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3章 空軍司令不好當



陳康傑他們走了,可是指揮這支神學士部隊的軍官卻暴跳如雷.

本來只是為了抓一個人來到這里,一百多人的隊伍,好端端的,卻遭受了一場慘烈的打擊,別人的面都還沒有仔細見著,前期派出的五十人就傷亡了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等對方沒有任何抵抗了,又被那些詭異安放的炸彈炸死炸傷了十幾個,這還是他小心謹慎,先派人打前站,要不然的話,一窩蜂湧進去,恐怕就沒幾個人能站起來了.

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聽著一聲聲淒慘的哀嚎,指揮官一腳將一塊石頭踢飛,拔出腰間的配槍就連續朝天空扣動了幾下,直到手槍的子彈全部被打光才停下來,他倒是發泄了,可是這神經的舉動把那些驚弓之鳥的下屬嚇了一陣,他們還以為是那幾個神秘人又從地下冒出來了呢.

"曼索爾,勘察過了,那幾個人是從側面的那條小路跑了,從方向看,他們似乎想翻過興都庫什山脈."一個背著步槍的小伙子,等指揮官臉上的怒容消散了一些,才小跑著來到他的跟前報告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追呢還是……"

"追,一定要追上他們,這群邪惡的異教徒,等找到他們,一定要讓他們死無全尸."曼索爾拳頭捏得嘎嘎想,面目又變得猙獰起來咆哮道.

"可是……可是我們這里那麼多傷員,怎麼辦."小伙子推了推頭上裹著的布條,小心翼翼的問道.

"因為有傷員就放過邪惡的敵人嗎,混蛋,呼叫努里斯坦方面派人來接收,將完好無損的人整頓一下,我們馬上追上去,同時告訴卡布爾方面我們的方向,可能的話,讓他們派飛機來轟炸,他們想翻過興都庫什山脈,這應該就是要去彙合背叛的馬修德,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曼索爾氣呼呼的說道.

一聽說陳康傑他們是想翻過興都庫什山脈,曼索爾就主觀的判斷是要去馬修德的地盤,這是由于馬修德是目前阿國內唯一的反對勢力,只要到了他的地頭,就能得到基本的安全,而且巴達赫尚與兩個國家接壤,處境十分的方便.

阿富汗尼斯坦窮是窮,神學士保守也是真的保守,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就真的很蠻荒,神學士阻止幾乎一切先進,但是對于軍事武器,他們還是不排斥的,這可能和他們是通過武力奪取政權有相當大的關系,那種槍杆子里出政權的思想,神學士的上上下下都有著深刻的清醒認識,在攻取了首都卡布爾之後,對于前面政府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一百多架軍用飛機,他們可是像寶貝一樣呵護著.

由于封閉是制裁,神學士的空軍十分薄弱,再加上保養和維護的落後,一百多架軍用飛機中,能夠投入到戰斗的,勉勉強強就只有一半,而且,這其中,多數還是為了對付馬修德的北方聯盟.


在神學士內部,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十分脆弱的,在長期的斗爭和政權統治過程中,他們不但對于那些不完全聽指揮的普通人下狠手,甚至于對自己的士兵,也缺乏人性化的關懷,士兵們翻了一點小錯,獲得的也很可能是十分嚴厲的懲處.

那些聲聲淒厲的傷員,此時在曼索爾的眼中並不是可以再上戰場的武器,反而變成了累贅,對于這些人,他沒有覺得多麼于心不忍,他或許也知道,將他們就這樣留下來,不被疼死也可能被凍死,但是立功心切的他,還是沒有為了這些人而放棄戰斗,反正他們自從加入神學士的那一天起,就應該做好了隨時為真主犧牲的准備,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接到曼索爾的報告,努里斯坦方面沒有立刻派人支援,而是向卡布爾進行了請示,得知一百多人沒有將幾個人抓住,反而還損失慘重,在卡布爾養尊處優對這次行動指揮的高級官員除了大罵曼索爾的無能之外,也不得不有所行動.

一方面,他們命令努里斯坦派出三百人前往支援,另一方面,就是找空軍司令蘇爾曼,請求他抽出戰機前往幫忙.

"我這里根本沒有足夠的戰機,油料和彈藥也是不足的,怎麼能夠用來對付幾個逃逸分子呢,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聽說要派戰機到興都庫什山脈南麓對幾個人進行轟炸,空軍司令蘇爾曼腦袋就搖得比撥浪鼓還厲害.

