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無心引發抗議



譚健很久沒有如此舒暢的開懷了,這種絕地反擊給人心里的沖擊是洶湧澎湃的,他臉上的笑容似乎要一層層的掉下來.

只見別人還沒有從他扔出的三張牌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一個攏抱將面前一堆錢幣攏在懷里,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塊五塊的都有,還有幾十塊是一塊的零錢,堆起來,也是挺大的小丘.

就在這時,寢室的燈忽然熄滅,房間內陷入一片漆黑,就連陽台對面的寢室也陷入昏暗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房間里"轟"的吵鬧擠壓起來.

倏然,譚健大吼一聲,"誰,誰tm抓老子的錢.".

看來是有人乘亂取利了,由于這個變故,他攏在懷里的錢都還沒來得急理好放進兜里,而且大額鈔票都在上面,小額的在下面,如果有人行此拔葵啖棗之舉,那獲益是挺豐的.

譚健不喊這一聲還好,他這一喊,等于是提醒所有人他的面前有好幾千塊錢,現在又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思維靈動一點的都想渾水摸魚.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桌翻凳倒,整個寢室內陷入了完全混亂,咣當當各種聲響接二連三,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王八蛋,住手,誰tm踹我.",譚健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接著他的身體就往後倒.

還好陳康傑就在他的身後,在被人擠壓的同時能夠一把扶住譚健,沒讓他完全倒在地上,只不過懷里的很多錢都脫了手,唯獨兩只手里抓住的兩把錢沒有放開.

"別擠,別擠,哎喲".

"放開腳,這是哪個狗日的,踩到我了".

"啊,哪個打我,你他媽的".

"啪,嘣".

"我的頭,別抓我頭發,日你媽的".

"狗日的,我手里的錢都搶,打不死你".

……

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反正陳康傑才將譚健扯起來,他們兩個就被人推擠斜倒在後面的床上,有人還在往他們身上撲,陳康傑一腳踹去,正中一個人的腹部,接著就聽到對面的衣櫃被撞擊了一下,發出脆裂的聲響已經飯缽掉到地上的叮當聲.

然而有意思的一幕發生了,他們這里的吵嚷和推打驚動了隔壁寢室,那邊可沒有以為他們是在打架,反而以為他們是在抗議停電,所以接著就聽到兩邊隔壁寢室也嘈嚷起來,還有人對著窗外大喊大叫,算是聲援和策應.

"大家住手,停住,停住,高波,石偉明,你們將身邊的人拉開",這種混亂的場面不可能持續下去,這個寢室的主人開始站出來維持秩序.

別人可以在這個寢室胡作非為,但是這個寢室的人卻不行,那樣損失最大的可是他們,床鋪弄髒,桌椅毀壞,杯盤損毀都還是小事,如果真的弄出傷害,那他們就難辭其咎了,況且,該渾水摸魚的也摸了,必須要平息下來.


就算賭錢,可是大伙怎麼著也是大學生,有幾個人站出來勸解之後,事態很快就平息下來,況且,有兩個人還用打火機提供了些許亮光.

譚健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情和心思數錢,胡亂塞進褲兜里,狼狽的從別人床上爬起來.

他這時候是最憋屈的,也是最憤怒和激昂的,剛站穩,就憤怒沖動的大聲說道:"誰拿了老子的錢,拿出來,否則老子和他拼命".

可是誰會在這時候真的將錢拿出來呢,不但得罪人,還公然承認自己的蟊賊,今後還與他人如何相處.

面對譚健通紅的雙眼和齜開的牙嘴,大家只能沉默,誰都沒有承認.

"算了,這時候誰還會拿出來",陳康傑拍拍譚健的肩膀冷冷深沉說道.

"算了,老子才不管,誰拿了就必須拿出來,否則這事沒完",這事譚健就像一頭發瘋的獅子,理性淡了很多.

"可是這里你說誰拿了,你沒完又找誰沒完,大家快回去吧,熄燈了",那位剛才要求室友拉開撕扯者的聲音在譚健的對面想起,這人就站在陽台上,手上舉著一只才被他點燃的蠟燭.

"怕沒那麼好的事,要是沒有人認,那你們就要負責,這是在你們寢室",譚健個子不大,但卻不是善茬,昂首上前兩步,恒指對方說道.

"我靠,怕你是姓賴,居然還賴上我們了,那我們這些倒地的,損壞的東西誰陪,讓你們在這里玩牌都沒收你們電費,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算男人嗎.",對方比譚健高出了大半個頭,全然不將他放在眼里,再加上譚健的邏輯不算太正,因此人家更不給他好臉色.

"老子懷疑剛才就是你第一個拿的,要不然哪個會那麼下三濫.".

