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校園小邪女 第二章 姑姑校長




小霞的姑姑是濱城市立第一中學的校長,就是小霞目前所就讀的學校,大名叫李燕傑,原來是教化學的老師。不是蓋的,能當上市重點中學的校長,市“優秀教育工作者”,沒有點真才實料還真不行。姑姑長著一張長方臉,好象從來不會笑,是學校最令人敬畏的老師和領導之間的更令人敬畏者。

表哥今年十四歲,比小霞也大不了幾個月,白淨的臉上架著一副近視鏡,個頭不到一米六,身子骨略顯瘦弱,文質彬彬的像個小大人。原來跟小霞是一個年級的,學習成績那是沒得說,考試成績總是全年級第一。拉一手好小提琴,畫得好油畫。表哥是姑姑一手調教出來的最得意的作品,也是姑姑的教育成果之一,去年就考入了全國科技大學少年班。今年放寒假回家,聽說小霞要直接考高中,目前正在突擊整個初中課程,經常過來幫助小霞學習英語。小霞對安安哥哥由衷感激,經常將零用錢買來雪糕給哥哥吃,可惜哥哥身體抵抗力不行,只吃了一次就鬧肚子,以後再也不敢領教了。其實大冬天吃雪糕,還一次吃下十幾根不鬧肚子的,除了我們的小霞,全學校乃至全濱城還真沒幾個,哥哥不吃那就落得小霞自己一個人享受她的雪糕大餐。

盡管小霞和表哥都是李校長一手調教,但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才藝素養,小霞都是不上不下,業績平平。除了數理化略有心得,其它學科大多乏善可陳,成績很少有超過七十分的,古怪淘氣卻是全校有名,氣得姑姑經常說她是狗肉上不得台盤,朽木不可雕琢。

其實小霞挺聰明的,只是不喜歡語文英語曆史地理政治等需要死記硬背的東東,對這些學科提不起興趣,數理化成績卻很突出,老師們一致認為李小霞同學的邏輯思維能力超常,完全可以自學成材。所以給李小霞同學的期中評語中有一句就是:偏科。

小霞要用半年時間學完整個初中課程,今年就參加初升高考試的決定嚇了姑姑一大跳,覺得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摸著小霞的頭,疑惑的道:

“小霞你沒發燒吧?”

見小霞是認真的,才轉疑惑為驚喜,心道:

“小霞要是肯用功,沒准能產生第二個奇跡,從初一直接跳到高一,雖然沒有安安上大學那樣驚人,也算不小的奇跡了,尤其是小霞這樣不喜歡讀書的孩子。成功了,是第一中學的成績;不成功頂多再重念一年級,對小霞,對學校都沒有多大損失。就怕小霞這孩子沒長性,一陣子熱情過去就泄氣了,那就半途而廢了。成功與失敗大概五五分,各占一半。切!老娘跟你賭了!有只歌唱得好——何不瀟灑賭一回。”——給人家改歌詞了。

李校長賭性大發,回去利用職務之便,給李小霞搜集齊了初一到初三的全套教科書,曆年期末考試試卷,各種課程的習題集,優秀學生的滿分答卷。連全市優秀教師的教案光盤,教學大綱等都搬給了李小霞。什麼知識點,考點,重點…弄得小霞腦袋都大了。

小霞看見這些東西堆起來比自己還高,真有些後悔,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輕率了。但咬了咬牙,暗道:

“既然要脫離那個苦海,就得先過這道難關。”把自己關在小屋子里,開始了不眠不休的苦讀生活,連三頓飯都是奶奶送到屋子里來,還經常涼了熱,熱了再涼,有時幾天也吃不下多少東西,心疼得奶奶直落老淚。爸爸媽媽見小霞在學習上難得有這樣的狠勁,雖然也心疼得要命,嘴里卻經常給小霞打氣,同時規勸要小霞注意身體,不要勞累過度。

安安哥哥與小霞交流學習心得:


“所謂‘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崖苦作舟’,需要記憶的東西就得靠死記硬背,沒有捷徑可走。我學英語是靠背英漢小詞典挺過來的,單詞量有了,語法等就不在話下。”

