"我看你們剛才一直在討論,我猜想,你們一定是學明白了,在討論剛才我說的話題,這很好,我很歡迎同學參與討論,只有在思想的碰撞當中才會得到真理,那麼,下面我就很想知道你們對我剛才說的內容有什麼看法,估計全班同學也想知道,同學們,讓我們用掌聲歡迎這二位同學發表高論",教授連譏帶諷道,說完,他自己就帶頭鼓掌.

他明知陳康傑他們是在閑聊,卻偏偏要這麼說,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冠冕堂皇的殺一個下馬威.

迫于教授的壓力,班上同學稀稀拉拉的隨便鼓了幾下掌.

剛才譚健根本就沒有在聽著老頭說的什麼,他的耳朵關注點都在陳康傑的身上,現在讓他說,他哪里能說出什麼來,再加上同學們的鼓掌,讓他這個暫時的副班長更是下不來台,臉漲得通紅站在哪里,尷尬莫名.

陳康傑剛才雖然有在聽譚健的談話,但是講台上教授講的話他同時也聽了個大概的.

如果這位老頭不是如此居心叵測,打算利用他們的顏面掃地來為自己立威立信的話,陳康傑還會承認錯誤,恭謙的給老人家個理想的台階下.

現在他都這樣不留情面了,陳康傑一氣之下,哪里又還顧忌那許多.

"教授,您剛才所說的,我們覺得有對也有錯,此前,我們確實是在討論這個問題,既然老師您讓我們說說,那我就斗膽了,代表談一下我們的看法",陳康傑以開口就有一種特別的氣勢鎮住全場,就連執教多年的老教授都有些為之側目.

"對于社會,我們應該肯定國民共同努力說取得的進步,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失去批評的精神,否則,人們就會麻木,當權者就會肆無忌憚,我們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官員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是公仆,那又有什麼不能評論的呢,有成績,要肯定,有不足,那就要批評的嘛,不能因為我們批評了就說我們沒有道德,這好像有些愚昧,《史記》上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難道我們連這點都做不到,一點反對的聲音都聽不進,其次,我們的黨的確是偉大的政黨,為共和國的建立以及發展做出了宏偉的貢獻,這是不可否認的,但是這也不代表所有的黨員都是好的,里面就沒有濫竽充數的害群之馬,這恐怕不切實際,況且,您剛才對學生的反問,犯了一個條件性的錯誤,您是黨員,這沒錯,同學們的家長有不少是黨員,這也沒錯,可是這些人包括你廉潔與否,我們怎麼會知道,更重要的,老百姓往往罵的人不是黨員,而是罵當官的,原因何在,因為手里有了職務,有了權利,才有可能不廉潔,如果都無權無職,那想不廉潔也沒有那個條件啊,大家覺得是嗎,大多數的黨員都是無權無職的,農村里面某個普通黨員農民,工廠里面的某個黨員工人,誰去在乎他貪腐不貪腐,他壓根就沒那條件,所應我們不能曲解,不能故意扭曲人民的所指,更不能因此剝奪民眾的監督權,作為青年學生,不能連這點銳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