"老子這里是有幾百",對方從兜里拿出好幾張百元大鈔,"可是這是你的嗎,難道是錢就是你的,我看你丫的想錢想瘋了,有錢沒本事保住,還好意思責怪他人,我要是你老爸,我都嫌丟人".

譚健氣得臉色鐵青,在殘光下,他見到右邊的床底放著一個暖水瓶,彎下腰擰出來就朝對方砸去.

或許是譚健的怪異行徑讓對方生出警覺,所以他扔出去的暖水瓶並沒有砸中對方,反而從其背後的窗口直飛出去,兩秒鍾後,就聽到"砰"的一聲大響.

"我靠,誰他媽砸的,真有氣魄啊.",接著就聽到樓下有人高聲呼應.

"用這樣的方式抗議,很新穎啊,來電,要求來電,拒絕熄燈,拒絕熄燈",接著就有人附和.

"你玩真的.",躲避者身體回正,咬牙切齒的大步走到譚健的跟前,對他怒目而視,似乎譚健如果說錯一句話,打架就要開始.

這人的身後,還有三四個人也將身體前移,隨時做好幫助准備,看來這個寢室的幾條漢子平時關系相處不錯.

"玩真的又怎樣,人多老子就怕嗎.",譚健還真是硬氣,都這時候了,還一點不退縮.

譚健的話才落點,對手就一拳朝他砸來.

陳康傑眼疾手快,一把就捏住了對方的拳頭,"些許小事,何必動武".

對方原本想開罵,怒目圓睜,可是陳康傑手指一用力,他就覺得自己的拳頭即將像雞蛋會被隨時捏碎一般,痛徹心扉,骨骼咯吱響.


"我……我們也不想……是你這兄弟太過無理",對手額頭沁出細汗,痛苦的囁嚅道.

由于唯一的蠟燭在此前譚健突發進攻時掉在地上摔滅,只有靠窗位置有一個打火機時滅時亮,房內光線暗黃,所以別人沒有看到他的細汗,也沒有覺得陳康傑做了什麼,而且這人又沒有罵出任何髒字,站在那里又沒有怎麼動,所以基本的平靜還是保持住了.

陳康傑放開自己的手,"算了,玩就是玩開心,沒必要搞得像仇人一樣".

站在前面的譚健當然察覺到了剛才的變故,讓他更加不滿,"算了,可不行……".

"走吧,一個校園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又不能肯定是誰拿的",陳康傑扯了扯譚健.

譚健心有不甘的轉過身,還沒有和陳康傑走出這個寢室,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陡然被一陣"砰砰乓乓"聲音壓過,整個寢室內的人都詫異萬分.

陳康傑拉開門,與譚健在弱弱的應急燈照耀下來到外面的樓道口,兩人好奇的從剛才站立的窗口往外一望,發現很多宿舍窗口都在肆無忌憚的往下扔東西,通過聲音分辨,主要是暖水瓶和搪瓷飯盒,就像放鞭炮一樣,這邊止,那邊起.

除了他們站立的這棟男生公寓和對面那棟男生公寓,就連斜對面的女生公寓也有不少人尖叫著加入進來,陳康傑看到好幾個臉盆從女生公寓樓上飄落而下.

"閃開",說著陳康傑一把閃電般的將譚健伸出去的腦袋往里扯,半秒鍾沒過,就見到一個龐大物體劃過眼前.

"哐當",樓下接著就傳來響聲.

"狗日的,誰將垃圾桶都丟下來了,差點砸到老子",譚健拍著胸脯心有余悸的大罵.

"到處都在扔,誰有閑工夫搭理你",陳康傑笑道.

"那老子也扔",譚健說著就將他身旁的樓層垃圾桶提起來,靠在窗台上推下去.

"你丫的真是無聊",陳康傑一腳揣在譚健屁股上,"走吧,回宿舍".

然而陳康傑他們走到一樓的出口處,卻走不出去,外面太危險,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像下雨一樣往下來,有人將拖鞋,凳子都往下扔,這一出去,要是被砸中,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他們一眼看去,幽幽的路燈下,近處的幾棟宿舍樓下一個人都沒有,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都只敢遠遠的站著.

就在陳康傑他們躲避觀察的時候,對面女生宿舍竟然扔了個電視機下來,轟然一聲巨響,就像是放了一枚炸彈.

"我操,母老虎啊,比老爺們還狠,這都他娘的誰發起的啊.",譚健跳了起來,大大咧咧罵道.

陳康傑雙眼直直看著他.

"你看我干嗎.",譚健疑惑重重.

"好像你是第一個扔東西啊下樓的哦",陳康傑面露笑容,淡淡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