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設計突圍

任何肉食動物都是天生的肉搏者,武學家們畢生追求所謂無招勝有招,貓貓狗狗們一出娘胎就會。 獸類真心想抓人或者咬人時,爪子和獠牙會跟著目標的移動而移動,跑到那跟到那,想解除危機的辦法,要麼將運動神經練到比獸類更強悍,這一點顯然不現實,那只有比獸類更早出招這一條路可走。 楊雙即使再多打幾針腎上腺素,那他還是一個人一把刀,即便他采取了主動出擊的態勢,在劃破兩頭班道戈的脖子後,左手臂還是被一頭班道戈狠狠的咬住了。 從額頭冒出的汗珠,可以知道,楊雙也會痛,沒體驗過被狗咬的人,是永遠想像不出那種痛苦的。高達80公斤以上咬合力作用在手臂上,臂骨當場就被四顆犬齒洞穿,同時還得應付班道戈那顆巨大丑陋的腦袋,習慣性的晃動所帶來的撕扯力。 獅子老虎鱷魚,都會通過晃腦袋來撕扯獵物的,有事人也會。比如楊雙,他正在用嘴咬著這只班道戈的鼻頭,另一邊的腋窩,狠狠夾著唯一一只有行動能力的狗頭,那支班道戈顯然受過反鉗制的訓練,四支鋒利的爪子就在楊雙身上亂抓著,一人二犬誰也不松口,較力一般的僵持了起來。 就在這個不能有半點松懈的時刻,樓云那不和諧的聲音又從耳機里冒了出來“太精彩了!先是閃電一般的出刀解決兩頭,我的攝像機竟然都沒抓拍到那把刀的軌跡,接著自己伸出手臂給一條狗咬,然後誘敵深入,騙得最後一條狗來咬你脖子,你再用胳肢窩夾住最後一條,而且將狗鼻子作為較力的突破口,而不是一般人都會選擇的目標狗脖子。” 手臂上的這條班道戈鼻子很臭,而且還有粘液隨著呼吸噴到楊雙的嘴里,可就算再惡心上十倍百倍,楊雙也不可能松口,咬任何獸類脖子這種事只有外行人才干的出,獸類從小就是被父母咬著脖子上的皮到處跑的,長大爭配偶戰斗時也是咬脖子,就連平常找棵樹蹭癢癢也是脖子上蹭得多。那里早已被練的堅韌無比,就算楊雙是一嘴鋼牙,傷不到大動脈只扯下一塊皮毛根本于事無補,還是咬住狗鼻子這個神經集中點來的實在。 右手由于要夾住那亂刨四爪的狗頭,手上的百子切根本使不上勁力,沒有勁力與加速度,就算百子切再快也切不開那厚厚的一層凱夫拉材料。 楊雙由原來的站立姿勢,漸漸以慢動作蹲到地上,他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被咬傷被抓傷的地方血已經滲透,是人都看得出,在這場較量中,人類的力量是不足以和獸類相抗衡的,楊雙漸漸的在失去他的優勢。 “真不容易啊!三分鍾了,我對楊先生的持久力雖然佩服,但我看你還是投降吧,你難道忘記,我還有兩頭寶寶的存在嗎?它們現在已經在你的背後了。”樓云的聲音很輕松很喜悅。 “這場痛苦的戲總算演完了!” 楊雙突然松開了咬住狗鼻子的嘴,右手臂整個下壓,再一拉一送,只聽咔嚓一聲,那本來腋窩下刨的十分暢快的班道戈一下子癱到了地上。接著百子切閃電般的繞著楊雙手臂上的那條班道戈脖子閃了一下,一腔子狗血噴出,楊雙猶如血人一般的站了起來,左手小臂上還掛著那只狗頭。 楊雙回過身冷冷的看著那兩條剛才還在鉗某兩個脖子的班道戈,右手上的百子切隨著輕輕甩動,那些血滴頓時不見蹤影,亮麗如新的百子切隨即又消失在了楊雙的手中,P7隨即不含一絲煙火氣的又登場亮相了。 “你!你又騙我!”樓云的聲音很是惶恐,這也是楊雙第一次聽見這個白紙扇發出這樣的聲音。 楊雙沒有開槍,只是朝兩頭班道戈點了下頭,就轉身朝顏家雨和趙一鋒被捆綁的位置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能讓我把苦肉計用到這樣的地步,你也足以自豪了,你還是缺乏臨場經驗啊,既然你的攝影機都拍不到我用刀的軌跡,那也就是說,在這樣的速度下,殺兩頭班道戈和殺四頭是沒區別的。” “所以你是故意留下兩頭,造成僵持的局面,好讓我這個笨蛋,將看管你手下的兩頭班道戈調遣過來是吧?可笑的我,還真的以為大局已定了呢。”樓云的語氣很喪氣很沒落。 楊雙雖然全身是血,手上還掛著一個狗頭,可他的速度並沒有絲毫的減慢,來到被捆成粽子一樣的顏家雨和趙一鋒身前,一邊揮刀隔斷他們身上的繩索,一邊輕松的說“你不笨,我這一身的傷口至少得縫一百針以上,作為對你的獎勵,剩下的那兩條班道戈我就不下手了,這種優秀的犬種培養不易,別絕種了。