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我帶你看盡世間璀璨!"'陸少游’終于開口了,他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真理性蘊藏其中!
天妃烏摩突然展顏一笑,但是眼角的淚珠還是在不斷的滑落,她的腦海中不由的響起了遠在太古時代的那句話,又想起了當年身穿白袍的你,當年英姿挺拔的你,又想起了當年你雙手背負,誓要橫掃天下的模樣,也想起了和今日如出一轍的話語:
"等我掃平天下敵,帶你看盡世間璀璨!"
天妃烏摩又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尚且年幼,便已經和那個男子定下了山盟海誓,只是這個男子後來一去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任何音訊.:
她眼淚橫流,淚珠一滴滴滑落臉頰,她想到了自己一個又一個日夜的等待,想到了自己當年在忘情海變痛哭了七天七夜,落下了晶瑩的血淚,染紅了整個忘情海,讓忘情海成為了自己腳下的血海,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流干了所有的淚水,但是沒有料到再相間的時候,竟然依然會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她想要仰起面孔,可是淚水無法抑制,嘩啦啦的往下流淌.
四周時空靜止,因果靜止,甚至連天道也靜止了,他們這一刻刹那永恒!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一切,只有陸少游這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這一方天地如今只屬于這兩個人!
往事的回憶就好像是潮水一般翻湧著湧上天妃烏摩的心頭,原本已經靜若止水的心境猛然被丟盡了一顆大石頭,蕩起了漫天波濤,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天妃,從此在冥河教祖座下成為一尊殺人如麻的魔頭,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依然是自己,自己依然是那個在夕陽下和年輕的他定下山盟海誓的自己,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
思緒就好像是風中的輕語,飄來飄去,飄過了山川海洋.飄過了無盡的歲月,再次飄蕩了回來,就好好像是水中的紙船,繞過了山川,繞過了海洋,在地球的洋流之中繞了一圈又緩緩的飄蕩了回來,只是不同的是,這小紙船上如今承載著萬古來的思念,承載著不知多少萬年沒有等待到的回憶!
天妃烏摩一步一步走來.腳踏血海而來,'陸少游’亦是緩緩走來,每一步都龍行虎步,有著無上的英姿,挺拔的身軀,他張開大手輕輕的將天妃烏摩擁入懷中.
"為了見到你,縱然是要逆轉輪回,我也要回來.我說過的,就一定做到!"'陸少游’的聲音鏗鏘.好像是天劍在嗡鳴,此刻,他的目光深沉,透過了無盡的輪回,他終于又回到了原點,曆經了無數的劫難.他感到自己的心靈中有著不可磨滅的記憶和情感.
"而今,我們又見面了,雖然只是一瞬."'陸少游’輕聲道.
天妃烏摩星眸半開半閉,眼角淚水止不住的下滑,聲音哽咽.輕輕的將頭靠在'陸少游’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我自然不會有事,我還要為你掃平天下敵,我怎麼會有事?!"'陸少游’的話語充滿了無盡的斗志和戰意,但是自他口中說出來,卻變成了萬千柔情,千回百轉,他輕輕的摟緊了天妃烏摩.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怎麼會死?你是無上至尊,你怎麼會死?"天妃烏摩嗚咽道,"可是你知道嗎?我真的感覺我快要等不住了,我等了你不知道多少的歲月,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從太古等到上古,從上古等到中古,從中古等到今天,你知道嗎?你如果再不出現,我感覺我就要瘋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我來見你了,我從輪回中爬回來見你了."'陸少游’的聲音依然鏗鏘有力,但是陸少游卻感覺對方的口氣中有著一股特殊的沙啞味道,陸少游心中一動,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心有所感,似乎看到了無數個場面,看到了'自己’在無盡的戰場之上搏殺的場面,和無數仙魔,無數的神只搏殺的場面,鮮血漫天,黃沙席卷,天地一片悲鳴,無數的仙人紛紛隕落,天地都在崩盤!
"等我回來,我帶你看盡世間繁華,一切絢爛,嘗盡璀璨後而終老."'陸少游’輕聲呢喃道,而天妃烏摩則像是一個剛剛初戀了的小女孩一般,在'陸少游’的懷抱中,好似小鳥依人一般窩在那里,雙頰緋紅一片,好似霞飛雙頰,她輕咬貝齒,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我還要再等多久?"天妃烏摩輕咬唇齒,低聲呢喃道.
"快了,快了,沒多久了,就要到頭了……"'陸少游’抬起頭來,看向遠方,他的眼睛透過了這一方天地,向著更遠方看去,看向更遙遠的地方,似乎要將這天地都看穿,一股蒼涼悲壯的味道在他的眸子中轉動,讓人心頭劇震.