其實小霞才不那麼死心眼,只是在清晨練完“太陽功”(小霞把每天看太陽的方式取名叫“太陽功”)後頭腦最清醒的時候背誦那些需要下死工夫的東東。先看一遍,回憶總結一下,如果記住了就背下一篇,沒記住就再讀一遍,頂多看三遍,沒有記不住的東東。如果自己覺得厭倦了,就將“小麗”放出來,在屋子里玩耍一會,再繼續看書。“小麗”自己在屋子里四處爬著玩。自打“小麗”到了家,屋里屋外再也見不到蒼蠅蚊子,連最難對付的蟑螂、螞蟻也絕跡了。

至于那一人多高的學習材料,初看起來嚇人一跳,經過小霞歸類整理,將占總數三分之二的數理化教材、複習考試資料、習題集等分出來,將三種教科書通讀一遍,理解透徹,再記憶定理、公式就容易多了。那些習題集浩如煙海,我們的小霞才不屑一顧呢,笨蛋才去捧著厚厚的習題集從頭做到尾,知識掌握了,各個題面千變萬化都不會超出知識范疇。一個多月時間,數理化三科順利通過,模擬考試全在九十五分以上。

剩下的那些課程,小霞也做了細分,最需要耗費腦細胞的英語,小霞采用了安安哥哥的方法:背詞典。用自己發明的縱橫關聯記憶法,將英文單詞和詞組穿成串,記住主要詞彙,就記住了一串詞組,速度比表哥的死記硬背式快了不只四五倍。

語文曆史地理等需要背誦記憶的詩詞典故曆史事件人物地點山川河流等,小霞按通俗歌曲的曲調編成歌曲,唱著學習,記憶牢固,不易遺漏,速度也很快。其他的一些小竅門是小霞同學的專利,就不便與外人道了。

小霞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走到姑姑面前,問候:

“姑姑好,安安哥哥好!”偷眼看了看姑姑放在茶幾上的戒尺,心里有點膽突突的,生怕姑姑找茬教訓自己。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采用體罰的手段,還‘優秀教育工作者’呢!切!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才四十多歲嘛,不至于吧。要麼就是變態。”

想起姑姑用戒尺打自己手板的狠辣,任誰也難以跟‘優秀教育工作者’這個稱號掛上鉤。

“什麼破重點中學,人們都背地里說那是‘重點考試中學’,不就是有幾個省市級的特級教師嗎?頂多是壓題有一套,還有什麼本事?”

“姑姑還起了個男人的名字——李燕傑,真難聽,還有學問的人呢。”其實姑姑的名字與爺爺有關,根本與姑姑聯系不上,小霞正在沒事找姑姑的別扭,才不管是誰起的名字。

“你轉著眼珠想什麼呢?是不是在心里罵我變態?都二十一世紀了還體罰學生?”

姑姑狡猾的,難得的,出人意料的——輾然一笑,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中所思。小霞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珠,驚訝得合不上嘴,心中暗道:


“這也太懸了吧,難道姑姑會‘讀心術’?要不然怎麼我心中想什麼她都知道?多虧沒太在心中糟蹋她,要不然就毀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的小霞在姑姑面前總是顯得束手束腳,無論動什麼歪腦筋,都被姑姑一眼看穿。總之是被姑姑吃得死死的,前後交手了無數回合,總是以小霞大敗虧輸而告終。

小霞楞在那里,半天才回過神來:

“切!那敢哪。”

“請注意用辭,不許用村言俚語,跟你說多少次,難道又忘了嗎?”說著好象不經意似的看了看茶幾上的戒尺。

小霞趕緊自己用右手打了左手一下,這叫先下手為強,自己打自己還能留有余地,要是姑姑的戒尺打下來,那就萬劫不複了。表哥見了小霞的窘迫樣子,捂嘴在一旁偷笑,又怕小霞看見,這時候得罪了她,即使不會立即發怒,但事後的報複卻是難躲難防,趕緊裝做打噴嚏,轉過頭去。

