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章 不名困局(六)


徐勝文掙紮了一番,覺得這大漢力大無比,以自己如今這種精疲力竭的狀態,根本動不得分毫。

“不知天高地厚,一來就想惹事嗎!”大漢責怪了一聲後,眼睛盯在徐勝文臉上,突然咦的一聲,這一下徐勝文也將對方看了個清楚。

“光頭,是你!”他的話語幾乎發出了顫抖,與此同時,那被叫光頭的人也是驚呼出來:“頭,過來看看來的是誰!”

“是你,徐勝文!”里面一個面容稍微瘦的漢子頓時也現身徐勝文的跟前。

“頭目,您也在這里……”徐勝文徹底驚呆了。

“有話稍候說,先過來休息一下!”頭目趕緊將徐勝文拉了過來:“快,到這躺下,我幫你按摩按摩!”

“不……需要!”徐勝文在又驚又喜之下,繃得忒緊的神經也松了下來,一骨碌癱軟在地,頓覺全身無力。

“你別動,剛來的人都是這樣……光頭,去弄點水來!”頭目一邊叫著,一邊緊急將徐勝文抱到了其中一個彈簧床上,將被子掀開,隨即熟練地在徐勝文身上拍打起來。

“不……用,讓我好好睡一覺就行了!”徐勝文發出了夢囈般的聲音。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覺,可是在這種地方,哎!”頭目歎息一聲後,突然驚叫起來:“怎麼回事,到處是傷,這還有舊槍傷,哪個混蛋這麼缺德,你傷還沒好就把你領這里來了!”頭目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不關別人事,是我自願來的!”徐勝文依舊夢囈般回答。

“哪個還能強迫來,他娘的。過來的時候你知道來的是這種鬼地方嗎,那個知道的人不等你傷好就領你來,那是故意整你!”

頭目的話句句說在徐勝文心里,徐勝文笑了笑:“算了,自己地選擇怨不得別人!”

“咦,你後面怎麼通過考核的,當時那麼多人陪你做戲,你小子竟然沒上當!”頭目一臉驚訝的神色:“我們在那地方呆了兩年。到現在才到了這里,你怎麼才一年就過來了?”

“您說的是什麼?”徐勝文一臉茫然的神色。

“嘿嘿,我說的是上次越獄!忘告訴你了,其實啊,當時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假囚犯,那場越獄表演是做給你看的呢!”頭目地話使徐勝文想起了上次那個所謂審查的神秘地方:

“您是說,那里……很多是假的?”

“當然了,那是一個陸軍訓練基地。很多要到這邊的人必須先到那里受訓,訓練時間根據各人的特點各不一樣,我啊,在那呆了兩年,算是快的了,你小子竟象過加加一樣才幾天就回到了老部隊,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這里。”

“哦……原來這樣!”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在徐勝文內心終于有了答案。


“如果……如果我那次和你們一起越過國境,不知道會怎麼樣!”

“如果?沒有如果,作為一個真正的軍人,你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樣地選擇。當然,假如你做了,你今天就不可能會在這里了。或許也不可能再在部隊呆下去!”頭目很認真地說:“其實那樣的考核並不多,並非每個人都有這個待遇,比如我,得用兩年時間換你一次考核!”

“通常,給予這種考核的人都是上級足夠重視的,因此也能理解。為什麼你這次來到這里會累得這麼慘!”頭目苦笑著說。

徐勝文無語。躺在床上。突然強撐著半坐起來:“我能您一個問題嗎!”

“別,快躺下!”頭目趕緊將他按下。搖了搖頭:“是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別打聽了,我們,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你能走出這里,否則……”

“為什麼?難道大家都是這樣稀里糊塗嗎?”徐勝文有種沖動的感覺。

“不知道……不過,我一直堅信現在所見到的都是不真實的!”頭目歎息一聲:“我是在一次演習後,因為成績突出,上級說賞識我,要我前往一個少校處報到,說是有重要事情協商,可這一過去,他就將我帶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反應!”

“對了,在老部隊,我叫高甯,一個步兵連的連長,你以後直接稱呼我老高就行了!”頭目笑了笑:“別叫什麼頭目頭目的,不大好聽!還有光頭,他叫吳文良,是偵察兵出身地班長,那次為了考核你,我們隨便取了個外號,就為配合你演戲!這第二次相逢,我們啊,算是老相識了!”



