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五話 盾之惡魔

「尚文大人,再稍微和她說說應該也沒什麼吧?」

「話雖如此,可她畢竟是那個垃圾的女兒,婊子的妹妹哦?絕不是什麼正派的人」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她不是幫了咱們一次麼。雖然時間短暫,但她也是曾經和咱們一同旅行的朋友啊」

姆……說起來,元康暴走的時候,她似乎是罩著我來著。

但是啊,那只是龐大的掠奪菲蘿大作戰中的一環吧,如果那時聽進了她說的話,說不定現在菲蘿就已經被竊走了。第二王女可是對菲蘿懷有異常程度的熱情啊。

「那麼,如果她追過來的話,就稍微聽她說兩句吧」

「拜托您了,畢竟她是菲蘿的朋友啊」

「梅爾醬是好孩子~」

「表面上是,對吧?比起那個,該多考慮考慮今後的事」

「要一路行商過去嗎」

「大致如此。既能籌措旅費,也能賺取制作武器的費用。最主要的是要解決菲蘿的伙食費」

雖然有馬力,不過與之對應的消耗也相當劇烈,菲蘿的飯錢是不容小覷的。即便能用魔物充當飼料,供給量也不夠呢。還不知道何時何地會突然要用錢,所以趁現在多賺點兒錢是很有道理的。如果能在投宿的村莊或小鎮賣掉貨物就好了。

「哦呀?」

在馬車的角落,一個沒見過的袋子滾了過來。

這里面是什麼?這麼想著打開來一看,里面裝的是一封信和什麼飾品似的東西。

『至小哥。

怎麼說呢。當面把這個給你有點兒不好意思啊。稍微給小哥准備了些道具。喜歡的話就用用吧。』

武器店的老爹……竟然如此為我著想,感覺心里暖哄哄的。

嗯,先拿出來一個看看吧。

長……劍。而且是和拉芙塔莉雅斷掉的那把劍一樣的東西。

老爹這人,是察覺到拉芙塔莉雅的劍斷了麼。如此的洞察力,真是讓我感動,眼淚都流出來了。

「拉芙塔莉雅」

「怎麼了?」

「老爹的餞別禮」

「……這是,明明很貴的。這下感激不盡了呢……」

拉芙塔莉雅收下劍後也哭了。那個老爹真是在各種意義上都很帥呢。

「其它的還有什麼?」

袋子里裝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似乎每個人都有份兒。

除了信和長劍以外,每個道具還有各自的說明便條。似乎寫的很匆忙,字跡相當潦草。

首先……給我的是,扣在盾的寶石上的飾品?形狀……像個蓋子似的。

老爹的便條上寫著,這是為了詳細調查我的盾才給我的東西。

嘛,由于這個盾的關系我不能好好戰斗,所以請老爹調查一下比較好吧。

咔的一聲,我把這個飾品嵌在了盾的寶石上。

接著是拉芙塔莉雅的。又是一柄長劍?我把劍交給拉芙塔莉雅。

「這似乎也是餞別禮」

「另一把劍嗎?」

拉芙塔莉雅唰的拔劍出鞘。但是,拔出來後卻沒有劍身。

這什麼啊?

「……表演用的劍柄嗎?」

「嗯,看看說明吧」

便條上寫的是試做品的劍,魔力劍。似乎對沒有實體的敵人有效。

這便條是以我們知道為前提寫的吧。本來應該由老爹說明的,但他似乎是因為害羞,說明壓倒性的不足。劍身該怎麼辦?還是說,砍到沒有實體的家伙時就能看見劍身了?

「或許沒有劍身是有意義的。讓我稍微調查一下吧」

「說的是。我也不覺得老爹會送沒有意義的東西」

好。關于魔力劍的事就交給拉芙塔莉雅了……

「接下來是……」

菲蘿的麼,還是給我用的?

「手套?」

看上去像是,鑲嵌了寶石的手套。總之很帥氣。

嗯……啊,便條上寫有說明。

……讀著讀著就產生了一種想把便條握緊的沖動。

這是在菲蘿拉馬車有困難的情況下使用的道具。到那時,我就戴上這雙手套,和菲蘿一起拉馬車就行了。

效果是消耗魔力,按比例提升出力。這是力量手套嗎?

