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喝血·晝極珠

金風老人和冷云仙子斗法的時候,凌渾和發老祖就在不遠處的山嶺里,大家都處于血河地步,無法查看,也是二人法力不凡,能夠突破血河之中的種種魔音幻象的干擾,清楚地感知到二人斗法的況.

發老祖道:"咱們還不過去幫忙麼?"

凌渾道:"金風老人跟余媧是幾百年的老對頭,且讓他先自己打個痛快吧,否則咱們這麼快就出去,顯得太過看輕了他."

發老祖還是頗有眼力:"那天絕晝極珠是余媧用來渡劫拼命的寶貝,金風道友恐怕無法逼她使出此寶呢,上面**旗門危急,咱們還是趕緊出面為好."

凌渾擺手道:"余媧雖然死要面子,但可不傻,咱們如果現在過去,她肯定會看出咱們是故意埋伏,必要咱們以多欺少,找了台階,轉身便跑,到那時可就雞飛蛋打了,況且你看,金風老兒的萬里黃沙旗跟余媧的天府冷光俱是血陣克星,他們在這里斗法,即便不用那天絕晝極珠,也能夠降低血河陣的威力,咱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發老祖聽他這麼,便不再語,分心二用,一邊繼續關注河底兩人斗法,一面關注水面上血河陣跟**旗門的對轟.

卻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峨眉山的北側的一座山峰頂上,這里地勢較高,下半截盡被血河漫過,只露出三四丈的一點山頭,岳清便站在這點山尖之上,先看了看天上地下,戰場形式,料想峨眉派還能支持一會,便不著急,畢竟他跟峨眉派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按照他的本意,峨眉派跟魔教拼個兩敗俱傷才好,最是符合五台派的利益,如果齊漱溟鄭重地向他求助,要他暫時摒棄前嫌,兩派攜手共抗魔教,這也還好,偏偏什麼都沒,峨眉弟子又幾次三番來挑釁,除了岳雯,林寒幾個,起話來殊不客氣,更是讓人齒冷.

岳清不急不緩地拿出五云圖,將尚和陽的白骨鎖心錘一顆一顆地抓出來,那些骷髏如今失了主人駕馭,便要四散飛走,怎奈俱被混元精氣裹住,它們沒有主人真氣法力助威,掙脫不得,一個個俱都環繞在岳清身旁,下顎快速開合,有的形似大聲恐嚇,有的仿佛苦苦哀求,有的如同上了年紀的老人嘮嘮叨叨,總之千奇百態,蔚為大觀.

岳清把這些骷髏抓過來,俱都丟進下面的血河之中,口中念念有詞:"我知道你們俱是有修行的劍仙,被鬼娃娃所害,煉成法寶,只是你們生前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善功太薄,方有此厄,現在把你們放走,因受妖法所致,魂魄不全,元神也不能轉世投生,若是四處為惡,不被正教的道友打得魂飛魄散,也得讓壞人收了去,繼續奴役為惡,也是你們運氣,遇到了我,且先助我收了老魔的血水,挽救滿山生靈,憑此善功,可解痛苦,等回到五台山之後,我在用五行精氣將你們洗練,由惡鬼轉成善神,將來若是轉世投胎,或者積累善功,直升天神,俱都由得你們."


那些骷髏聽了這些話,大部分都心甘願地沉入血河之中,半窮凶極惡,不願意的,也被岳清法力逼著沉入血河之中,個個張開大嘴,咕嘟咕嘟,不停地把血水吞咽進去.

那海心山老魔修行將近千年,害死無數生靈,積累鮮血,以魔法咒煉,化成這三百六十五道血河,與人斗法之時,只施展出來一半,敵人便抵擋不住,攻則血海滔天,魔光萬道,天仙也難抵擋,守則化作周天血河大陣,與自己本身魔法兩相得益,變幻無常,先就立于不敗之地,然而今日卻是倒黴,先是余媧和金風老人斗法,所用法寶俱是血河克星,若在平常時候,便是這兩人齊至他也不怕,即便再加上凌渾和發老祖,仗著血河之威,也奈何他不得,只是今日要助鄧隱轟破兩儀微塵陣乃是第一要務,因此暫時也顧不得去干預那已經打了眼的兩大高手.

而岳清這便就更是可惡,尚和陽這白骨鎖心錘屬于邪教手段,本就是他師父無行尊者在自己所學魔教的功法基礎之上所創新招,若論變化莫測,自然遠不及魔教嫡傳**,但單比威力卻要強過魔教的同級法術,甚至更有相克之功.

