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你可是吃到教訓了!

在朱凌午來到自家宅邸的大門前,一眾府宅管家,執事帶著家奴,便已經在這里侯著朱凌午了.

見朱凌午的車駕到來,這些人一起便躬身向朱凌午的馬車見禮,隨後那為首的管家便到了馬車的車窗旁,向車中的朱凌午做了稟報,是夫人已經帶著大公子,二姐,三姐,四公子在廳房中等著朱凌午了.

顯然朱凌午這具身軀的原主人,既然被稱為五,那在他上面自然也有四個哥哥姐姐,如今看來是一個大哥,兩個姐姐,一個四哥.

這一點朱凌午倒是早已從孩的記憶中知曉,同時那些哥哥姐姐們的容顏,基本上也能記起來.

所以那種認不出誰是誰的問題,倒是不會出現的,剩下的只是如何面對他們而已.

想到這里,朱凌午心頭只能歎了口氣.

在面上,朱凌午自然做出了一副主子的模樣,只是隔著車窗向外面的管家答應了一聲,隨後便揮手讓他起身.

之後,朱凌午便讓他們前面引路,帶著自己去見這個世界的便宜娘親和那些哥哥姐姐們,要見的終要見,要面對的終要面對,反正也見過那便宜爹朱君彥了,如今再見他們,也是正常的.

不過,雖然是到了自己家的大門口了,可進了大門,卻還是要走很久,才能見著人.

朱氏祖地各房的宅邸,無論哪一房占地都有數百畝之多,一房之中人口最多的也有數千之眾,雖然不是所有族人都能得到同等條件的享受,可讓這麼多人住下來,這家宅不大怎麼能行呢.

所以從宅邸正門進去,也像是進入了一處城市別墅街區般,除了大不一的園林湖泊外,就是零散的圈在宅邸內的住房院落.

外人如果不熟悉的話,進了這宅邸,只怕也如劉姥姥進入大觀園般,在宅邸內徹底迷路,根本找不到誰住在哪個區域.

實話,現在連朱凌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住在什麼地方,別是什麼廳房了,就是他原本住的院子都找不到,原本那孩子的記憶,也都是模糊的,沒確切的信息.

原本這孩子出門,也都是下人跟著,一些在前面引路,一些在身邊簇擁,甚至連走路都未必需要自己去走,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記路.

如今,朱凌午也只能跟著那管家,管事,去找自家的廳房.

就這樣,朱凌午乘坐的車駕,又在自家的宅院內,行走了兩柱香的時間,才又到了宅院中心位置的一處大型園院之前.

這邊又有內府管家帶著一眾管事,家奴侯著,見了朱凌午的車駕到了,便又上前見禮,如此又費了一些時間,才讓朱凌午下了車駕,換了四人抬的坐攆,重新又往里走.

走過了門廳,又走廊道,繼而過了水榭木橋,終于到了中院內廳,一路過來,引路和護送的管事,家奴,又換了幾波.

這便是上上品士族門房的規矩,朱凌午算是見識了這種規矩的麻煩.

朱凌午差不多是上午巳末時分(上午十點多)到了朱氏祖地的烏堡,而如今已過了午時(中午十二點),才算是真正回到了自家.


朱凌午心頭暗道,難怪蒙藥師這種塵俗世的士族子弟,根本就沒有真正修仙的心志,有這麼多時間浪費,還不如用在煉氣之上.

如果這事發生在蒙藥師所在的世外宗門,那直接就可以運用法術在空中飛行,這麼段路,或許只需半柱香的時間,便能走完.

"五回來了!快,快讓人准備菜食,看看都什麼時辰了,五想必也是餓了!唉,陽文,雪琪,柳圩,四,還不快去看看你們的五弟!"

在中院內廳的廳堂前,有管事的女嬤嬤見到了朱凌午的身影,自然跑進了廳堂報信,于是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便從里面傳了出來.

隨後四個男女從中跑出了廳堂,向朱凌午這邊迎了過來,這里面最大的一個,看似已經有二十多歲了,應該就是朱凌午的便宜大哥了.

現在朱君彥不在家中,這年輕人也算是成年了,故而家中的一切基本上也是他在主持.

然後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女子,最後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自然是朱凌午如今的便宜姐姐和四哥了.

根據朱凌午所知,他的兩個姐姐如今已經定下了親事,過年之後,差不多也就要分別出嫁了.

這四個男女身上所穿的也都是上好的華衫,另外配了各種玉佩,玉勾和掛飾,臉上也有粉末妝扮的痕跡,倒是典型的士族打扮.

他們的臉上都堆著笑容,腳步走的很快,但似乎也受過調教,所以在行走間還是帶了幾分規矩,他們身上那些飾佩居然都沒發出什麼聲響來.

"五,你可回來了!聽你在銅山縣出了事,還請了老祖宗去救你,你可是吃到教訓了!"

那二十多歲的便宜大哥第一個到了朱凌午的身前,上下打量了朱凌午,卻在口中教訓了一句.

但朱凌午卻能從他的口中聽出關愛之,看起來這位大哥並沒有因為自己那下下階先天靈脈的品質,而有什麼看不起自己的,嗯,這樣的家庭關系還是蠻好的.

另外的兩個姐姐和十幾歲的四哥,幾步到了朱凌午身邊後,也都伸手或摸或拉的,這場面不免顯得親近之極,也讓朱凌午感覺到了濃濃的血脈親.

朱凌午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在他原本的世界,在他成為巫妖之前,他也是個孤兒,哪里會遇到如此多神親密的哥哥姐姐.

那些哥哥姐姐也很快發現他的發髻,眉毛和肌膚,都有些和往昔不同,便知道是朱凌午被雷劈後,留下的後遺症.

一時間,他們不免都關切的詢問朱凌午這半年來的境況,也七嘴八舌的安慰不能煉氣修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朱凌午只好露出了一副憨笑的神,如今他有些垂手不及,這種濃濃親,他是如何也裝不出來的.

朱凌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哥哥,姐姐們,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關切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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