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他還會進去的



"嗯."何保國沒有抬頭,鼻子應了一聲就繼續批閱面前的文件.

小郭知道何保國這樣就是讓他說下去.

"也不知道司徒省長與劉書記談了什麼,自從他離開劉書記的辦公室,就顯得心事重重."小郭的彙報實事求是,沒有添油加醋,這是作為秘書彙報信息的最基本前提.

要是加入了自己的想法或者意見,是極可能會誤導領導的.

"嗯."何保國手中批閱的筆停了下來,不過也就是幾秒鍾,他又繼續批閱起來.

將該說的話說了,小郭在幫何保國將茶杯蓄滿後很懂事的輕輕退出去,將門給緩緩帶上.

等辦公室的房門完全關上了,何保國才將文件和筆都放到一邊,端起茶杯靠在椅子上思索起來.

目前省內的政局,何保國最關注的莫過于司徒闊和劉紅軍,他們兩個沒在一起何保國都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現在兩個人還走在一起.

這不是說司徒闊與劉紅軍不需要見面,畢竟一個一把手一個二把手,許多工作都是要提前溝通的,只是他們的見面,一般都是在會議上,大多數的溝通工作電話里就可以進行,就算是要兩人單獨見面就重大問題交換意見,但那也是在有重大問題的情況下,並且,何保國往往是提前知道問題是什麼的.

可現在,雖然省內政局不太平,但似乎也沒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要兩個人單獨見面交換意見的啊,更何況見了劉紅軍,司徒闊居然心事重重,這就好像有說道了.

在養氣功夫上,做到省部級的位置,沒有誰是太差勁的,不敢說所有人都喜怒不形于色了,但起碼,不應該表現得清晰明了.

司徒闊能表現得心事重重,那就說明他遇到了不小的事情.

現在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就何保國所知,是沒有的,那麼就剩下一樣了,司徒闊面臨著兩難的選擇.

是什麼樣的選擇讓他覺得為難,似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司徒闊,難道你真的要賭一把嗎,難道為了一點眼前的利益,要將十幾年的堅持放棄掉嗎."何保國喝著茶想到.

雖然這個消息不太好,卻仿佛也並不太壞,最起碼,司徒闊與劉紅軍之間還沒有真正的達成協議.

何保國現在多少有點矛盾,既希望他們真的有了默契協議,又不願意司徒闊真的靠過去.

希望他們之間有了默契協議,或者說司徒闊真的投靠了,那麼這樣立場不堅定的人,早一天被認清,早一天清除出去,終歸是好的,而且何保國是有牌的,如果在將劉紅軍拉下馬的同時順便捎帶司徒闊,這對于他的進步,相當有益.

不願意司徒闊靠過去,一方面是不願意失去一個合作多年的盟友,心理上來說,沒有誰願意被背叛,另一方面,要何保國以常務副省長的權利,想和聯起手來的一二把手扳手腕,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重要的是,就算他有幸扳贏了,也會留下不少的名聲.

很快,何保國就知道司徒闊與劉紅軍走到了哪一步.

劉華威的案子經過一些列討論之後,終于進入了起訴和審判程序,這個案子,就是典型的風向標.

劉華威為什麼進去,司徒闊是清楚的,何保國也專門給他彙報過.


特權人就是特權人,普通審判都是可以旁聽的,而關于劉華威的審判,法院卻以私密性為由,拒絕了所有的旁聽.

一句話,審判庭內,除了法官,檢察官以及劉華威的律師之外,就只有劉華威一個人在場,具體過程怎麼審判的外界不得而知,只是在判決之後從通告中曉得,劉華威果然像傳言那樣,因證據不足,當庭釋放.

而那個受到教唆來頂罪的,卻因為妨礙司法,賭博等罪名被判入獄兩年.

"這都是什麼審判啊,國家的法律制定出來,難道就只針對普通老百姓嗎,這麼明確的事情,卻出現證據不足,無罪釋放的情況,難道,我們當年當兵保護的就是這樣的人,要是這樣的話,我都後悔了."法院馬路對面的一輛車里,龐輝拍打著方向盤抱怨道.

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得知了審判結果,檢方對這個判決結果無異議,沒有要上訴的意思.

陳康傑盡管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並且有了應對措施,可他的臉色還是陰沉得可怕.

我們說依法治國,已經很多很多年了,可是法律在現實社會中,還是沒有權利那麼好使.