姑姑心里暗道:

“切!小樣吧,就你個小屁孩還敢在老娘眼前弄鬼,擺出‘醬紫’(這樣子)給‘偶’看,老娘就‘稀飯’(喜歡)了?從事教育工作二十多年,什麼調皮的野馬‘偶’沒見過,最後還不是被‘偶’訓得伏伏貼貼的——耶!?怎麼我也說起這些粗口和網絡語言了?不過蠻過癮的,爽!難怪小霞們總是樂此不疲。”

心中微微一笑,繼續說:

“上次給你留的作業和試卷都答了嗎?有什麼困難沒有?”

“且…也沒有什麼困難(好容易將那個‘切’換成了‘且也’),姑…姑,難道你還信不過小霞嗎?”。“姑奶奶從來不怕困難”又差點出口,好在小霞有急智,將“姑奶奶”換成了“姑姑”,心中暗呼:好險那,又逃過一劫。憋得臉通紅,汗都下來了。

“算你機靈,又逃過一劫,以後注意舉止要得體,言談要文雅,你這樣子,就跟街上的小混混差不多,那里還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更不用說大家閨秀風范了。以後不許說什麼‘哇塞’,‘切’,‘東東’,‘偶’,‘稀飯’,‘醬紫’,‘美眉’,‘恐龍’,‘BT’,‘YY’,‘KMP’等等,凡此種種的網絡語言,所謂習慣成自然,如果長期使用,形成思維定式,會影響正常語言應用能力。那些粗口更不能說。”

“姑姑你也經常上網嗎?QQ號是多少?”小霞有些欣喜忘形,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見姑姑用怪異的眼神看自己,覺得不對已經晚了,知道自己一時失態,又被老太婆算計了。


“我們不談這個了,你以後注意就行了。”暗道:“且!要是你們這點小伎倆我都不知道,幾個月的網吧就白泡了,‘青少年心理研究’論文就白寫了。”

“我也不喜歡用戒尺打你,其實每次打你的時候,我自己的心里更疼,畢竟你是我用自己的奶水養育起來的孩子,你在我的眼里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有媽媽不疼兒女的,我打你是恨鐵不成鋼。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不要讓親你疼你的人失望。”

小霞頭一次聽姑姑如此語重心長的,語調柔柔的,聲情並茂的跟自己講話,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自己生下來的時候媽媽沒有奶(沒有生小孩,那里會有奶?這事騙不了我),是吃姑姑的奶水活過來的,從小到大,姑姑對自己可以說是既有哺乳之恩,又有教育之德,自己應該感激才是,但以前見了姑姑那張冷冰冰的面孔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抵觸情緒,知道姑姑打自己手板是為自己好,但就是跟姑姑親不起來。姑姑像催命鬼似的逼自己學這個學那個,我就是不給你學,看你能怎麼樣?

但今天再看姑姑那張冷臉時候也不覺得如何難看了,反而在冷臉的後面讀到了幾絲期許,若干親情,十分關愛。

小霞借取作業的機會,轉身抹去眼淚,等拿著一大摞作業本和試卷回來時,已經不見了悲戚,還“巧兮倩兮”的作嫣然一笑,安安表哥從沒見過小霞如此美麗乖巧,不由兩眼呆呆,一副豬哥樣,口水流了老長,地毯淋濕了一大片。

好一會才醒過神來,見小霞正在狡猾的斜著俊眼在不懷好意的看他,忙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本正經的問小霞:

“英語大詞典你背到哪里了?”

“已經背到T了。”

表哥隨便翻開詞典問了幾個單詞,小霞對答如流,心中暗自佩服不已:自己背到T的時候用了快兩年時間,小霞只用不到半年就背下來了,還真*** BT耶。

姑姑收好作業和卷子,將上次批改的作業和卷子逐一交給小霞,並詳細的做點評,最後總結道:

“這一段學習比以前大有進步,可見你只要用功還是可以造就的,還要繼續保持,我們就不影響你學習了,有什麼問題打電話與我聯系,我會安排人給你輔導。”

“姑姑再見,安安哥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