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我和他們不一樣



陳康傑不那麼說,熊自強的面子還稍微好一點,他那麼一說,熊自強就更加覺得臉皮火辣辣的了.

"你說這里是阿富汗尼斯坦的領土,那這里距離巴國邊境有多遠."和熊自強開過玩笑之後,陳康傑認真起來向賈里爾問道.

"嗯,這里是阿富汗尼斯坦了,至于距離邊境有多遠,我也不知道得那麼確切,如果徑直往東的話,大概就二十公里差不多吧,只不過東面全部是大山,很難翻越,到邊境小城納里,也沒有一條像樣的公路,馬車都不容易,只能步行或者騎馬."賈里爾回答道.

"這里的交通我倒是領教過了,可是,就算再差,怎麼會到邊境城市也沒有公路呢."陳康傑道.

"也不是沒有公路,以前是有的,只是在多年的戰亂中被損壞殆盡了,正常的車輛通行無法保障."賈里爾被陳康傑的和顏悅色撫慰得靜了下來,緊張和恐懼都淡化了不少,只要他不直接看熊自強.

"哦,原來如此,對了,你告訴我,你怎麼會說中文,在阿富汗尼斯坦,可以說很少很少的啊."陳康傑突然想到這個值得好奇的重點.

在這個貧瘠的內陸國家,不但經濟落後,文化發展水平和教育水平在世界上也是相當靠後的,不說高等教育,就是基礎教育他們的普及程度也是相當低,他們就算和中華國有狹窄的領土接壤,可是兩國之間的人員往來由于經濟,政治和文化的多方因素是很少的,可是突兀的冒出來個年輕人會說漢語,這讓陳康傑不得不疑惑和充滿好奇.

"我會說漢語……這還要得益于你的影響."賈里爾的回答讓陳康傑更加意外.

"我的影響,這怎麼可能,這里有教授漢語的老師嗎,你這樣子……看起來也不像一個大學生啊,再說了,阿富汗尼斯坦對娛樂控制得那麼嚴格,怎麼說我能影響你呢,年輕人,如果你覺得和我套近乎能救你的話,那可能你會犯大錯."陳康傑對賈里爾的話極度表示懷疑,所以最後還加了點威脅的話.

"我沒說謊,我沒說謊……"賈里爾急忙辯解道,"我說的是真的,七年前我就認識你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參加奧運會呢,七年前阿富汗尼斯坦也還不是神學士當政,因為家庭的關系,我能接觸到外面的消息,而且,而且,我還去過你的國家,在那邊我生活了一年多."

"嗯,你還去過中華國,還呆了一年多."陳康傑更好奇了,"你,你怎麼去的呢."陳康傑的右手在賈里爾的身上上上下下做了一番比劃,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就是就你這個樣子,看起來也挺土的,腦袋上還裹著灰布,怎麼像是出過國的人.

"我跟我父親去了,那時候他是外交官,就在駐中華國的大使館工作."說到這里,賈里爾的情緒有些低落,眼睛還稍稍泛紅,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如果賈里爾的父親真是外交官,並且還曾經在京城工作過,那麼跟他一起去生活了一年多的賈里爾會說漢語就不足為怪了,盡管他的漢語談不上清晰流暢,起碼意思是能夠聽明白的.

"那你父親是外交官,怎麼你卻成了這麼個樣子."陳康傑問道.


在通常的意識里,外交官的子女應該是生活比較優越的,文化水平一般也不低,在世人眼里會是一個比較體面的身份,而現在的賈里爾,年輕是年輕,身上卻看不到多大的朝氣,一身灰糊糊的皮袍子,頭上裹著的灰布條看起來也快變色了,與一個牧民真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遠處的那一條躺在地上的槍,似乎也在訴說著他的一個不對等身份.

"我父親已經不是外交官了……他已經死了,自從神學生上台統治了這個國家之後,他們就采取的極端的集權手段,不僅僅嚴密封鎖各種外界文化和信息的傳播,而且對前政權留下了很多官員也是大肆排擠和迫害,我父親就是其中之一,理由就是我父親沒有留胡須."賈里爾戚戚的說道.

"啊,沒有留胡須也是罪名."熊自強大感不可思議.