"我等你,一直等你,我知道你會回來."似乎是感受到了'陸少游’的目光,天妃烏摩輕輕的將頭靠在'陸少游’的肩頭,像是一個孩子拿到了糖果一般,開心的呢喃道,眼神一片迷離.
陸少游看著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濃郁的傷感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散去,看著這副場景,陸少游就感覺像是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就是這個場景,他按捺下心神,仔細的感受著這股氣息,他輕輕的思索著,對方的所說的話語中蘊藏著許多驚天大密.
"無上至尊!"陸少游的心中最先跳出來的就是這個詞語,從天妃烏摩的口中說出來,那麼自然是真正的無上至尊!可是,這無上至尊,莫非對方就是傳說中的東皇太一大帝?陸少游搖了搖頭,有這個可能,但是東皇太一大帝的陵墓還在.不過他真身卻從不出現,而且陸少游感覺的出來,東皇太一大帝的氣息和眼前這個'自己’不同.
"那麼寄宿在我的身上的那尊存在,和青銅仙殿中的那位又是什麼關系?和東皇太一大帝又是什麼關系?"陸少游的心中頓時翻湧起無盡的思緒來,眼前這個人難不成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東皇太一大帝!?聽對方的話,從無盡的輪回之中爬出來.只為和自己的紅顏知己再見一面!
陸少游的心中一片紛亂,不停的猜測對方的身份,但是這一方時空很奇妙,它亙古永恒,但是卻又只是一刹那,乃是時空大道修煉到極致的體現,甚至連天道因果都統統凍結了,徹底的停止了運轉,所以聖靈和老鏡子兩個人也被凍結.沒有了思緒,看不到這一幕,若是能夠看到這一幕的話,說不定倒是可以幫助陸少游認出對方的身份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回來……"天妃烏摩淚水中帶著笑,好像是雨中的鳶尾花,遙遙挺立,她落淚不止.打濕臉頰,但是卻有著一種真正自然的美.好像是一泓清泉,讓人忍不住心疼.
"等我回來,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陸少游’輕輕抬起大手,將天妃烏摩臉頰上的淚水輕輕擦拭去,聲音依然鏗鏘有力.有著無法令人質疑的力量.
天妃烏摩淚眼朦朧,但是依然帶著笑,這笑容中分外感傷,她的心中柔腸百結,自己日思夜想了多少個春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到了今日.她的心境終于重新完滿了,她的心中,似乎是什麼桎梏被打碎了,又似乎是什麼東西完整了,她整個人的氣息竟然變得奇特了起來,陸少游細細感受著這股氣息,頓時心中一個咯噔,這氣息他只有在諸多帝主的身上才感受到過!
"難道她就要度過天人五衰第五衰,道心之衰了!?證道帝主了嗎?"陸少游的心中有些迷茫,對方似乎是有了突破.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天妃烏摩輕輕的從'陸少游’的懷中起身,美眸中泛著淚光,如同溫玉一般的面龐早已被淚痕覆蓋,眼神中的光彩亦是漣漪陣陣,聲音依然沙啞哽咽,似乎是心焦,又似乎是憂慮,她這個問題她一連問了三遍.
"會!一定會回來!"
"會!一定會回來!"
"會!一定會回來!"
似乎是為了回應對方,'陸少游’也一口氣回了三遍,聽到了'陸少游’確認後,殺人如麻的天妃烏摩頓時笑了,那種沒有任何雜質的笑,笑容溫潤如玉,讓人心生暖意,她輕輕的笑,笑容很淺,但是卻有著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天妃烏摩眼神一直轉動,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夕陽下,他們一起定下了誓約,定下了無盡的山盟海誓,他們一起出走洪荒的日子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蕩漾著,她的心中又想到了當年自己守著埋下的衣冠塚,那衣冠塚中埋葬著'陸少游’當年離開後留下來的衣物.
當——
一聲悠揚的鍾聲猛然響起,這鍾聲頓時就讓這一方空間開始崩潰,悠揚的鍾聲響徹虛空,天妃烏摩站在那里,輕輕的放開素手,呢喃道:"你走吧.我知道,你還活著,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就好."
'陸少游’默不作聲,四周鍾聲大作,陸少游正感到奇怪,這鍾聲到底是什麼鍾聲?而'陸少游’則是眼角含淚,陸少游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震,雄姿英偉如他,也有無奈分別的一刻?也有無法做到的事情?
"等我回來,我為你摘星捉月!"
"等我回來,我要和你一起走遍天下!"
"等我回來,我要和你一起住在茅草屋中,種植良田,看盡世間繁華!"
"等我回來……"
天妃烏摩只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淚水模糊了視線,鍾聲埋沒了一切的聲音,只能默默的目送著他再次離去,她小口輕張,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哽咽的應:
"恩,我等你,我等你,我都等你……"(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