教科書上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誰可以超越法律,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又有人經常問,到底是法大還是權大.

陳康傑再不想承認,也知道,法律和權利發生沖突的時候,法律沒有權利那麼好使,現場這個審判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輝哥,話可不能那麼說,這種人,畢竟是少數,軍人,說保護的,是這片土地和大部分勤勞的國民,你要是後悔的話,那豈不是也把我給捎進去了,你們當兵,一樣是保護我這樣的人啊."陳康傑再清楚現實,也不可能對龐輝的話表示完全贊同.

要是全國人民都失去了對國家的信仰以及對未來美好的憧憬,那這個國家就真沒希望了.

"他們就是一顆老鼠屎破壞一鍋湯."熊自強蹙眉道.

"放心吧,我保證他出來不了多久,還會進去的."陳康傑透過車窗,看著法院的大門方向說道:"我相信法律不是擺設,只是需要我們去進一步維護和加強."

"出來了."順著陳康傑的目光,熊自強和龐輝恰好看到法院那邊大門打開,換過衣服的劉華威其實昂揚的從里面走出來.

劉華威現在早就沒有了剛被抓進去的那種頹廢和沮喪,一身休閑裝穿在身上,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那個意氣風發的劉少又回來了.

"哼,以為那麼點手段就讓我趴下,真的是癡心妄想,我沒有倒下去,你們那些得罪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給老子等著,這個仇,老子要是不報,老子就不姓劉."在踏出大門的那一瞬間,劉華威的腦子里想的就是這個.

"劉少,劉少,你出來了."

"你們瞧瞧,這麼些日子不見,劉少風采依然啊."

"劉少,走,我們去鳳凰城,給您接風,今天不醉不歸."

劉華威一出來,就有一幫子小弟迎了上來,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溜須拍馬那是拿手菜.

劉華威拍拍這個,握握那個,微笑著點頭表示滿意.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能夠第一時間等在這里,就能幫助劉華威盡快的找回那種存在感.


"鳳凰城."

"是啊,劉少,今天一定包你滿意,為了給您祛除晦氣,給你准備好了兩個師大的大一學妹,嘿嘿,保證都是雛哦."一個胖嘟嘟,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年輕人邪邪的諂媚說道.

"哈哈,還是你懂事,曉得老子現在就缺這一口."劉華威粗俗的摸了摸胯下,淫邪的大笑道.

對于這種公子哥,幾十天不近女色,那是一種無比痛苦的摧殘,現在重獲自由,第一件要補償的,就是下面的小劉同志.

有笑話說,在牢里面呆久了的人,見到母豬都會有反應,這話或許有些誇張,但是其很好的反應了那些禁欲了的男人對此的需求是多麼的旺盛.

"呵呵,劉少滿意就行,下次,我給你從工商大學那邊弄新鮮的."本來是拍馬屁,可是這馬屁真的不高級,拍到馬蹄子了.

"什麼,你還想老子有下次,滾."劉華威當場臉色就陰下來.

"不,不,不,劉少,我不是那意思,你看,我這張臭嘴就是不會說話."胖子趕緊改口,還在自己的臉上象征性的給了兩個耳光.

"行了,行了,下次說話注意點."

"一定,一定,劉少,走,上車吧,車在路邊,我們直接去鳳凰城."

就在劉華威跟著幾個來接他的小弟就要上車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你要去哪里,上車."車窗搖下,劉華偉那張冷峻的臉露了出來.

劉華偉根本就沒給弟弟討價還價的機會,開口就下命令.

劉華威實際上很想和那群狐朋狗友去胡混發泄一番,可是哥哥親自開車來接,他怎麼都不能拒絕,只能悻悻然的拉開車門坐上去.

"哥,怎麼是你來接我."

"那你還想誰來接你."劉華偉沉聲反問.

"不是我是以為你不會來的呢."

"你是不是想,我不來,你就可以和那幫人去胡鬧."劉華偉不客氣的問道.

"什麼叫胡鬧啊,他們就是好心,來給我接風沖喜."

"你出來,第一時間不想到回去見爸爸媽媽,卻就想去什麼接風沖喜,這不是胡鬧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日子,媽媽是怎麼擔憂你的嗎,為了你的事情,你知道爸爸使了多大力欠了多少人情嗎."劉華偉不留情面的訓斥道.

劉華偉以為經曆了這事,這個弟弟能成熟點,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沒有什麼改觀,多少都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