"神學士上台之後,宗教統治十分嚴苛,禁止電影電視,嚴控娛樂活動;男人必須蓄須,女人必須蒙面,不允許婦女接受教育和就業,這一切違者將受到十分嚴厲的懲罰,而我父親在此之前已經養成了刮胡須的習慣……"說到這里,賈里爾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狗日的,這麼不人道的規定也有,而且國民還給予支持,真他娘的算個什麼事啊."熊自強對賈里爾父親的遭遇大打不平.

"在這里,好像也不是多麼稀罕的事情,他們這個政權,還不允許偶像崇拜呢."重生而來的陳康傑不以為奇的說道.

陳康傑之所以這麼說,不是說這個正確不讓國民崇拜他,而是源于一個曾經享譽世界的事件.

在阿富汗尼斯坦首都西北兩百多公里的一處山崖里,有兩尊依山而開鑿進去的大佛,是世界第三高佛像,一尊鑿造于5世紀,高53米,著紅色袈裟,俗稱"西大佛";一尊鑿于1世紀,高37米,身披藍色袈裟,俗稱"東大佛",兩尊大佛相距400米,遠遠望去十分地醒目,佛像臉部和雙手均塗有金色,兩佛像的兩側均有暗洞,洞高數十米,可拾級而上,直達佛頂,其上平台處可站立百余人,中華國古代的兩位高僧法顯和玄奘都曾經到那里瞻仰過.

這兩尊佛像由于其曆史價值和文化價值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就是這兩尊佛像,由于不屬于伊斯蘭教的范疇,神學士版另說他們是偶像崇拜行為,下令要摧毀他們,對他們的這個決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以及世界多個非政府組織都表示反對,可神學士還是一意孤行,對反對的聲音毫不理會,野蠻的用炸藥和坦克炮火將其摧毀,而且,由于佛像太大,又是嵌入進山體里,所以炮火持續了一個月才達到目的.

當然,現在這兩尊佛像還在,只是,哪天會不在就不知道了.

"那他們不允許偶像崇拜,豈不是你在這里沒有什麼知名度."熊自強調侃道.

"誰說的,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嘛."陳康傑指了指賈里爾.

"傑少,那邊我們已經收拾好了,是不是趕緊走了,晚了的話董明書他們該急了,而且我們耽擱在這里,也不安全."譚軍和薩米多夫跟著來到跟前,譚軍說道.

譚軍在說話的時候,他和薩米多夫都表情豐富的在看熊自強.

"你們看我也沒有用,要傑少決定,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不,還冒出來一個會說中文的."熊自強聳了聳肩,怒了努嘴皮說道.


譚軍和薩米多夫也和陳康傑與熊自強一樣,都愣住了.

"會說中文,那我們是不是……"

陳康傑伸手擋住薩米多夫,繼續看著賈里爾,一本正經的問道,"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武裝,押運這些東西是要送往哪里."

"他們都是神學士戰士,我們押運這些東西,是要送到前面的哈魯尼崗哨,那是神學士政權攻取了努里斯坦之後,設置的最高近里面的一個崗哨."賈里爾沒說自己,只說其他人,這是將自己給完全摘出來.

"他們是神學士戰士,難道你不是嗎."熊自強追問道.

"我……我也是……不過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為了活下來才加入的,他們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他們也是因為我有點文化,才讓我當一個小隊長."賈里爾為自己辯解道.

不管賈里爾是怕死才為自己辯解還是他所說的故事是真的,陳康傑暫時都不可能將他滅口,他們在這里需要一個向導和翻譯,再說了,如果賈里爾說的故事是真的,埋藏在心里的仇恨,的確可以讓他不太會和神學士心神交融在一起.

"我們現在需要一個向導和翻譯,你願意干嗎."陳康傑很直接的問道.

"願意,願意,願意."賈里爾忙不迭點頭道.

"他留下,其他人你們處理."陳康傑指著賈里爾狠下心腸說道.

既然那些人是神學士戰士,那就可有可無了,陳康傑和神學士組織沒有深仇大恨,但是打心底里,他對他們真沒有什麼好感,況且那些人都受了一定的傷,既然不能當做傷員帶走,那麼處理掉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接下來,熊自強他們三個下手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將幾個傷員處理得干干淨淨,賈里爾看得直縮脖子,他被這些人的手段給震住了.

在解決了俘虜之後,陳康傑他們趕著兩駕馬車就往回走,董明書他們還等著他們去接應呢,在路上,和陳康傑走在一起,不時接受陳康傑詢問的賈里爾給陳康傑提了一個建議,他建議陳康傑他們攻取哈魯尼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