血河本身就是一魔法咒得鮮血,極其汙穢,大多數飛劍法寶都承受不住,沾染了便要失去效用,地仙被被一滴落在身上,也要立刻為魔法所害,勾得周圍各種有形無形的魔頭一起上身,甚至萬魔來襲,根本抵擋不了,仙體被毀元神也保不住,都要被萬魔拖到血河之中,成為他們的一員.

然而這些對白骨鎖心錘全都毫無妨礙,血來吞血,毒來噬毒,魔來啖魔,盡都來者不拒,虎吞鯨吸,將老魔辛辛苦苦咒煉出來的魔血不停地吞入其中.

整個三百六十五道血河所覆蓋的地方,哪怕是一只蚊子落在里面被分解消融,海心山老魔也會立刻知道,因此岳清這邊的況,他也是在心里清清楚楚,但是現在卻顧不得太多,如今助鄧隱突破兩儀微塵陣才是最主要的,像這樣強行轟破**旗門去破陣,布置陣法的三仙二老必定要被反震受傷,到時候在順勢將其全部擊殺,便算是斷絕了峨眉派的根本,即便損失掉所有的血河也是值得的,因此他對兩邊全都不聞不問,一心施法鼓蕩血海,猛攻**旗門.

滔天血浪組成的通天巨岳,接連不停地砸在**旗門之上,繼而碎成漫天的腥風血雨,**旗門每經過一次撞擊,上面的光華瑞彩都會一陣顫抖,等喘息片刻方能再次複原,然而老魔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血潮浪山一座緊接一座,不停地轟下來,旗門上的光華比之最開始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黯淡了許多.

這時候,凌渾也看出火候,帶著發老祖在余媧一左一右突然現身,凌渾大喝一聲,放出太清神光:"金風老兒,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將余媧去路全部封住,而發老祖也放出天魔化血神刀,比之當年,這神刀威力更強了許多,在這血河之中,更助氣焰,化作一道二十余丈長的超級血虹,穿透重重血浪,狠狠切向余媧.


余媧尖叫一聲:"老叫花子!發老祖!你們好不要臉!"急忙調回如意金鉤,在身前三丈之地險之又險地將化血神刀架住,強大的力道將她向後推去,同時胸口陣陣窒息,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湧.她去路已經全被凌渾封死,身後就是老叫花子的十三口元陽歸心刃,已經是退無可退,只得按照凌渾事先算計的,發動了天絕晝極珠!

那珠子不用的時候,只有龍眼大,晶瑩剔透,拿在手里輕飄飄的,仿若無物,一經催動,立刻爆發出亙古以來無窮無盡的磁氣晝光,強芒刺眼,彩光如潮,因與地心磁母相互吸引,瞬息之間力量增加到四十九萬斤,轟然爆開,將周圍三十二道血河強推著逆流而上,方圓數十里地界的血氣被瞬間掃干,並且更將地表岩石沙土刮起好大一層,化作劫灰!

凌渾看見晝光出現,立刻率先飛走,金風老人也極是狡猾,一道黃光飛遁百里,唯有發老祖行動稍慢,現在滾滾的光潮之中,余媧的四個弟子,除了于湘竹功力深厚,又有至寶護身之外,其余三個全被瞬間蒸發,直接消失,只各自剩下一縷殘魂,失了靈智,飄飄悠悠,隨著業力,往地獄道化現投生去了.

海心山老魔看見自己辛苦熬煉的血河被消耗掉這麼多,頓時大動嗔心,分出一個元神,借著血河化現成一道血影,于湘竹正在落在光潮之中,苦苦掙紮,方才那一下她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被震得七竅流血,元氣大傷,護身法寶全被震破,大叫:"師父救命!"被老魔看見,血光一閃,便撲入她的身體,吞掉精氣元神.

正好余媧飛降下來救護徒弟,將一條四海困龍索垂下來,將于湘竹身體纏住,想把她提上來,天絕晝極珠一出,已經是造下無邊殺劫,並惹下滔天大禍,天上地下全是她的敵人,而且個個法力高強得不可思議,她還哪里敢繼續在這里逗留?只想帶著徒弟趕緊逃回東極蓬萊西溟島去,關上洞門,修煉個幾百年再出來.

她哪知轉眼之間,徒弟就換了芯子,困龍索將于湘竹纏住,隨手往上一提,本擬能夠輕飄飄地拉扯出來,哪知于湘竹的身體不升反將,直往滾滾煙潮之中沉落.

她吃了一驚,急忙施法拉扯繩索,這一下便是一座山峰也要攔腰拔斷了,哪知還是沒能拉起來,反而被墜得身子一個趔趄,而于湘竹在下面奮力掙紮,大叫師父救命,引得周圍的晝光磁氣全都往她身上彙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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