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蘿後背的羽毛倒豎,變身為菲洛鵜鴯·女王的樣子,高速跑回梅爾蒂身邊把她弄到背上,並向潛伏中的拉芙塔莉雅伸出手。
「誒——」
「梅爾醬!」
「怎、怎麼了菲蘿醬——」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是公主啊,魔物之流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高速移動的菲蘿粗暴的把元康、婊子、以及另外兩個女人踢飛到我的身邊。
哎呀,這不是能意外簡單的打倒元康麼。
雖然這麼想,但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而且以元康為首,菲蘿並沒有對婊子她們造成傷害。
「什、菲蘿醬——嗚哇!」
不出幾秒,菲蘿就把敵我雙方全員都集中到了我的腳邊。
「主人!全力防禦!用那個黑色的盾!不然擋不住!」
「突、突然——」
「好了趕快!能用的盾全都用上!」
「可!知道了!」
被菲蘿的氣勢壓倒,我立刻切出憤怒之盾,張開盾監牢,發動靈氣盾、二之盾。(准准:裝備獎勵技能什麼時候都能用,專有效果必須切換到專屬盾牌才能用)
與盾監牢幾乎同時出現的,是從天而降的巨大光柱。
「咕嗚……」
好沉重的攻擊,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
固化狀態的兩面靈氣盾被瞬間蒸發,只剩盾監牢在勉力支撐。
「菲蘿醬?沒事吧?」
「嗯。怎麼說呢,應該沒事」
長在菲蘿頭上的呆毛,不對,現在是羽冠,正在發光。多虧了那個嗎?
在我使用憤怒之盾時,由于菲蘿吃過龍之核石,她應該會陷入暴走,然而她現在卻能控制自己。
還真是借給了我們相當有幫助的力量啊,菲洛鵜鴯的女王。
看來,盡量回應她提出的無理難題也是有意義的。
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我為了保護大家將盾牌舉向空中。
監牢也被破壞,光柱降臨在我身上。極粗的光柱,完全覆蓋了盾的防禦范圍。菲蘿用她那深不見底的羽毛包裹住我腳旁的家伙們。
「嗚嗯嗯嗯嗯嗯嗯……」
我似乎能看到我的體力條正被光柱唰唰的削減。
「再稍微……結束了!」
光突然消失,我睜開眼睛撤下盾牌。
同時菲蘿也站起來,放出藏在她羽毛下的大家。
周圍……已然化作焦土。
守衛國境的城寨所在的地方如今也已經化為廢墟,宛如有隕石以我們為中心墜落,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環形山。
環形山外圍,有很多士兵在邪惡的看著我們。
要用魔法連同元康和婊子一並消滅嗎?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這到底是……」
「正面承受了高等集團合成儀式魔法『裁決』後仍能平安無事麼,不愧是盾之惡魔」
看向聲音的方向,以前在城下町的教會賣給過我聖水的教皇正向我們露出溫婉的微笑。後方是好幾十名教會關系者一樣的家伙,還有些騎士混雜其中。
「你是……!」
教皇俯瞰著我們和元康他們。
援軍?不,那一擊確實是打算連元康他們一並消滅。也就是說不是援軍……?
