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胎出世

本來我嚇得魂飛天外,要閉上眼睛的,可是眼皮不爭氣,愣是僵硬的沒合上,倒是讓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奇跡的發生.我很納悶,難道哥們倒黴過頭,連鬼都不能碰我,誰碰誰倒黴麼?

不過低頭往胸口前看了一眼,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是那塊護身鏡救了哥們一條命!

鏡面上都熏黑了一大片,幾乎看不清那個血的敕字.真要感謝死妞提前為我做的這麼周到,並且在關鍵時刻,又幫哥們烏龜翻身……

叉,我腦子進水了,竟然罵自己是烏龜!

"呼……這個動作有點難度,翻你這下讓我損耗不少力氣."死妞喘著氣.

"謝謝!"我一時忘了身下還有個蕭影,直接開口跟她道謝.

"不,我該謝謝你……呃,你可不可以先起來?"蕭影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我一驚,連忙翻身滾在一邊.剛才那下猛地翻身,恐怕把她壓的不輕.但蕭影卻並沒顯得有多痛苦,很輕松的翻身爬起來.我心里不由嘀咕,女人就是經得住壓,剛才那下要是換上男人,准會壓出尿來!

此刻林子里除了我們倆的喘息聲外,非常寂靜.鬼胎受驚逃走後,被附身的巫龍也消失不見.剛才還充滿了無限恐怖的死亡地帶,突然變成了最為安全而又甯靜的港灣.

"別休息了,快出林子,我們剛才做的那番功夫全都廢了,棺材地下的鬼氣正在往外蒸發,對這妞身子最為不利."死妞又開始催了.

我"哦"了一聲才要起來,蕭影這時伸出她的手,我便毫不客氣的握住,借力站起身.

"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今晚我可能就是第二個遇害者."蕭影滿是感激的跟我.

"咱們老同學還用得著這麼客氣?走,快回去吧!"我一時忘了放脫她的手,就此拉著她走出樹林.

剛出樹林,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劃破了這寂靜的夜空.我們倆同時全身一顫,我這才想起還握著她的手,連忙放開.但蕭影在黑暗中,好像根本沒在意這個動作,而是望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出神.

"不會,不會又有人……"她到這兒停住,似乎覺得下面的話不太吉利,不敢出口.可是就算不,我們心里明白,肯定又死了一個!

我才要回答,死妞冷笑道:"鬼胎殺了這個妞後,算是正式破土出世,學校從現在開始,便要陷入血光之災.你們剩下的這七個人,每天必死一個,另外還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凶災.這個巫龍,真是害人害己,死幾次都不足以彌補這個過錯."

殺了一個妞,這個妞是誰?我慌忙用唇語問她.

"不是湘,聽聲音好像是劉燕!"死妞.

雖然不是湘,讓我稍稍安心,但三年同班的女生被鬼胎所殺,心里依然感到很難過.

"還有沒有破解鬼胎的法子?"我又問.

死妞歎口氣:"巫龍如果不來,我們已經可以順利搞定風嵐母子.可是我沒想到他要用惡毒的八門九宮推移法,利用這幾個男女學生,不惜讓他們沾染鬼氣落下後遺症來擺陣,將棺材地死門變生門,這樣會破除他遭遇血光之災的厄運,再借生門之氣對付鬼胎就容易多了.可是他們冒失前來破壞了我們法事,他的陣法也沒擺成,卻造就了一只凶厲的出世鬼胎,除非……嘿嘿!"到這兒,她忽然冷笑一聲停住話頭.

"除非什麼?"我一愣問道.


"除非我複活,但那是不可能的."死妞又歎一聲.

我撓頭:"剛才在樹林里,感覺鬼胎不是想象中那麼厲害,你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如果崽子真如她所那麼凶猛,我們幾個人能逃過它的鬼爪嗎?

死妞冷哼道:"你懂個屁!它當時因為糯米酒染身,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現在殺了這個妞後,吸取了她的精血,將身上糯米酒驅淨,這時候就是連鬼宗……誰都不敢接近了,誰接近它,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她到鬼宗兩個字後,突然頓了一下改口,讓我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問她:"鬼宗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有嗎?"

"嘿,你明明過的,怎麼不承認啊?"這死丫頭又跟我玩哪一手啊?

"咳咳,那不是我口誤,就是你聽錯了,反正我不記得過這兩個字."她還死不承認了,讓我越發覺得鬼宗與她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不糾纏這些沒用的,皺眉:"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學校陷入恐怖之中,每天發生血光之災吧?"

"對不起,我實在沒轍.我要睡覺去了,今晚元氣耗費的太厲害.拜拜!"

"誒,你……"

想到死妞已經都了沒辦法,就是不讓她睡覺又有什麼用?他忍不住歎口氣,抬頭望著前方的黑暗,為我們充滿了凶險未卜的前途而感到擔憂.

"你為什麼一直不話?"沉寂良久後,蕭影忽然開口問.

"我在想辦法解決這只鬼胎."

"想到了嗎?"

"暫時沒有."我著往地上一坐,拿出手機看看,快一點了.

"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幾個,或是回宿舍?"她嘴里這麼著,卻在我身邊坐下來.

我現在感覺心里很累,哪也不想去,就想坐在這里休息.再找他們幾個有屁用,劉燕死了,要去找她嗎?還是算了,今晚心髒已經承受了一輩子都難遇到的巨大刺激,不能再給它任何的壓力了,否則真的會崩潰.宿舍也不必回了,都這個點,還要叫醒宿管開門,對現在急需靜心休養的我來,太麻煩了,我此刻都懶得話.

我只是跟她搖搖頭,一句話都沒.而蕭影仿佛能讀懂我心一樣,便沒再開口.我們倆就這麼靜靜的在這里坐到天亮,幾個時,誰都沒合眼,誰都沒一個字.

天亮後,一個血腥而又恐怖的新聞傳遍全校.劉燕死了,死狀比李德志慘怖幾十倍!

她整個胸口被挖空,內髒全部不見,全身血液涓滴不留,並且舌頭和眼珠也都被摘除.我們幾個人都沒看到尸體,聽早上圍觀的學生中,嚇暈了十幾個女生,有幾個男生逃回宿舍縮在被窩里,幾天都沒敢去上課.

我在為劉燕默哀的同時,也在為我們幾個人提前默哀.明知道躲不過一死的命運,那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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