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作為和連勝的龍頭大哥,曾奎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可以說沒有什麼場面他沒見過.從到處做小弟時帶頭沖鋒,到後來帶領一幫小弟敢沖敢殺,再到後來,領導有著幾萬人的一個龐大社團.

可以說,曾奎經曆過的斗爭和流血場面不計其數.他自己本人也是傷痕累累,只要將光線的外衣退去,其胸前和後背,很難找到一塊光滑完整的肌膚.他殺過人,當然也被人追殺過.

可就是這樣的人,一樣會存在恐懼與害怕.畢竟他所經曆的那些崢嶸歲月,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當上話事人,曾奎就幾乎再也沒有直接面對過血粼粼的場景.

俗話不是說了嘛,人越來,膽越小.

更何況,今天的經曆還是那麼的離奇和不解.本來在八劍山上玩得好好的,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冒出一批黑衣人來,這些人一不報名號,二不談因果,見人就砍,一丁點都不含糊.

好幾年,曾奎都沒有見過血粼粼的血人了,然而在一天之內,他就見到了許多.

那些人從打扮到氣勢,應該也是道上的,可是,他們動起手來,又顯得專業,如同受過訓練一般.

不但他的保鏢幾乎全部隕歿,就連三口組派來保護他的那一隊人,全身而退的,也幾乎沒有.那些人似乎為了自己,不計傷亡,不顧生死.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抓我,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在三口組的地盤上搞事,他們明顯是絲毫不給三口組面子了的.是什麼人能有這樣的實力呢?在曾奎的腦子里,實在是有太多的不解之謎.

一開始,曾奎還以為是香港那邊的幫派派人來找他尋仇,這些年,他也清楚自己是得罪不少人的,指望他早點死的是大有人在,于是乎他才會走哪里都前呼後擁,帶著不少保鏢.

然而一聽那些人說話,一個個都是十分地道流利的日語,曾奎就打消了他的那個想法.這些人很明顯是本地幫派,而且實力不凡.不太可能會聽從香港那邊的要求.

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整個房間里空空的,除了他坐的那把椅子,不再有任何的家具,也沒有其他人.不過透過木房子的縫隙,曾奎能夠感覺得到,這所屋子的四周全部都是人.就算他是被綁著,人家還是不放心,依然戒備森嚴.只是這種重視,並沒有讓曾奎有受寵若驚的喜感,反而更加加深了他的憂慮.

既然如此對他,那麼就說明他能順利返回香港的可能性比較低.

哎,早知道這樣,當初派陳其謀來就是了,自己干嘛要親自跑一趟呢?以為與三口組形成了合作同盟,自己就找到了強援,結果呢?連自己都掉進了虎口.真是可悲可歎啊.

就在曾奎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嘎吱"一聲從外面滑開.

曾奎抬眼看過去,見到進來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穿著一身和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上嘴唇上留著一溜小胡須.他的那一雙眼睛看起來相當郁,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將他一口吃了.


在那個中年人的身後,還站著兩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每一個都孔武有力,他們的站姿是雙腳分開的,進可攻退可守.

"曾奎先生,這里還算清靜吧?這所房子已經好幾年沒人住了,你現在是它的唯一客人."中年人來到曾奎的面前,俯視著他,露出冷冷的微笑說道.

曾奎明顯愣了愣神,他很意外,來人說的不是日語,而是他能聽懂的國語.雖然生澀,不流暢,但起碼意思是聽得懂的,不影響交流.

"客人?哼,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嗎?你們到底是誰?憑什麼把我給抓來關在這里?"這樣的對話似乎是情理之中的,曾奎生氣,同時也想搞明白這幾個問題.

"曾奎先生,我們是誰似乎不要緊,關鍵是我希望你能夠很好的配合我們,你要是能配合,那大家都有好處,反之,恐怕你就真當不成客人了."對方不緊不慢的用威脅性的話語說道.

"到底要我配合什麼?"怎麼著曾奎也是當慣了大哥的人,即便受制于人的反問,他也是昂起頭顱,不墜氣勢.

"聽說你們和連勝在香港辦了一本叫做《香江周刊》的雜志,我們希望你能打一個電話過去,讓你下面的人把這本雜志給取消了,永遠不再發行,並且,以後也別再涉足媒體了."對方語氣深沉的說道.