為什麼我必須去拉這重的一逼的馬車啊。老爹,你該擔心的地方不對哦。

「菲蘿。你的」

讓原本就一身怪力的菲蘿戴吧。

「現在的菲蘿的手伸不進去啊?」

菲洛鵜鴯·女王形態時戴不上這東西麼。嗯,是這樣呢。

「留著你人形時戴的,能用來玩游戲什麼的」

「好~!」

真的,雖然有很多惡意刁難我們的家伙,但只要有像老爹這樣的人,我還是很想努力的。

下次浪潮時,有很高的可能性還會與歌拉絲遭遇。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變得更強。為此,老爹才特意為我們制作這些武器的吧。就算是為了老爹的一片心意,我也必須鼓足干勁努力呢。

「走吧!」

「是」

「嗯!加~速!」

就這樣,我們的旅行開始了。

~~~~~~~~~

第二天早上,簡單吃過早餐後,我們快步離開客棧。走在路上時。

「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請與父親談一談!」

我手扶額頭,眉毛擠作一團。雖然明白,但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追上了。為了慎重起見,我可是讓菲蘿改了好幾次前進方向迂回著跑的啊。

「終于追上了!」

「啊,梅爾醬」

菲蘿停下腳步,迎接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小屁孩。

「道歉!」

真是的,已經從一開始那種鄭重其事的口吻變成現在這種充滿敵意的命令口氣了。

終于摘掉假面了呢。果然,目的是菲蘿吧。

「抱歉。這樣行嗎?」

「不是我!是向父親道歉!」

真啰嗦啊。我根本沒做什麼對不住他的事。

「不那樣的話,父親會被母親責罵的」

「你在說什麼呢?」

無視她直接走掉嗎?

可是,昨天就被拉芙塔莉雅提醒了。好歹該聽一下嗎?


確實,到目前為止,這家伙對我什麼壞事也沒做。打算奪走菲蘿也只是我的臆測而已,她的行動有可能真的只是出于善意。因此,她或許只是為了讓我去和那個垃圾談談以及說教而來,應該沒那麼麻煩吧。

但是……母親斥責垃圾又是怎麼回事?妻管嚴嗎?

「那個,你知道我都被做了些什麼嗎?」

「所以才想制造一個能讓盾之勇者與父親和好的機——」

無視梅爾蒂的指示,後方的一名騎士拔出劍來。

咦?最後面的那家伙還拿著一個水晶球沖著我和梅爾蒂這邊。

怎麼了,那是?感覺情況有點兒不對。

這些家伙們……沒在看著我。

一陣討厭的預感唰的掠過背脊。

和被婊子騙那時相似的討厭氣息浸透了周圍。更准確的來說,是這兩個月來我一直感覺到的那種有人想要陷害我的險惡氣氛。

拔劍的騎士向梅爾蒂沖了過去。不詳的預感化為現實降臨在我們身上。

騎士朝第二王女的頭頂揮下利刃。

「靈氣盾!」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出現的靈氣盾擋下了利刃,小屁孩發出尖叫。

「……打算干什麼!」

小屁孩嚇得坐在地上,我瞪著出現在眼前的敵人們。

「不好啦!盾那家伙!把公主劫為人質了!」

「哈?」

明明是你們自己下的手,這是要倒打一耙麼。

第二王女也理解了似的,臉色唰的青了。

「盾是惡!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敵人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向我們襲擊過來。

我把第二王女拉到身邊保護起來。乒乓乒乓!周圍響起這樣的金屬碰撞之聲。

「這……」

騎士們詠唱魔法,火之雨從上方傾瀉而下。沒辦法,我用斗篷蓋住第二王女挨過魔法。

「混蛋……盾之惡魔!」

「菲蘿,拉芙塔莉雅!」

「是!」

「在~!」

遵從我的指示,菲蘿和拉芙塔莉雅奔向敵人。

察覺到反擊,騎士們立刻騎上馬逃跑。

「混蛋!」

