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界的動亂,很快平息下來.
方慎和毀滅劍祖的分歧,本來就是假的,現在清除了潛藏在諸天萬界的異族,自然不用再繼續演戲,在兩人出面澄清後,轉眼就風平浪靜,在他們的控制下,雙方的沖突被控制在一定范圍內,並沒有留下嚴重的後果和隱患.
只是,斬道大戰帶給諸天萬界的傷害卻是無可避免的,這也是無可奈何,想要清除這些隱患,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數年時間一晃而過.
元界.
方慎再一次見到了聖祖,與上次見面相比,方慎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強大,如淵如海,卻詭異的讓人感應不到,如果移開目光的話,甚至都察覺不到方慎的存在,如此錯亂神異的場景,說明了方慎的實力,又是更近了一步.
身上的傷勢早已不見,對方慎來說,那一戰的傷勢本來就僅止表面,以他的真正實力而言,應付起來游刃有余,又怎麼可能真的受重傷,早就恢複如初.
然而,在看到聖祖時,方慎卻是心中一驚.
比起上一次,聖祖顯得越發的蒼老,氣息也變得衰弱,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益發的明亮,仿佛蘊含了無盡的智慧.
"聖祖你……"方慎心驚,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雖說大限將至,可輪回終末之前,卻不會有壽終正寢的可能,現在聖祖這模樣,卻仿佛隨時可能油盡燈枯一般,違背了常理.
聖祖搖了搖頭,歎息道:"都說人臨死之際,能看到過往被遺忘的記憶……呵呵,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現在的狀態很好,很好."
方慎微顫,他知道,聖祖活到現在,是經曆過許多次轉世,否則正常人哪能活那麼久,即使主宰也遠遠不及,有著不滅之痕,才讓聖祖在不斷轉世中不至于迷失自我,然而,這種轉世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尤其是在不滅之痕漸漸破損的情況下,每一次轉世都會遺失一部分記憶.
聖祖現在顯然是以特殊的辦法,來找回自己遺失的記憶,而這代價,很有可能就是殘存不多的生命……
不過,要阻止嗎?方慎卻發現,自己沒有這個立場去做.
聖祖的隕落,幾乎是無可避免的,那麼,以最完整的姿態死去,也未嘗不可,這是聖祖自己的選擇,旁人無法干涉.
看著方慎的樣子,聖祖微笑起來,活到現在,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可以說,在第一世輪回中,自己沒有永恒,就注定了現在的結局,區別僅在于時間長短罷了,比起生死,讓他欣慰的是,在方慎身上,他隱約看到了自己生命和意志的延續……
人豈有不死的,唯有薪火相傳,永存于世.
"好了,說說諸天萬界的情況吧."
方慎精神微振,擺脫了感傷的情緒,慢慢說了起來:"……事情就是這樣,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如果能猜到對方接下來的動作,也能早做准備,聯系聖祖,也是想知道以對方的見識,能不能有所猜測.
"雖然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定,可至少能肯定,主宰不會降臨."方慎沉聲道.
這一點至關重要,如果主宰降臨,那方慎他們也就只能等死了,所幸,現在的情況看來,不會出現.
聖祖點了點頭:"確實有兩位主宰出現在禁地之外,卻保持了克制,沒有大戰."
與聖祖他們交流,能讓方慎等人的眼界不局限于諸天萬界這一塊,能看到更大的世界.
"應該會圍繞著古老石門,進行大動作."聖祖篤定道.
方慎頷首,他也這麼認為,可具體會怎麼做,又會給諸天萬界帶來什麼影響,卻不得而知.
"如果他們踏入時間長河,回溯到源頭,恐怕就能確定,這里的真正價值."方慎愁道.
之所以現在主宰不進場,除了彼此間有著忌憚不想輕易撕破臉皮外,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古老石門的真正價值.
萬一讓他們知曉,這里是無盡混沌的起源和終末,那重視程度完全不一樣了,主宰降臨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他們眼里,這里是初始之地,雖然重要,可在無盡混沌中,類似的地方有很多."聖祖緩緩道:"至于說,讓他們發現古老石門的真正價值,你大可以放心."
"主宰不來,光憑斬道境,哪怕持有時光類至寶,也回溯不了多遠,及不上任何一位主宰能回溯的時光."
"你知道為什麼這里會被稱為初始之地嗎?"
聞言,方慎搖了搖頭.
初始之地的說法,還是周琉等人說的,更具體的,對方沒有透露太多.
"數萬億年前,一位修煉時光體系的神秘主宰,手持時光類至寶,在時間長河中回溯到極限,才得出的結論.他回溯的結論,就是這一片地域,誕生于這一輪回的極早期,曆史非常的悠久,初始之地的說法,就是從他那里流傳下來的."聖祖道.
"後來,也有一些主宰嘗試,別說回溯的更遠,連那一位創造的記錄都遠遠不及,直到這里被劃為禁地,才漸漸沒了嘗試的人."
修煉時光體系的主宰,又是手持時光類至寶,恐怕是最強組合了.
"如果他們能回溯的更遠,都不用回溯到源頭,也能猜出,這里的真正價值,但是,世間仿佛有著一個界限,無任他們怎麼嘗試,都無法突破這一界限,回溯更遠,也就發現不了這里的真正秘密."
方慎感到一陣心驚.
現在都是輪回終末了,期間不知誕生了多少主宰,難道就沒有一人能突破那個界限?
"一個輪回里,某些體系的主宰能修煉到極致,某些不能嗎?每一個輪回的情況都不一樣?"方慎忍不住問道.
聖祖搖了搖頭,他無法回答方慎,這些記憶被他遺失了,暫時還沒有找回.
"會不會,和上一個輪回的時光主宰有關?"遲疑了會,方慎還是問了出來.
容不得他不懷疑.
聖祖是上上個輪回的至強者,都活到了現在,上個輪回的至強者,時光主宰呢,難道就徹底消聲滅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