"取消掉《香江周刊》?以後不再涉及媒體?"這樣的要求著實大大出乎曾奎的預料,他打死也想不到,對方提出來的要求竟然會是這樣的離奇.

一個日本人,居然關注起香港的一本雜志來,而且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就是讓他將雜志給停了,這怎麼聽都算是奇葩的要求.

"是的,沒錯,看來我的國語還是不錯的嘛,曾奎先生能完全聽懂."對方點點頭得意的笑著道.

"那得給我一個理由,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換成別人也會像曾奎這樣好奇.

"沒有理由,就是希望你照辦."對方放肆的搖頭道.

"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恕難從命."對方不給面子,那曾奎也要拿捏一下.他又不是一個可以呼來喚去小馬仔,這麼點脾氣還是有的.

"哦?真沒想到,曾奎先生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有這樣的骨氣,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不過你要是不能做到的話,那我就只有給你說抱歉了."作為日本人,玩這種惺惺作態的禮貌,通常都是很得心應手的.

"你們要干什麼?你們要干什麼?"見到那位和服日本中年人不動,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卻朝他走來,曾奎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很明顯,人家自然不是來將他松綁釋放,那剩下的,就是對他施與懲罰了嘛.曾奎很想掙脫,可是雙手如何扭動都脫不開.他想躲避,也無從施為,只能身體緊緊往後靠,似乎這樣就能規避對方似的.


"他們不干什麼,就是讓你清醒清醒,明白你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在這里,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抱歉了."

和服中年人剛說完,接著就聽到曾奎淒厲的慘叫聲.那兩個下屬,一人捏住曾奎的一只手,同時采取措施,曾奎脆弱的兩根小手指就這樣被掰斷了.

"啊尼瑪的啊"在慘叫聲中,腦門上冒汗的曾奎還不忘罵人.

"曾奎先生,罵人可是不對的,那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這點希望你明白."和服中年人依舊不瘟不火的和曾奎說話.

"啊尼瑪的,你們將我手指掰斷,難道就是禮貌嗎?"曾奎咬著牙,強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罵道.

"可我們提前給你打過招呼啊,是你不聽的,沒辦法,我們才出此下策的嘛.曾奎先生,你現在可以冷靜一下,我給你幾分鍾的時間,希望幾分鍾之後,你能夠想清楚想明白,我可不希望一會兒我們還是這樣不歡而散."話說完,對方就踩著木屐嘎達嘎達的轉身出去了,冷漠得都不願意看曾奎一眼.

曾奎剛剛受了折磨,這時候,他估計是不會願意合作的.對方可能也是預料到了這點,這才故意給他一個冷靜思考的緩沖期.

當房間里再一次只有曾奎一個人時,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麼多想法.那刺骨的劇痛已經完全將他的神經麻醉,他現在所能感覺到的,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痛",兩個字的話就是"很痛",三個字是"非常痛",四個字的話,就是"真tm痛".

"娘的,你們最好別讓我出去,等老子出去了,老子一定將你們給鏟平,這個仇,老子咽不下去."屈辱的疼痛變成了仇恨,沖昏了曾奎的頭腦.他現在不但冷靜不下來,反而變得十分憤怒.

這麼些年,曾奎養尊處優,哪里還遭過這樣的罪.以前被砍得深可見骨,曾奎也沒有叫一聲,而現在,他卻慘兮兮的哀鳴.

"佐藤先生,我們這樣做,是不是狠了點?他會不會因為吃了這樣的苦頭,反而選擇硬抗到底啊?"出了門,馬德就問道.

是的,進去見曾奎的就是佐藤三郎帶著馬德和劉一飛.

"狠了點?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我可能會將他扔進海里喂鯊魚.這種人,居然敢和傑少作對,簡直就是死有余辜.他能硬抗嗎?他要是能硬抗,那我會將他的手腳全部弄斷.大不了,我們自己到香港去找那什麼雜志的麻煩.傑少既然將任務交給我們,就是對我們的信任.別說他只是香港的一個幫派領頭人,就是日本的,我們也要照樣拿下."佐藤三郎凶狠的說道.

"看得出來,那家伙應該也是怕死的,相信他支持不了多久的."站在另外一邊的劉一飛隨即說道.

(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樂,猴年行大運,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合家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