菲蘿的腳力比馬要快。瞬間就有一名敵人落馬。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惡、惡魔來啦!」

繼續往下追,一人、兩人……騎士們接連落馬,但還是有幾個被他們逃掉了。

「搞毛啊,那些家伙們」

他們不應該是第二王女的護衛嗎?有必要審問一下呢。把抓住的騎士用繩子捆住。

「那麼,你們這些東西,為什麼要在我眼前殺第二王女?說說理由」

「對惡魔沒什麼好說的」

唉……惡魔,呢。如此露骨的謾罵倒是久違了。被知道是盾之勇者後,會說出這種詞的家伙也遇到過幾次了。從以前開始就很在意為什麼會被這麼叫,但就算問了估計也不會告訴我吧。

和現在這家伙一樣,對惡魔沒有什麼好說的,之類的。

「你們明白自己的立場嗎?」

我向菲蘿做出指示。

「飯?」

敵人們的臉色略微變青了。但他們很快恢複平靜回答道。

「就算我等死了,那也是為了聖戰犧牲……是神的指引」

……宗教系啊。對于這種瘋狂的信徒,威脅似乎是行不通的。

「二公主,你有線索嗎?」

第二王女哆哆嗦嗦的顫抖著搖頭。

「唔嗯,那麼您們信仰的宗教是什麼?反正也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垃圾宗教吧」

「是三勇教會!混蛋惡魔!你是想愚弄我等的神嗎!」

果然,這種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信仰的宗教被當成笨蛋。

之後靠談話技巧,就能刺探出我們想知道的情報了。

「這個國家的宗教啊」

拉芙塔莉雅小聲嘀咕道。

「知道嗎?」

「這個國家的人幾乎都是三勇教的教徒。我所在的村子信仰不同,因此人家沒入教。尚文大人對此一無所知嗎?」

「不知道」

「一直以為您知道呢」

「為什麼武器店的老爹沒有告訴過我這些事?」

「不想讓您操心不是嗎……」

也是,如果是那個時期的我知道了這種事,或許會把宗教當成應該打倒的敵人,魯莽的去進攻什麼的。不如說,至今為止,老爹在和我聊天時都閉口不談這個話題,說不定是一件對我有益的事呢。再努力好好問問吧。

「……那麼,從這些家伙們帶著的物品中,找找與宗教相關的道具吧」

「啊,是」

拉芙塔莉雅從被綁起來的騎士們身上搜出了十字架似的飾品。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飾品,沒有什麼特殊的賦予效果,只是時尚品。

「把那個放地上」

「啊……」

奇怪的標志。三種武器重疊而成的logo。劍、槍、弓?討厭的武器都聚在一起了呢。話說去教會買聖水的時候,也有見過這標志。啊啊,就是因為理所當然似的進了那個教會,拉芙塔莉雅才會認為我知道這事的吧。

「接下來,你們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要踩這東西了哦」

「住、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被捕的騎士們盡數浮現青筋。

反應來得真快。這種金屬塊就那麼重要嗎。

在我的世界,也有因宗教而引發戰爭的人們,這方面或許很近似吧。

「看啊看啊」

我在即將踩到這個奇怪飾品的時候刹停,上上下下的幾度反複。

「盾之惡魔混蛋!我等的神絕對不會放過你!」

「趕快說行刺的理由。究竟是為什麼?還是說,你等的信仰就只有這種程度?」

「可惡……」

「重要的神的象征在眼前被惡魔踩爛也沒問題嗎?真是相當溫柔的神大人呐?」

反過來利用他們的信仰。如果將我認作是惡魔的話,這些家伙們就不可能忍受惡魔做的暴行。


「老實招供的話,我就不踩了」

「才、才不會回應惡魔的花言巧語!」

「我踩」

特意挑了一塊坑窪的地面,盡情的踩踏三勇教的象征。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嗯……該怎麼辦呢。總之查明他們的來曆就行了吧。

「喂,二公主,這些家伙們究竟是什麼人?不是王國的騎士嗎?」