方才的魔法強大異常,就連憤怒之盾也只是勉強頂住。話說菲蘿還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有必要幫助至今為止還不聽我說話的元康一行人嗎?有必要懲罰一次這家伙。(准准:尚文這個逗逼,還沒發現他被菲蘿救了)
既然其他的勇者已經死了……再死一個也沒關系了吧。更何況還是個不通人話的家伙。
坦白的講,只要能保住拉芙塔莉雅和梅爾蒂就行了。
算了,比起這種事,我更在意教皇的真意。
「用那種威力誇張的魔法射擊槍之勇者和這個國家的公主所在的地方……想什麼呢?」
「槍之勇者……嗎」
這些家伙們信仰的對象是劍和槍和弓的勇者。我不認為他們會做出把自己信仰的對象卷入殺戮魔法的行為……可是,教皇仍舊保持著微笑看向這邊。
怎麼回事。他給我毛骨悚然的印象。感覺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死了,他也會露出同樣的表情,假面一樣的笑容,用這句話來表現正合適。
我問完後他的神色有了些變化,但通過那些微的變化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想想的話,煉和樹是被什麼人抹消掉的吧。
元康認為犯人是我,可實際上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這家伙就是真正的犯人。
「我們信仰的,是從浪潮中拯救人民、拯救世界的勇者。在各地引發問題、甚至蔑視信者的勇者,是偽勇者啊」
簡直像在日常對話似的,教皇如此回答。
「為、什麼」
元康一臉啞然的看著教皇。
「很遺憾,下任女王候補的兩位為了正義,已經被盾之惡魔所殺。現在,在那邊的只是兩具活著的尸體,因此無須在意」
「真是……無語了」
拉芙塔莉雅也因這荒謬絕倫的暴論而驚呆了。
這教皇,之前遇到的時候我還深信他是個溫和公正的人物。
「恩賜聖水的慈悲,盾之惡魔不僅不思感謝,還以德報怨,做出侵略行為。因此我作為神的代行者前來肅清」
好厲害的歪理。也就是說,我按明碼標價買下聖水的時候他們還能從容不迫的提供施舍,而現在我卻成了必須鏟除的威脅了嗎。那時還沒弄清我的實力……嗎?
也有可能是為了不被懷疑。
「別開玩笑了!我是下任女王啊!怎麼可能被盾什麼的殺掉啊!」
「不對不對,這已經是決定事項了喲。請放心,馬爾蒂公主。早已經准備好代替您繼承國家的人了。一切都是神的指引」
婊子注意到自己身陷危機,氣勢洶洶的進行反駁,但很快她就察覺到這是教皇的陰謀,對話是沒有意義的,然後,她的臉色眼看著變青了。
「騙人……對吧……」
「哈哈哈,怎麼會。你這樣的俗物就請從這個世界退場吧」
「別開玩笑!這是在騙我們吧!」
破破爛爛的元康槍指教皇發出怒吼。
「我們難道不是在為拯救梅爾蒂公主和這個國家而戰嗎!?」
「嗯嗯,是這樣哦。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世界的聖戰。帶頭蠱惑人民的盾之惡魔和令人民信仰動搖的三名偽勇者,都由我教來驅逐,這是為了穩固權威和信仰的戰斗」
「偽勇者呢……」
聽到我的嘟噥,教皇的表情略微扭曲,不愉快的回答道。
「嗯……在各地引發各種問題的偽勇者令這個國家的信仰動搖。劍之偽勇者擾亂生態系統,令疫病蔓延,槍之偽勇者解放被封印的怪物,弓之偽勇者雪藏權威虐待我教信徒」
怎麼聽上去都是我幫著擦屁股的事兒啊。
不知道樹做過些什麼……或許,那個定超高稅率的壞領主搜刮來的金錢,全都用來給教會捐款了。
那個解放暴龍雷克斯的領主好像也是個相當熱心的三勇教徒。
「所以,就將開始了不必要的調查的,劍和弓的假冒者處分掉了」
教皇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什麼!?」
喂喂元康,有什麼可吃驚的。按這對話走向,一般來說應該能猜到的吧。
