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8章 就是不鳥你



"劉書記,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是問題呢,正是因為目前我們國家在這方面缺乏一個明確的界定和說法,所以我才提出來啊,難道我們現在不存在的以後就不用管了嗎,要是這樣止步不前,那還不如回到過去的封閉時代算了,西方國家老是說我們不講人權,可是我們始終辯駁說我們是有人權的,公民產權恰恰就是人權之一,依照劉書記的意思,是想和中央唱反調嗎,再說了,我這只是提出議案,通不通過,成不成為法律,還得人大常委會說了算."陳康傑的反駁鏗鏘有力,而且這里面滿含了譏諷與不屑.

在幾年前,尤其是老首長南巡的前面,國內還存在著強烈的路線之爭,如果那時候劉紅軍說這話,或許還有市場,然而經過老首長的南巡,已經有了定論,他這個論調,也就是欺負一下無知者罷了,他真把陳康傑當成是怕事無知的小年輕了,注定是要被羞辱的.

在陳康傑反駁之前,還有幾個人對劉紅軍的話暗暗點頭,但是等陳康傑駁斥完了之後,劉紅軍啞口無言,他們也目瞪口呆了.

劉紅軍給陳康傑扣帽子,反過來,陳康傑也沒有忘記還施彼身,而且啊,劉紅軍扣的帽子陳康傑完全就不在乎,他根本就沒當回事,且不說大環境翻天覆地了,就算是十年前,他也無所謂,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體制內的人,表面的年紀也小,問題不大,而陳康傑給劉紅軍扣的帽子,雖然不是路線之爭,但是和"中央唱反調"也不是他能扛得下的,作為一個高級領導干部,與中央唱反調,通常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上面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當然,實際不會因為陳康傑的扣帽子就怎麼樣,畢竟現在不是以言定罪的年代,可是這種帽子他也戴不起,他要是戴上了這頂帽子,他的仕途也就戛然而止了.

現在劉紅軍面紅耳赤,這個小年輕太難對付了,每一句話都字字誅心.

"我怎麼會和中央唱反調,我哪句話說了不保護人權,我只是覺得你的提議有不成熟的地方,應該要廣泛調查和討論過才行,難道這樣也不行."漲著豬肝色的臉,劉紅軍黑眉瞪眼的為自己辯解道,"你就算是個年輕的代表,那也不能不講組織不講紀律,我們是一個代表團,不是一盤散沙的……胡亂組織,你提議案是不是也要在組織和黨委的領導下."為自己辯解還不算,劉紅軍甚至還居高臨下的教訓起了陳康傑.

劉紅軍的話很重,旁邊的人就算想說點什麼也噤若寒蟬,這個時候,英明的做法還是閉嘴,免得把自己也給攪和進去,火藥味太濃了,自己還是小心為妙,被殃及魚池就不爽了.

"呵呵,呵呵……"陳康傑不但不氣,他反而還能笑得出來,這讓其他人都大感詫異,試想,有幾個人能夠在一省老一的重壓之下笑得出來,不戰戰兢兢就不錯了.


廖明貴暗想,有才華是有才華,就是小伙子太年輕了,一帆風順管了,不曉得隱忍,得罪了省委書記是鬧著玩的嗎,你雖然有你父親的和何副省長的後台,那也沒用啊,你父親在外省,鞭長莫及,何副省長級別和權勢都要差不少,保你也是有心無力啊.

那三個女代表也為陳康傑捏了一把汗,不管認不認同陳康傑的方案,他們都覺得陳康傑這樣頂牛不是明智之舉,怎麼說也應該給老一一點面子.

他們只是不知道,陳康傑就沒有打算要靠近劉紅軍的意思,既然不靠近,那就不會給他留面子,別人怕,他陳康傑不怕,自己不求他發財,也不求他升官,他能奈我何,更何況,陳康傑還千方百計的想把這個禍害弄出去,免得將家鄉搞得雞犬不甯,發展受阻.

"你笑什麼."陳康傑的笑聲讓劉紅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簡直就是無視他的權威,藐視他.

"呵呵……我笑劉書記你的權利欲太強了,控制欲強一點也沒什麼,可是,權大于法的思想真的要不得."