「啊啊嗚……」

第二王女還沒從差點兒被殺的恐懼中恢複過來,青著臉害怕著。

「梅爾醬。有主人和菲蘿,所以沒問題呦?」

「……菲蘿醬」

恢複平靜的第二王女看著我喃喃說道。

「那個啊,這些人都是父親的騎士們」

「那個垃圾……為了殺我,終于連親女兒也打算犧牲了啊」

好強。究竟厭惡我到何種地步啊。

「不對。我覺得……不是那樣的」

「為什麼?」

「父親一定什麼都不知道。他有著在智力游戲方面連母親都贏不了的計謀,是不可能采取這種毫無技術可言的三流手段的。如果要做的話,一定會是誰也看不出來的,毫無破綻的作戰。老實說太過牽強,但我想母親也會這麼說的」

「從詭計多端那開始就錯了吧」

我所知道的垃圾只能說是個傻瓜。母親充其量也就那麼回事吧。

「這應該是姐上的主意。如同母親曾經忠告過的那樣」

唔嗯……稍有牽強,不過,那個婊子和第二王女分屬兩個派系,這麼想就能理解了。

「那算哪門子姐姐啊?」

為了讓後繼者只有自己,就要盡早將其他的嫩芽扼殺在搖籃里。再加上第一繼承權在第二王女手里,那個婊子很有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下一任女王的寶座是我的東西,妹妹之類的東西不需要,這樣麼」

「如果是姐上……有可能」

「對此倒是不否認呢」

「從很早以前開始,姐上就非常喜歡陷害別人,想要的東西不論用何種手段也要弄到手,母親是這麼說的」

那個婊子的話有可能會做啊。但畢竟瞞不過女性血親呢。

「父親對此並不知情,可以說是不知道姐上真面目的人呢」

信賴著父親呢,第二王女頑固的主張不會做出在此之上的退讓。

「沒可能只是王不想讓你來當後繼者嗎?」

「那倒不會」

「為什麼?」

「選擇誰來當後繼者的,是母上。母親並不信賴姐上」

「母親啊……你說的母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紫發的人嗎?語尾加是也的那個」

「那個是影武者,母親的化身」

「影武者……那外表是那種感覺嗎?」

印象中是顯眼的紫色頭發。

「嗯。外表化妝的是一模一樣,但說話很奇怪」

「呵呵~」

「因為女王比父親要偉大」

第二王女突然說了件我意想不到的事。

「……你說什麼?」

「比父親偉大」

「啊?」

「尚文大人,梅洛馬格王國是女系王族的國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拉芙塔莉雅理所當然似的補充道。

那麼是那個嗎?那個垃圾,入贅女婿嗎!

「為什麼笑了啊,尚文大人」

「這還不笑麼,那個垃圾,是入贅女婿啊!啊哈哈哈!」

「主人好開心」

「不許說父親壞話!」

「挺好不是嗎。那人都把你拋棄了」

「父親才沒有拋棄我!哇啊啊啊啊啊」

哦,第二王女終于忍不住眼淚,開始咚咚的捶我了。

什麼啊,再怎麼像個大人,也依舊是個小孩兒呢。

哎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她有些早熟,但還是會做這種與年齡相仿的事嘛。

總覺得欣慰,就算是討厭的小孩,哭的時候也是。

但是,她的言行和相遇的時候不一樣了呢。作為公主,平時的言行舉止都要講個排場吧。也就是說,這孩子現在的樣子才是真正的第二王女麼。

「在孩子哭的時候笑什麼的最差勁了」

「她年齡和你一樣哦」

拉芙塔莉雅,你在兩個月前也是這個樣子,難道忘了嗎?因為有菲蘿在,她就把自己當成姐姐了。

「尚文大人……」

「我知道啦」

因為惹拉芙塔莉雅生氣了,所以我也開始認真思考。

「既能洗清我們的嫌疑,又能救二公主性命的辦法……」

按理說,我們沒有必要保護垃圾和婊子的親人。和那兩人血脈相連的家伙看了就覺得不爽。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撒手不管,讓她就這麼被殺了。

唉……不過在立場上,我也有點同情她。被信賴的親人背叛,正品嘗著絕望的滋味,我也不是不明白二公主的心情。唔~嗯,有什麼辦法嗎。

