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碾子山

車子在荒無人煙的原野顛簸了四五個小時開始進入了山區。沿著那狹窄陡峭的盤山公路緩緩得翻過了一座座高大的山嶺,後終于在峽谷的一條小溪旁停了下來。那老漢指了指窗外最高的一座山峰說:“這就是碾子山的主峰,由于山頂都是光突突的巨岩,仿佛一個巨大的碾子,所以就叫它碾子山。”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這里的山系非常獨特,山形高大並且連綿不絕,仿佛不著邊際。山上多是濃密的灌木和針葉林,人一旦進入了這種山里,要是迷了路,根本就別想再走出來。

隨後那老漢讓我們跟著他一起下了車,然後沿著溪邊的一條泥路往前走去。一路上,老漢還跟我們講了許多關于碾子山的事情。特別是碾子山的一個傳說非常動人。他說這里很久以前是一片平原,後來秦始皇為了成仙,從地府請來了九條妖龍和蓬萊仙山的神仙斗法。眼看那九條妖龍就要勝利了,不知道怎麼的這事情被玉皇大帝知道了。于是他命二郎神帶著巨靈神搬了太行山和昆侖山的幾座巨峰,把那九條妖龍壓在了山峰之下。從此這里就有了這些壓妖龍的連綿山脈。這主峰原來也叫碾龍山。因為封建王朝的時候,人們都把龍作為天子的象征。後來乾隆皇帝到此狩獵的時候聽說了這個名字,覺得碾龍山這個名字對自己不吉利,于是就改稱其為碾子山。從此碾子山的名字就一直流傳至今。

我們一路走著,一路聽老漢滔滔不絕得和我們介紹著這碾子山區的故事和風土人情。逐漸被這里的大好河山,這里的淳樸民風所吸引。惟獨墩子似乎對此不感興趣,也許是他覺得在車上吃得還不過癮,這一路走來看見路邊的果樹野草上有長著熟透的野果時就要去采上幾顆,然後吃得津津有味。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終于看到了溪水對岸有著幾戶稀稀落落的民居。我數了數大概有七八戶人家。這時那老漢指了指其中一座房子說:“呶,那間房就是俺們家。”

來到老漢的家里,才發現這是一個古老的民居。有三間大瓦房,旁邊是一間柴房,和一個火房,屋子外邊則是一個非常整潔的大院子,周圍用碎石塊堆出了一人高的圍牆。老漢的老伴也是個好客之人,見老漢帶著我們這幾個從山外來的客人回到了家里,也顯的十分客氣,招呼我們在炕頭坐下後,就去打水做飯。

我們一邊磕著老漢自家種出的葵花子,一邊和老漢攀談著,並開始向他打聽關于附近有沒有一個叫泗水和巫山的地點。老汗聽後仔細思索了半天說:“野狼溝的南邊有一條小河,這里的人們都管他叫‘尸河’,好象很久以前確實是叫‘泗水’的。”

墩子一聽“尸河”這兩個字,就感到心里不塌實,連忙問老漢好好的一條河怎麼會叫這麼個怪名的,聽著太不吉利了。老汗聽墩子這麼一問,皺著眉頭回答到:“你們有所不知啊,野狼溝南面這條河不知道為什麼常年水色發黑,河水兩岸也幾乎是寸草不生,經常有死了的動物尸體從河的上游漂流而下。”老漢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聽老一輩的人講,當年被壓在碾子山下的九條妖龍,心生怨氣,將自己的毒涎化作了一個毒潭。那‘尸河’里的水就是從那毒潭里流出來的。後來,由于“泗”和“尸”的讀音比較接近,漸漸的當地的人們就不再叫它為‘泗水’了,而是把這條常年在水面上漂著尸體的河叫作了‘尸河’。”

墩子聽完,仿佛不信有這麼邪門的事情,自言自語到:“這世界上哪里有什麼妖龍啊?那些個動物的尸體說不定都是被狼群追著掉進河里淹死的吧。”說完刨開一顆花生,塞進嘴里。

隨後珍妮又問到:“大爺,那您還聽說過這山里有沒有一座叫‘巫山’的山啊?”“‘巫山’?”老漢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來有這麼個名字,于是搖了搖頭笑著說到:“這碾子山區有梨山,帽子山,北莽山等等,就是沒有聽說過有‘巫山’這麼個名兒的。”


聽老漢這麼一說,我開始擔心起來。難道我們來錯地方了?不過根據我們的排查這里是最有可能的發丘中郎將藏寶地點了啊。根據地方史志的記載,其他有‘泗水’的地方別說還有‘巫山’了,附近就是一片平原,就連個山都沒有。只有這里的可能性才最大啊。這麼一想,也就沒有再擔心什麼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山里的天黑的快,轉眼就到傍晚了。我們一邊吃著大娘給我們做的東北農家菜,一邊打算著下一步的進程。等吃完晚飯,我們四人坐在屋外的院子里休息的時候,珍妮問我:“司南,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思索了半天然後輕聲說到:“這藏寶詩的前兩句‘龜臥泗水,雀居巫山’,這雀,根據我的推斷應該就是古人所講的朱雀,而這龜自然就是玄武。在古代有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說法。所以玄武代表北方,朱雀代表南方。如此看來,那藏寶地的大致地點應該就在這泗水的北面,巫山的南面一帶。”我稍微歇了歇繼續說到:“盡管現在還不知道‘巫山’的所在,但是我們已經知道‘泗水’的所在了,接下來我們就先到‘泗水’的北岸再做下一步打算吧。”眾人聽罷也紛紛表示贊同。

也就在大家正在院子里閑聊的時候,突然從院外跑進一個人來。看樣子約十七八歲的樣子,是個大姑娘。只見她匆匆忙忙跑進屋去,邊跑還邊喊:“張嬸,俺叔回來了嗎?”

老漢聽到外面的喊聲也從屋里走了出來,見到這個姑娘就笑著說:“呵呵,下午剛回的,有啥事兒啊?”“不好了,李大哥又中邪了,我來你家借輛驢車去山里請薩滿神回來給他驅邪。”那女孩急急忙忙地說到。

老漢一聽,一臉的笑臉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急急忙忙跑到院子一邊的牲口棚下去套驢車。

聽到外面的說話聲,那大娘也趕出了屋子,一邊小跑一邊還喊到:“這是怎麼的了,才過了那麼幾天都中三回邪了。老頭子,天晚了路不好走,你就陪英子走一趟吧。一個大姑娘家,一路上也不方便啊。”

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弄得莫名其妙了,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幫忙才是。這時,墩子問到:“他們說什麼邪不邪的啊?是不哪家人生病了急著請醫生去啊?”我聽後回答到:“剛才聽他們說請什麼薩滿神,可能是和流傳的薩滿教活動有關。”“薩滿教?”墩子和珍妮都異口同聲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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