開水端來,聽高甯講起上次他們一起陪徐勝文做戲的也裂嘴笑了起來,他吳文良個性豪爽,本來就不大會做什麼藏藏捏捏的事,那次地做戲,還一直被他認為是畢生的傑作呢。



他鄉遇故知的這種快慰讓徐勝文暫時忘卻了痛苦和勞累,他終于敵不過雙眼的疲勞,迅速進入了夢鄉。

蒙朧中,一種異常的香味突然鑽入鼻子,腹內空空的徐勝文抵制不了這樣地誘惑,張開大嘴,貪婪地吞食著口邊地食物。

這夢真香啊,連做夢也能吃東西!

“哈哈,我說是吧,這小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一邊睡覺還一邊張口!”突然一個熟悉地聲音傳入耳際,不是高甯,不是吳文良,那會是誰呢,徐勝文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可奇怪的是,他地眼睛根本無法睜開:他實在太困了。

“睜不開就不睜開吧,不就是一個夢嗎!”徐勝文似乎在為自己解嘲,他依舊閉著眼,飯來張口,慢慢地感覺到身體不是那麼地虛弱了,那種因饑餓和勞累產生的抽搐感在慢慢消失。

“轟!”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響起,整個大地好像顫抖起來,進入沉睡狀態的徐勝文被徹底地震醒了。

“怎麼了,怎麼了……”他一骨碌爬起,就欲往門外沖去。


“徐勝文,衣服!”突然旁邊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一人猛地將衣服塞到了他手里:“快,把你身上的換下,馬上到操場集合!”言畢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徐勝文根本沒看清給他衣服的是誰,雖然聲音是那麼地熟悉,他麻利地脫下身上那身帶血的衣褲,將床上的衣服穿好隨即也趕緊奔向操場。

“36號,36號在逛街嗎!”突然一)|光齊齊聚集在徐勝文的身上。

此刻的徐勝文正在猶豫著,沒有人告訴他自己該站到前面的隊列里去,因此他難以下達這個決定。

“我……需要站到隊列中來嗎!”徐勝文鼓著勇氣說出這樣一句話,隨即半分癡傻地靜候回音。

“你是豬嗎,豬也知道排隊而行,哦,對了,你是連豬都不如了!”那人戴著頂獵人帽,身穿一身迷彩,只是手上還持了根小棍子:“看來,對你是不能以人禮來對待了!”那人突然狠勁一抽,手上的棍子抽在徐勝文的身上,那是熱辣辣地痛。

“你干嗎打人!”徐勝文一激動,就想奔過去將棍子搶奪下來,偏偏那晚被夾子夾中部位發出鑽心的痛,根本就跑不快,一瘸一瘸,蹣跚了幾步,突然猛地摔了一跤。

“行了,36號交給我了!”這時後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走發現,他正是劉海明。

劉海明上前幾步,向徐勝文伸出了一只手,徐勝文冷冷一哼,自顧爬了起來,此刻他意識到自己應該站到那隊列里去,便一瘸一瘸,三下兩下進入了隊列。

“科目,五公里越野,要求負重20公斤,最後一段路程死亡林,繞行至少一公里!”那人下達命令以後來到了徐勝文面前:“你,行嗎!”

“行!”徐勝文冷酷地斜睨了他一下。

“到底行不行!”那人大聲爆喝:“娘娘腔,大聲點!”

“行!”徐勝文也是爆喝一聲。

“好!”那人好像極為滿意:“我是管事,你們這些豬都叫我殺手,和我橫沒關系,關鍵要有本事!”說完皮笑肉不笑地垂下頭,停了好一陣才猛地將手中棍子一揮:“出發!”

所有的人如脫弦之箭爭先恐後的前奔。

在一個出口處,兩個全幅武裝的人在散發著一種黃色的袋子,那就是所說的20公斤負重,奔跑中的人們一邊跑一邊在往身上系

“徐勝文,快跑,超過20分鍾,今天可就慘了!”呼嘯+候,“頭目”高甯不住催促著,偏偏徐勝文剛剛恢複一點元氣,腳部又傷得厲害,很快就落在了後面。

“不等你了,等下為你留個饅頭!”高甯叫了一聲後繼續前奔,所有的人爭先恐後,像博命一般往前飛奔,似乎前面有金子銀子在侯著他們。

徐勝文的面前很快空無一人,後面傳來一陰陽怪氣的聲音:“我說你這頭豬,怎麼盡做墊底的事!吃胖了不要緊,剛好減減肥!”正是那自稱管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