被散彈和被掃中爪子的那些狗,救治的快一點,興許以後還能當種狗。” “謝謝……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那些寶寶…呃…”樓云帶著哭腔說著,不過突然一個停頓,立刻大叫起來說“不!不對!楊雙!你還在騙我!你想利用我對狗狗的愛心,就此放過對你的追蹤!我還沒輸!我手上還有底牌!” 轟!轟! 楊雙手里的大左輪,又抵在腰間開火了,遠處他剛剛放過的兩頭鬼鬼祟祟往這邊檢視的班道戈,被22mm口徑的大子彈整個的擊碎,幾張帶著血肉的破狗皮飛的到處都是。 “真精!迫的我浪費了兩發高爆彈……”楊雙輕笑著說“沒有攝像頭了吧?至于你的底牌,那些在外圍,至少要三分鍾才能趕到的人員?沒了追蹤,我還真不放在眼睛里!” 楊雙把食指豎到嘴邊,示意正在艱難起身的顏家雨和趙一鋒不要說話,然後將一邊一個扶著他們,向著公園暗處走去。 壓抑,出奇的壓抑,只能聽到體力不支的顏家雨和趙一鋒那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耳機里樓云那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這正是楊雙所需要的局面。聰明人再怎麼聰明,一但心理防線被攻破,當意識到事態發展脫出自己的掌控時,也會不由自主的辦錯事,有時失敗的聰明人,臨了處理問題的本事,還不如一個一直失敗的傻瓜來得鎮定。 楊雙三人已經可以通過人工林的間隙看到公園的圍牆了,不過也看到了圍牆外那一束束聚光手電筒亂掃的光柱。樓云的人,到位了。 楊雙扶著兩人走到一塊山石的後面,將兩人放下來靠著山石而坐,自己也隨即坐了下來,借著月光看著兩人身上的傷勢,那兩幅豬頭相,使得楊雙不由得悶笑起來。 顏家雨和趙一鋒窘迫的看著楊雙,不過看到他一身血還掛狗頭的造型,實在忍不住也悶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為什麼不說話!”樓云終于忍受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笑聲了,有些氣急的詢問起來。 楊雙輕歎一聲,小聲的說“笑你啊,你真是一點追捕者的覺悟都沒有,我一直不掛斷電話,擺明了就是准備用來氣你耍你的,而你竟然也會問出我們笑什麼,為什麼不和你說話這種腦殘問題,你說這好笑不好笑?” “看我們誰笑到最後,別忘了申城你還有一家子人呢!” 嘟…… 電話立刻被說完話的樓云掛斷了,楊雙絲毫沒有對申城的問題表示任何的擔心。而是伸出兩根只手指,對靠在假山上傻笑的兩個豬頭說“他第二個錯誤了,我們等他犯第三個錯誤,我們就能出去了。” 顏家雨有些羞愧的恨聲說道“魁首…他第一個錯誤是什麼?這丫的眼鏡男最不是東西,接頭時給我們下藥的就是他,而且特精明,審問我的時候也下藥,逼得我連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趙一鋒的臉色也隨之一暗,深深的低下了豬頭一樣的臉,看樣子他也是被下藥了。 “樓云第一個錯誤,就是太過相信那些訓練出來的班道戈了,人犬相結合的作戰方式才是王道。僅僅為了不讓我察覺到人類對我的敵視,就只用狗狗上陣也太極端了,不過倒是好用的很,差點讓他得逞。”楊雙一邊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一邊輕聲的說“其實你們在吐真劑下沒有變白癡已經屬于幸運的了,不必為自己說出幾歲第一次遺精而羞愧,看樣子平常那些對你們的抗藥訓練是有成效的,回去還得加強。” 聽到最後一句話,倆豬頭立刻成了苦瓜豬頭相。 “第三個錯誤來了!今讓你們開開眼,重現我太爺爺當年夜戰鬼子兵營的風范!”楊雙輕聲說著,一邊用下巴指著那些翻牆而入的手電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