「女王……你的母親在哪兒,知道嗎?」

這是第一個辦法。垃圾那不行的話,就去和沒見過的女王聊聊。

如果她真像梅爾蒂說的那樣比垃圾更有權力,就應該能解決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讓第二王女活下來是必要條件。

只要第二王女活著,做法什麼的怎樣都無所謂。女王的智商應該有能對話的程度。缺點是,萬一女王也是個不輸給垃圾的傻瓜,我就跳進琵琶湖也洗不清了。

「……不知道。但是,母親說過她想和盾之勇者大人成為朋友」

「你的母親不是同謀嗎?」

這個可能性相當高。她給予的第一繼承權,說不定就是為了能有一個殺我的大義名分。

「嗚嗚嗚……」

「梅爾醬不哭。菲蘿絕對會幫忙的」

菲蘿安慰著眼眶再次濕潤的第二王女。

「喂,別擅自約定!」

「主人,菲蘿,想幫梅爾醬」


「不行」

「想幫想幫想幫!」

「啊啊夠了,好吵!」

可惡,有種不好的預感。到底該怎麼辦。

在我們一問一答的時候,騎士們笑了出來。

「終于明白自己的立場了麼,惡魔」

「吵死了。你們已經沒用了一邊涼快去」

「做什麼都沒用了。因為我等的大義已經在這里達成了」

「……什麼意思?」

「本來應該通過第二王女的死來獲得懲戒惡魔的大義名分的,不過,就算沒能殺掉第二王女也沒問題。此刻,你的項上人頭應該已經被懸賞了吧」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走向。

「暗殺王族,就算逃往國外,追兵也會一路追過去的!」

「……等等,那為什麼要特意在我眼前殺害第二王女,有必要嗎?」

想要給我冠上罪名,只需和上次一樣,讓婊子做偽證就行了吧。在完全無關的地方殺害第二王女,一樣能讓我蒙上冤罪。不那樣做是為什麼?

突然,我想起那個拿著水晶球的騎士。站在後排的那幾個人幾乎都逃掉了。假設那是能拍照片一類的東西會怎樣呢。

「盾之惡魔,你小子參與殺害第二王女的事情已經被告知諸國。你無處可逃了」

原來如此。上次是在國內,而且不能太過強硬的追究。假如我逃往國外,能提出的大義名分更是很薄弱。面對流亡的盾之勇者,其他的國家很有可能會給我優厚的待遇,也能把我拉為己方。

但這次不一樣了。

那個水晶球拍下了盾之勇者或許殺害了第二王女的瞬間,只要有它,證據就足夠了。既能向國外出示,也能用來讓國內的反對派閉嘴。

選擇技1

在這里拋棄第二王女。

追擊過來的垃圾的騎士將第二王女殺了,大義名分確保。然後傳入女王的耳朵,我變成懸賞犯被追殺。這件事也傳到別的國家,永遠當一名在逃犯。

浪潮來臨是最危險的。有可能因被召喚而被捕。

選擇技2

把第二王女帶到垃圾面前把事情說清楚。

雖然第二王女的命保住了,但是那個垃圾,恐怕會把誘拐的罪名強加于我,我的嫌疑是不會被洗清的吧。也就是說,能救第二王女的命,卻有可能無法證明我是無辜的。

女王那家伙雖然有可能會幫我,但現在連她在哪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等對方來找我了吧。沒有那樣行動的義務。女王在背地里牽線就出局了。

選擇技3

去把施行暴舉的垃圾殺了。

這樣我的罪行就完美了,三勇以及交會,還有騎士們都回來殺我。

失敗的可能性和風險都太高了。

「哪個都不能證明我是無辜的啊!」

非常的不愉快!為什麼垃圾的血親總是能讓我這麼不愉快!

「哈哈哈!盾之惡魔在此滅亡。知道威脅我等三勇教的罪過就好!」

「吵死了!」

生氣的我命令菲蘿讓騎士們閉嘴。雖說殺了也可以,但被幾個人逃掉後這麼做就沒意義了。雖然冤罪已證據確鑿,但還要再加上一條殺人罪,這就是三勇教會嗎……

三勇教會。三個,勇者,教會。合起來便是三勇教會,這樣考慮很合理。

這些家伙們看得比命還珍貴的象征也是三種武器。

但是,這很奇怪。

劍、槍、弓、盾——傳說武器是這四種。

騎士們罵我是惡魔,說明三勇教敵視盾。

