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沙國的邊境城市,梁用兩人沒有停留換乘列車繼續西行.這時候車上已經沒有幾個華夏人,大多是沙國本地人,高鼻梁大胡子,手里大都拿著鐵制的癟平酒壺,不時的喝上一口.這里的女人膚色雪白身材高大,年輕的漂亮迷人,但上了年紀就不太好看,一個個胖嘟嘟的身體臃腫.
梁用他們臨時上車,沒買到臥鋪票.花了高價才跟人換座位選擇緊鄰頭等車廂的硬座車廂.這里旅客相對較少,也沒有幾個大胡子酒鬼.
倩出現在車廂里,清麗脫俗的模樣引來一陣鼓噪的口哨聲.幾個大胡子酒鬼投來色迷迷的眼神,嘴里嘰里咕嚕的大聲調笑.梁用聽不懂,拿眼神狠狠瞪他們幾眼警告他們閉嘴.摟著倩在車廂中段坐下.
面對面兩排座位,梁用和倩坐一排,中間隔著茶幾,對面座位上坐著一男一女.他們顯然不是同路的熟人,女人是個20多歲衣著很樸實的鄉村姑娘.見梁用兩人落座沖他們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因為語不通,梁用同樣會以微笑點頭示意.
姑娘里面靠車窗的位置坐著一個青年人,穿著一件黃色的皮大衣,高鼻梁,一張沒有特色的臉龐,頭上一頂絨線帽拉得很低,遮住整個額頭.梁用兩人過來時,他只是睜眼看了一眼,便繼續雙手抱胸頭枕在椅背上睡覺.
倩的精神很好,火車啟動後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很興奮,不時嫣然輕笑跟梁用著話.她對野生動植物的見解比梁用高一百倍,雖然也是第一次來到沙國,但是對這里的風土人,地理生物結構很是熟悉,都成了梁用的專職導游.
梁用聽著聽著就犯困起來,他這人一向不愛學習,坐著就想睡覺.當然有一招可以讓他不睡覺,那就是吃東西.現在為了不睡過去怕倩寂寞,他就選擇了吃東西.手掌在腳下的旅行包里摸索一陣,便拿出大量的零食.女孩喜歡吃的話梅,奶糖,巧克力,瓜子……
他喜歡吃的大雞腿,北京烤鴨……還有臨上車時買的沙國奶酪,大餅……
最後還拿出兩杯香飄飄奶茶,去開水間沖了香氣撲鼻.
遞一杯給倩,自己拿一杯手上剛要喝覺得不妥,停下沖對面的姑娘笑笑.將奶茶推到她面前示意給她喝,姑娘笑得很開心,搖頭拒絕.梁用還是堅持送給她喝,又將大量的零食推向她.姑娘招架不住,只好接納梁用的好意,打手勢表示感謝.
吃著零食大家漸漸熟絡起來.但語不通,他們溝通起來還是不太方便.梁用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姑娘笑起來時的兩個可愛酒窩.通過比劃梁用還知道她的名字叫喀秋莎.
對面的青年人一直在閉目睡覺,梁用幾次想招呼他一起吃,見他沒有搭理的意思.也就沒有打擾……
這趟列車的行程不短,橫跨亞洲大陸去歐洲足有幾千公里.在路上要走好幾天.晚上大家疲勞了便靠在椅子上休息,列車上有備用的毛毯,而且車廂里有暖氣,晚上睡覺並不覺得寒冷.梁用和倩去餐廳吃過飯後,便讓倩躺在椅子上頭枕著自己的大腿休息.
連續兩天,列車停停走走,車上的旅客也換了好幾撥,喀秋莎和青年一直還在,喀秋莎比劃她去的是終點站,估計青年也差不多.後來他們就發現青年有些奇怪,兩天以來他一直蒙頭睡覺,只是偶爾去廁所一趟,連飯也不吃.對梁用幾個更是不搭理.
倩看著過意不去,幾次想請青年一起吃飯.但都被梁用制止,既然人家不願意搭理你.打擾人家不好.
喀秋莎則已經跟他們很熟絡,現在除了用手勢比劃交流外,彼此還能互相幾句對方的問候語.天天都一起去餐廳吃飯,當然都是梁用請客的多.人家沙國姑娘熱大方,對這些也不是太在意.
每次接受梁用的邀請,都是笑得很開心,露出兩個酒窩用別扭的華夏語:"用用……謝謝……"
這天列車到達沙國中部大城市托克市,列車上突然熱鬧起來.男男女女上車的人挺多,前面頭等車廂也來了貴賓.先是四五個高大的黑超保鏢上車,在頭等車廂檢查一番,順便連梁用所在的車廂也警惕的看了幾眼,這才守在頭等車廂跟這邊的連接處.
就見一個粗壯高大的沙國中年男人上車,身邊還跟著一個妖豔的性感美女.男人一身名牌,外罩黑色的呢絨大衣,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牛逼大亨.
喀秋莎看到那男人,臉上露出羨慕的神,用手勢好一陣比劃,梁用才明白.她在介紹那人是沙國有名的富商,靠賣石油賺了幾十億,名叫卡夫斯基.
梁用看卡夫斯基一眼就沒再關注,自己又不買石油,不用搭理他.只是心里突然一動,他發現對面一直睡覺不動的青年,這時竟然隱晦的偷眼向上車的卡夫斯基看來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梁用能感覺到他對卡夫斯基的敵意.這種東西沒辦法用語表達.但是梁用就是能感覺到,青年看向卡夫斯基的眼神中帶著凜冽的殺氣.雖然他竭力掩飾,外表看他的眼神毫無異常.但梁用就是能感覺到那股殺氣.
列車在托克市停了一個多時,加水補充燃油後繼續上路.車廂里人比前幾天多了很多,都顯得擁擠起來.男人大聲的吵吵,女人不時放肆的大笑.
倩不習慣這氣氛,皺起無瑕的眉頭.連梁用精心沖泡的香飄飄奶茶都不想喝.她的注意力突然集中到對面青年身上,忽然用手指輕輕的碰觸他.
青年身體一顫,睜開眼睛看向倩,露出警惕的眼神.
"喝茶嗎?我請你喝茶吃東西,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食物……"倩連帶微笑用手勢向他比劃著.見青年張嘴要拒絕,她索性將奶茶遞到他胸前,嫣然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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