"這可不是幾個普通的逃逸分子,而是偉大領袖奧爾牛要的人."指揮官一定程度上是奧牛爾身邊的人,因此說話就比較大,坐在椅子上,腿還搭在一張小桌上.

在神學士里面,奧牛爾就是至高無上的人物,雖然神學士里面分為溫和派和激進派,但是總體大局還是在奧牛爾的手中.

"那也不行啊,我現在能起飛米格十九就只有十九架,這是我們空軍的全部主力,西部地區放了八架,剩下的十一架對付馬修德北方聯盟都捉襟見肘了啊,你讓我拿什麼去轟炸."蘇爾曼訴苦道.

"那不是還有直升機嗎,可以派直升機去嘛."

"米-17直升機是有一些,但是運輸物資和人員運輸都不夠啊,再說了,興都庫什山脈南麓是高山峽谷地區,現在又是冬季,米-17去了,發揮不了多大的效果,反而容易被擊落."蘇爾曼繼續抱怨道.


這也不怪蘇爾曼,不是他楞要作對,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看他是空軍司令,要是在一些大國,他其實和一個空軍飛行團長沒有多大的區別,就拿我們來說,一個空軍師擁有的作戰飛機八十來架,而一個空軍師轄三個飛行團,一個飛行團,差不多就有作戰飛機三十架,而蘇爾曼能出動的戰斗機竟然只有十九架,這不是差不多了嗎,這還是我們的空軍比較弱的情況,如果是美軍或者俄軍,估計就沒法比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這幾個人是一定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你那麼推諉搪塞,是不是不把領袖奧牛爾的命令放在眼里."軍官見蘇爾曼對自己的要求一再推卻,也惱羞成怒了,翻身站起來,叉腰瞪目吼道.

"對領袖奧牛爾,我是尊重和聽命的,跟著他作戰以來,我什麼時候沒有服從,你隨便一來,就要我將僅有的寶貝飛機出動,而且是為了幾個人,這是不負責任,你也不用隨便嚇唬我,我自己去找奧牛爾解釋."蘇爾曼也是氣急了.

這麼多年來,他跟著奧牛爾出生入死,風里來雨里去,這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可是自從奧牛爾的身邊來了一些同樣是穆斯林的阿拉伯人之後,奧牛爾就和他們這些老伙計的關系漸漸疏遠了,當然,也變得更加神秘了,目前,神學士里面軍隊的指揮雖然還是他們這些人,可是權利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稀釋,就拿眼前的這個三十多歲的家伙來說,他根本就不是阿本國人,而是從中東過來的,卻能夠獨立執行一些任務,可以這麼說,有時候奧牛爾會更聽這些中東人的建議,他們那些老伙計卻被放在一邊.

對外的說法是,這些中東人給神學士提供了不菲的軍費,可是蘇爾曼知道,那些人其實是想篡取神學士的核心權力,從而將阿富汗尼斯坦變成他們實現願望的舞台和土壤,所以對方的語氣讓本身就有怨氣的蘇爾曼真的不舒服.

"你想去找就去找,不過我得告訴你,奧牛爾領袖此時不再卡布爾,如果因為你的推諉和阻撓,使得這幾個人逃了,那麼所有的責任你將承擔,等領袖回到了卡布爾,我會如實稟告,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冤枉你,我想,不用我再重複聽命不尊的後果,真後悔來不及就不好了."軍官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對方這麼說,蘇爾曼冷靜了一些,沒有再一味的較勁,如果奧牛爾在卡布爾,能夠當面向他陳述一下,這當然是最好不過,可是他要真不再卡布爾,而那幾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又逃了,那自己極有可能得背這個黑鍋.

奧牛爾真是越來越神秘了,在神學士里頭,只有極少數幾個他最信任的人可以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至于別人,或者像蘇爾曼這樣的普通高層,大多時候都只能聽召喚,或者在召開大舒拉會議的時候,才能見到他本人,這一方面是奧牛爾為了自身安全的考慮需要,另一方面,也說明他與以前的那些老伙計的無形疏遠.

"好,既然是奧牛爾要的人,那我就依你一次,不過,話得先說明,在山區進行地面轟炸是很困難的,尤其是在缺乏地面引導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實現目標,你就自己去干,別把責任隨便賴給他人."蘇爾曼帶著一些怨氣說道,他這也是為自己准備好台階,不能被這些人隨便當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