原來是這樣啊,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國家安排的冒險者都不願意成為我的同伴,這就聯系起來了不是嗎?

國家安排的冒險者,當然都是國家信賴的家伙。

從教會的人或騎士們來看,三勇教會在這個國家已經是根深蒂固。

既然是三勇教倡導的敵人,那麼在國內,盾之惡魔就會成為絕對的惡。

沒人喜歡成為盾之惡魔的同伴吧。不了解情報啦,關系不是太好啦,總是能捏造出適當的理由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能說明在國內,為什麼人們僅僅知道我是盾之勇者就會一臉嫌惡了。

騎士團里有迷信的教徒,王家應該也是屬于這個宗派的吧。

回想起來,在我被扣上強奸未遂的罪名之前,人們就只對我反應很奇怪。故意無視我,沒有證據就單方面的將我做為犯罪者對待,這都是因為宗教敵視我麼。國民討厭我,是因為認為我是『盾之惡魔』。

龍刻之沙漏那時也是,教會的修女對我抱有敵意,形勢明了,證據充足。

垃圾的想法也能明白了。

做為王要想保持立場,就不能平等對待盾之惡魔和三勇者。而這兩個月,盾之勇者的風評在國內漸漸變好。我做為神鳥的聖人在各地往來,救人無數。最近除了在城下町,大多數人已經不會再保持著敵意對待盾之勇者了。

這是有關教會威信的問題。

這些家伙們也說我威脅到三勇教什麼的,所以應該沒錯吧。因此,把殺掉擁有高位繼承權的第二王女當做最終手段了麼。

但這終歸只是猜測,是不能用來當做掃除冤罪的手段的。

這樣的話,只能向別的國家逃跑了呢。

這時,我突然想起武器店老爹說過的事。

記得,泥沼邊境這個國家奉行的是亞人絕對主義。如果去那里,就算是梅洛馬格的支配力也鞭長莫及吧?如果讓梅洛馬格國的第二王女出面交涉,女王聞風而來的可能性也很高。

當然,那里是對身為人類的我來說非常不利的地方,不過,這邊有身為亞人的拉芙塔莉雅。要藏起來的話,那里說不定是個好地方。

順帶一提,泥沼邊境位于東北方,而和平之盾在東南方。不過,不論去哪邊,都有必要跨越兩個國家。距離也和曾經聽說的一樣,相當遠。總之,只要前進應該不至于找不到。

「好,先向著泥沼邊境逃吧。去那里的話,或許有可能打破現狀」

「亞人的國度呢。確實」

拉芙塔莉雅也理解了。

「那個……」

第二王女猶豫似的支支吾吾。

「怎麼了?」

「沒、沒什麼」

「算了。拉芙塔莉雅,如果入國時需要交涉,就拜托身為亞人的你了」

「是!」

「那麼,二公主,為了你好,跟我們一起走吧。放心,一定會保護你的。不想死的話就來」

「……嗯」

第二王女不情願的上了我們的馬車。這種懂事的好孩子倒也不討厭呢。讓她在這個時候明白垃圾王和婊子公主如何卑劣肮髒,用這種殘酷的現實來告訴她什麼是這個世上的汙物也挺好。因為現在的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命運共同體呢。

第二王女還是孩子。哪邊才是正確的,只要從頭到尾講一遍的話,她或許會理解。

「之後就和梅爾醬一起了呢」

「嗯……請多指教。菲蘿醬」

菲蘿那家伙,能和要好的朋友一起旅行似乎很開心。

「說起來,那個女王空下國家干什麼去了?」

「在外交,一年到頭都在輾轉奔走。平時我都是和母親在一起的」

「呵……外交啊。那為什麼,她會向著我們?」

「母親偶爾會回來見父親一面,後來就說想要和盾之勇者大人保持良好關系。為了不引起戰爭,母親每天都在拼命的努力。由于浪潮的緣故,世界出現了大的變動,『由身為女王的我來保護國家』,母親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僅從聽的來看,女王是個比垃圾優秀的人。雖然有可能只是偏愛親人,但是,第二王女說的話聽上去就像是在向我挑釁呢。

把騎士們弄昏後藏到森林中,我們換了條路,一邊警戒著,一邊向泥沼邊境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