「將劍和弓分別誆騙到指定地點,用『裁決』抹消其存在。這也是神的指引」
煉和樹……看來跟我想的一樣,他們覺得這次的事件太過牽強,因而獨自展開了調查。
樹……大概是被煉說服的吧。
如果是樹,在察覺到干出這種事的那幫家伙的髒心爛肺後,肯定會為了正義而行動吧。
但是,兩人卻被搶先偷襲……
「殺了!?煉和樹……可是在為這個世界而戰啊!」
元康氣勢洶洶的說個沒完。
你們,關系有那麼好嗎?雖然對那兩個人很抱歉,但我除了同情以外什麼都感覺不到。
要說在意的,就是菲托利亞說過的勇者有缺將會帶來的危險……
「說我們殺人真是荒唐。硬要說的話,我們只不過是淨化了欺騙我們的惡魔」
「什……」
「之後就這麼跟王和女王說一下吧。我們拯救了這個差點被冒牌勇者們支配的國家,可惜公主們……怎樣?」
厲害……竟然能如此強詞奪理。會有人相信嗎?嗯……但如果是那個垃圾,聽說我被殺了或許會輕易相信吧。
假如我們在這里半途而亡的話……
就算是我所在的世界,實際上也有——事後才真相大白的可憐的權力者。故意引發戰爭,結果被處刑的權力者。
實際上會怎樣我並不知道,能確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眼前的這幫家伙正因自私的理由打算將我們處分掉。
「尚文,休戰。把力量借給我」
啞口無言的元康轉頭對我這麼說。
「虧你說的出口。你該不會忘了直到剛才為止都對我們做了些什麼吧?之前跟你說了那麼多次都無視我,現在又想來抱大腿嗎!」
連話也不聽,像笨蛋一樣朝我連放攻擊技能,這事兒別想就這麼混過去。
就在剛才,這個男人還相信洗腦之盾是真實存在的,簡直了。
「拜托了!我……發誓要祭奠那些家伙們。絕對不能饒恕那個人!」
「好了好了,你一個人就能贏了吧」
要讓元康永世不忘哦。再多品嘗一會兒我經曆過的辛酸苦辣吧。
「不助我一臂之力嗎?你對煉和樹的死毫不介意嗎!」
「我考慮了很多。最後打算拿那家伙的血去祭奠那兩人。可是元康,我沒有助你一臂之力的義務」
籠子也壞了,騎上菲蘿全力逃跑的話完全沒問題。
雖然對不起菲托利亞,但就算在這里和解,元康似乎也不會真的相信我。
雖然並不是真心打算訣別,但我想說。
「反~正」
我拇指朝下,對元康笑了笑。
「去死吧♪你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渣混蛋」
「你他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准准:翻譯到這里我虎軀一震!這模板式的傲嬌是鬧哪樣!)
元康氣的渾身發抖,朝我揮出一拳。
「打過來好嗎?」
目前,我裝備著憤怒之盾。也就是說被打時護體魔焰就會發動。
「咕……」
不過為了不傷到拉芙塔莉雅、菲蘿和梅爾蒂,我正拼命抑制著憤怒,就算發動了應該也燒不死吧。
「同伴之間在爭斗麼,不愧是盾之惡魔和冒牌貨」
「誰是同伴」
「啰嗦!不求你了!我一個人打倒那家伙!」
「哼哼哼,當真覺得能打倒我嗎?」
教皇一邊笑著,一邊接過部下遞上來的武器。
那什麼呀?大劍一樣的……
裝點著銀白色的複雜裝飾……感覺好帥。正中間鑲嵌著給人討厭預感的四方形寶石。看上去就像是游戲大後期的武器……聖劍?
「什……那個是——」
婊子和梅爾蒂的臉色同時變得蒼白。
「尚文!小心,那個是——」
「首先是盾之惡魔,接受神的制裁吧」
教皇從上往下一揮大劍,也不管離著老遠,直接砍在地上。
之後,沖擊波通過地面向我撲來。立刻舉盾防禦。
「咕嗚……」
足以將人震飛的強力沖擊波。元康的流星槍根本比不了的傷害,讓我的意識出現了瞬間的渾濁。
沖擊在地面上刻畫出一道大裂縫。
稍等一下,現在,我可是裝備著憤怒之盾啊!?
明明能毫發無傷的承受住元康或其他勇者的必殺技,現在卻受到如此程度的傷害,究竟是怎樣的武器啊?
「尚文,那個是,過去的人們嘗試複制傳說的勇者所持的武器後留下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