"你……."指著陳康傑,劉紅軍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是想問我憑什麼這麼說,憑什麼這麼汙蔑你是吧."陳康傑沉著冷靜的說道.

"是啊,小陳,你這樣說是很不禮貌的,或者說是很錯誤的啊,劉書記是我們代表團的團長,是我們全身的一把手,他難道就不能過問嗎."劉紅軍氣得厲害,說不出話,廖明貴又不得不站出來幫腔了.

"再是團長再是幾把手,那也得守法不是,我是人大代表,我有獨立提議案的權利,這是法律賦予我的,法律上並沒有說我的議案一定要得到幾把手的認可才可以提交大會啊,難道我錯了,我的權利要被剝奪,這又不是開省人代會,我干嘛要獲得幾把手的同意認可,只要我的議案正當,就是正確的,連這個都想控制,不是控制欲太強不是權利欲太強是什麼,這難道不是以權壓法嗎."陳康傑的反駁擲地有聲,沉穩不亂.

也不知道陳康傑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說"幾把手"的時候,聲調總是往下壓,給人聽起來就像是"**手"似的,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惡語中傷,而且還是面對面的,劉紅軍要不是手將沙發扶手捏得緊緊的,血恐怕會噴出來,三個女代表一個個面色羞紅,好不害臊,想笑不敢笑,憋得十分難受,她們都是已婚人士,這方面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而廖明貴則是尷尬異常,表現十分不好看.


然而反過來,他們又不能說什麼,那都只能當做是自己的猜測,人家陳康傑說的雖然很像"**手",可是,人家一句話就可以變成說的是"幾把手",你沒轍啊,這話不但十分惡心人,更惡心的是,被惡心的人還找不到吐的地方,到了外面,誰會認為陳康傑說的是"**手",都只會認為他說的是"幾把手",他的形象擺在那里,根本就不是會說髒話的人嘛.

溝通到這里,劉紅軍覺得和陳康傑已經沒有辦法在溝通下去了,不是他的目的達到了,而是再溝通下去,他也許會被像周瑜一樣活活氣死.

劉紅軍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哼,你的議案我說不能提就是不能提,我是省人大主任,你的議案必須要先經過審核."

"我又沒有打算當成是代表團的計提議案,不必通過你們的審核,別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也別將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劉紅軍發狠,陳康傑也不是好拿捏的人.

劉紅軍的話是站著說的,照理說居高臨下的他應該氣勢更足,再加上身份擺在那里,說出來的話應該給人壓力更大,更有沖擊力才對,然而在場的人卻有不一樣的感覺,他們覺得懶洋洋坐在沙發里面,還翹著二郎腿的陳康傑反而會更有氣場,基本上就是我完全不鳥你,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篤定.

這種針鋒相對的白熱化火藥味,讓在場的人都心驚膽戰的,一個人大代表和省委書記吵架,而且還不落下風,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見到過,應該說聽都沒怎麼聽過,而且自己就在現場,還句句入耳,換成誰誰不膽戰心驚,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他們包括廖明貴都憋著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點點聲音會將書記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而且,三個女代表還有其他難受,就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站起來,他們要是站起來,感覺像是他們在和書記吵架似的,可要是不站起來,又覺得不合適,別扭.

"你既然那麼說,那我就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一回,我把話放在這里,你的議案提不上去就是提不上去."說完劉紅軍狠狠的瞪了陳康傑一眼,也不再顧及形象的藏著掖著了,邁開步伐就往外面走,一個要進來的工作人員還被他給撞了一下,他的眼神差點想把這個擋道的工作人員殺死,他實在是再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涯,如此不留情面羞辱他頂撞他的,陳康傑算是初始第一個.

劉紅軍一動,廖明貴就急忙跟上去,生怕自己落後了哪怕稍許一點點,三個女代表則是面面相覷,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送一送領導,常理上來說,應該送,可是現在場景又是沒辦法送,明白人都知道,現在獻殷勤不會得到好臉色,于是三個人就只有七上八下的站在床邊.

"我無所謂啊,提不上去就提不上去,今年不行明年再提就是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哦,我差點忘了,明年或許我的人大代表資格就沒有了,你是省人大主任嘛,手中的權利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很熟練."就在劉紅軍踏出房門的時候,陳康傑又從身後輕飄飄的丟來這麼一段話,差點讓他馬上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