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霆冷笑,說:"老厲,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懂?"
"我,我真不知道您什麼意思……"厲組長打著算盤,只要金霆不親說穿了,他打死也不要自己承認.
"蔡薇一個小女生,被楚嘯辰這種帥氣多金又會哄女人的男人迷惑我倒是很能理解,不過,你嘛,我很費解.你跟我身邊這麼久了,難道是我對你還不夠好,讓你這位置坐的還不夠穩,以至于你生出異心來了?"金霆邊說,邊打量著厲組長.
厲組長被金霆看得直冒冷汗,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干脆就閉嘴了.
"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咱們就這樣耗著吧.不過,你背叛了我,我也未必就不能容你了.我想聽聽你的辯解."金霆語氣放緩了,耐心地等著厲組長的辯解.
厲組長內心此刻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聽著金霆的話,心里隱隱想要交代,可是又很害怕.
"你還是不肯說嘛?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這個機會沒有了,你還是別再回警局上班了,我會找一個人來替代你."金霆已經被楚嘯辰攪得沒有耐心,所以不過是保持一會的忍耐現在也已經消耗完了.
厲組長被這麼一嚇,差點沒站穩.
"怎麼?"金霆嘲諷著,說:"你就這麼不經嚇嗎?你就這麼想保著警局的位置?那你該知道,需不需要像我坦白一切."
"金先生,我……我……"厲組長支支吾吾著,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斟酌一下,該怎麼回答金霆的話.
"你什麼時候和楚嘯辰私底下有聯系的?"金霆見他松口了,不想再等下去,便問道.
"大,大概是兩個星期前……蔡薇被楚嘯辰帶回楚家之後."厲組長怯怯滴回答道.
"他怎麼會找到你?"金霆又問.
"是,是蔡薇被迷惑了,供出我來了.他就,他就找到了我的一些把柄,讓我,讓我替他辦這件事情……"厲組長半真半假滴回答道.
"把柄?"金霆笑了笑,問:"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擺不平,能讓楚嘯辰拿來做把柄的嗎?"
"這,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金先生你能替我擺平的……只不過是一些感情的事情,我欠了別人太多,所以,所以讓楚嘯辰抓住了這個把柄."厲組長一臉慚愧地說道.
"風流債?呵,真是看不出來啊."金霆諷刺道.
"金先生,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只是,只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希望它被散播出去,所以,所以我就,我就迫不得已替楚嘯辰做了這件事情.不過,不過關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沒有透露.他也沒有讓我做別的事情,只是,只是開庭當天讓我把蔡薇保護好,然後將她送走了,我就做了這麼一件事情,金先生,我還是忠心于你的!"厲組長急著表白忠誠,差點撲到金霆面前去了.
金霆厭惡地看了一眼厲組長一眼,說:"你出賣我了,憑什麼讓我還相信你?"
"我,金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沒說,你也知道,我在你這里知道的事情並不多,都是您讓我辦一件事情,我就只知道那件事情該做什麼,楚嘯辰也清楚這一點,他沒有辦法從我這里知道什麼秘密.您就信我吧,我喜歡那個女生,不過,不過她都不記得我了,我害了她,我很愧疚,現在,現在我也算還了一筆債了.以後我都不會和楚嘯辰聯系了."厲組長解釋道.
金霆盯著厲組長看了又看,想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不過厲組長看起來倒是很真誠,提到女生的時候,眼底都是慚愧和愛慕,倒像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女生的存在.
金霆心里也有些遲疑,在思索著厲組長話里的真假.
厲組長見金霆不說話,也不敢出聲,靜靜等著.他心里想著就這麼賭一把吧,看金霆信不信自己了.
過了良久,金霆抬眼看看厲組長,說:"老厲,我今天就信你一回.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否則,你該知道我會如何回敬你."
厲組長如蒙大赦,趕緊點頭,說:"金先生您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楚嘯辰他也沒有別的可以要挾我的地方了,您放心吧!那,那個蔡薇,您要我把她帶回來嗎?"
金霆擺擺手,說:"蔡薇被楚嘯辰送走了,就不管了,她不過是一顆棋子,放在誰手里都一樣,現在要做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
"是.那,您需要我做點什麼嗎?"厲組長問.
"你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找你.你就吩咐監獄里的三個好好照顧照顧紀心語就行了.我知道,之前有個姓耿的獄警對紀心語還很維護,現在她調走了,她們三個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楚嘯辰那邊,既然你已經和他聯絡了,就保持聯系.好好替我做個臥底也好."
"是,是,您放心,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楚嘯辰什麼時候還會聯系我了."厲組長假裝擔憂道.
"什麼時候聯系都不要緊,只要聯系了,你就去.他讓你做什麼,你就來告訴我.我希望我還能信你."金霆笑道.
"您當然能信我."厲組長信誓旦旦地擔保道.
"你回去吧."金霆揮揮手,示意厲組長離開.
厲組長如釋重負,恨不得趕緊離開別墅.
他灰頭灰臉地從金霆家里出來,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剛才那番說辭,也不知道金霆是不是真的信了,這種首鼠兩端的事情,看來是很不好做.
厲組長沿著公路一路慢慢走著,還有些余震未消,路邊迎面開來一輛車,靠近他的時候緩緩行駛著.車窗搖下,楚嘯辰的半張臉露了出來:"厲組長,上車吧."
厲組長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才剛從一個火坑里跳出來,現在又要跳上另外一個火坑,他要是知道自己會有現在這樣的處境,以前干脆坐牢去算了.
"厲組長不願意賞臉了?"楚嘯辰冷冽地看著車外的厲組長.
"楚,楚先生開玩笑了."厲組長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迫不得已坐上了楚嘯辰的車.
"剛從金霆那里出來吧?"楚嘯辰明知故問.
厲組長點點頭,說:"他已經知道了我和你來往了,蔡薇的事情也知道了."
"是我讓他知道的."楚嘯辰淡淡地說道.
厲組長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楚嘯辰,問:"你讓他知道的?為什麼?"他原來還想不明白,為什麼金霆會發現他和楚嘯辰來往,他自認事情做得也算隱秘,而且楚嘯辰做事應該也很隱秘才對,金霆怎麼能夠發現,沒想到竟然是楚嘯辰故意說給金霆聽到?
"楚先生,你在耍我?"厲組長有些生氣.
"厲組長,你先不用生氣.我故意讓人透露給金霆聽,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一定是原諒了你,然後讓你繼續接近我,做一個臥底,對嗎?"楚嘯辰微笑道.
厲組長訝異,看著楚嘯辰,不可置信道:"你怎麼知道?"
"如果我到現在還不了解我的對手,那我就不會安然地坐在車里,而金霆卻要面對一堆頭疼的問題了."楚嘯辰笑道.
厲組長臉一沉,說:"不知道楚先生還想讓我做什麼?"
"你放心,你只要照顧好我的妻子,我會保著你.你已經背叛過他一次,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你,我要是你,我就該知道要做什麼,怎麼做."
"呵,要不是你,他也不會不信任我."厲組長冷笑道.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以後你見我能夠光明正大一些.你也不希望畏首畏尾的吧?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情.莫妮妮,你一定認識吧?"楚嘯辰問.
"什,什麼莫妮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厲組長否認,可是還是慌張起來了.
"之前我只知道你喜歡一個女人,卻不知道她是誰,現在我知道了."楚嘯辰臉上笑意更深.
"楚先生,你不要去打擾她."厲組長臉色也變得十分嚴肅.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啊?她要是知道,是誰害她出了車禍,喪失了記憶,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你呢?"楚嘯辰說.
"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我只希望她可以開心,不被打擾.楚先生,你讓我做什麼都好,不要打擾她."厲組長嚴肅道.
"金霆應該還不知道她."楚嘯辰收起笑容,說:"並非我想打擾她,是我不得已.除非你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