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天羽對青烏聖祖兩大超級強者展開無情煉化之際,他最關心的司馬雁,此刻也正處于悟道的關鍵時刻!
"道可道,非常道……但,到底什麼是道?我的道,又是什麼?"司馬雁喃喃自語,她仿若在質問天道,又仿佛在自言自語,隨著聲音的傳出,目中迷惘,更濃!
她雖然成功吞噬了無窮道念光點,但到了此刻,卻是更加迷惘了,這正應征了一句話,貪多不化!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她之所以能夠達到眼下的程度,並非通過自身努力修煉而來,而皆是依靠外力,吞噬命運之主所得,如此一來,自然比之一般的正常修士,要難上許多!
若是這一關無法順利闖過的話,那司馬雁便永遠無法蘇醒過來,只能一直沉淪在這個由上古悟妖劫幻化而成的道念空間里了!
"妖之道,是為恕……這句話,又是何意呢?"司馬雁喃喃嘀咕聲中,腦中各種紛繁複雜的念頭,遞次湧來.
這些道念領悟,正是昔日命運之主殘留,而今,隨著命運之主的灰飛煙滅,已經全盤被司馬雁接受,只不過,就憑司馬雁的心智和曆練,一時三刻間,卻是無法弄懂罷了!
就在司馬雁自言自語之際,她沒有發現的是,此刻正有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其頭頂上方憑空成形,這個漩渦,乃是由紫紅二色構成,仿佛陰陽雙魚.
漩渦剛一出現,立刻以著肉眼可辨的速度,滴溜溜高速旋轉起來.
旋轉中,司馬雁嘴里傳出的話語,全部化作一個個異常詭異的妖異符文,被那漩渦吸收!
這漩渦越來越快,到最後,已然化作層層殘影,好似一團朦朧的混沌之氣,靜止不動了一般.
動的極致,便是靜!
只不過,對于這一切,司馬雁仍然懵懂無知,此刻的她,一雙美眸透出濃濃的迷惘,好似神游太虛,又像是靈魂離體,完全沉侵在了悟道的過程中!
"呼!"就在此時,司馬雁身子劇烈一晃,居然驀地化作一道耀眼奪目的赤紅煙絲,急劇遁入漩渦,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好似與世隔絕,十分甯靜的小山村!
眼下尚是黎明時分,天際兀自帶著一抹淡淡的黑暗.
就在此時,在那小村外彎彎曲曲的山間小徑上,突然有著一對黑衣人飛速疾馳而來,這些黑衣人,一個個修為皆不弱,前沖之際,體內散發出濃濃的血腥之氣,就連山間的野獸,在聞到這個濃濃的血腥味後,都不約而同的撒開腿子,四散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在眾黑衣人身後,則是一梭巨大的星梭,此梭並非自行飛翔,而是由二十名精壯無比的黑衣人拉扯著,以著恐怖的速度,直奔小山村.
在那星梭上,正傲然屹立著一名中年男子,此人面目陰沉,雙眼透出一股濃濃的狠辣,若是陸天羽在此的話,定能一眼辨出,他,正是司馬雁的師傅,焦力!
如此一隊凶神惡煞之修的出現,瞬間破壞了山村的甯靜和清幽,眾人前沖之際,就連路邊的青草,都開始了紛紛枯萎,驟然化作一片死寂!
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就在一眾黑衣人即將抵達村莊之際,一梭小小的星梭,驀地騰空而起,迅速劃破天際,以著極快的速度,轟轟向著村外逃遁而去.
此星梭,鑄造工藝精湛,疾馳之際,透出一股濃濃的凌厲之氣.
在星梭上,此刻正站著一排身穿青色長袍的弟子,人數莫約上十左右,他們正緊緊將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小的女童,圍在中間!
這一男一女,男的相貌俊朗,女的雍容華貴,但在這一刻,卻是全部目露濃濃焦慮與絕望,仿佛有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在這一行人中,唯獨那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小女孩,卻是天真爛漫,仿佛不知危機已經降臨!
小女孩莫約三四歲左右,身穿一襲漂亮的裙子,雖然年齡尚小,可卻生得粉雕玉琢,一眼便可看出,長大後,定是一個傾國傾城,花容玉貌的大美人!
"爹,娘,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小女孩咕嚕嚕一轉,立刻好奇的望向中年男子和美婦,稚聲稚氣的問道.
"呵呵,雁兒,我們這次要出一趟遠門!"中年美婦聞言,頓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喃喃答道.
"哦?那我們什麼時候再回家呢?"小女孩兀自不依不饒,繼續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雁兒,恐怕以後我們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中年美婦聞言,不禁黯然傷神!
"為什麼呢?"小女孩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再次打破沙鍋問到底.
"因為,家里已經不安全了!"中年美婦微微一愣,但卻仍然耐著性子,緩緩解釋道!
"不會啊,家里怎麼會不安全呢?不是還有大黑幫我們守門嗎?"小女孩別了別小腦袋,天真的說道.
"雁兒,你現在還小,可能無法明白,等你長大了,便會懂了!"中年美婦無計可施,只得苦笑著答道!
"是啊,雁兒,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待你長大一些,爹爹再向你詳細解釋這一切……"中年男子目露慈祥,望著小女孩笑著說道!
但,話未說完,中年男子卻是臉色劇變,不單是他,星梭上所有人,全部齊齊神色大變,猛地掉頭,望向了後方!
小女孩見狀,頓時目露迷惘,循著眾人的目光望去,一望之下,卻是不由小嘴微微嘟起,因為她什麼也沒見到.
"爹,娘,你們在看什麼……"小女孩嬌聲嬌氣的開口.
"雁兒,別說話!"可話未說完,中年男子卻是驀然一聲大喝,迅速扭頭對美婦說道:"京娘,你速速帶雁兒走!離開這里!"
"不,相公,京娘不走,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中年美婦聞言,立刻語帶哭腔,斬釘截鐵的答道.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中年男子臉色驀然一沉,毫不猶豫大袖一揮,化作一股怪風,迅速卷著中年美婦與其懷中的小女孩,向著一旁的樹林飄去!
就在中年美婦與小女孩落在林中草地之際,從那人高的灌木叢中,驀然竄出幾只低階妖獸,剛一出現,所有妖獸齊齊睜圓了雙目,其內透出濃濃恐懼,掃視了星梭後方一眼,繼而毫不猶豫身子一晃,以著這輩子最快的速度,亡命向著樹林深處逃去!
仿佛在那星梭後面,有著一股恐怖的力量,使得這些妖獸嚇破了膽!
"娘,爹爹為何不要我們了?"小女孩見狀,立刻疑惑的問道.
"爹爹並非不要我們,而是在保護我們,雁兒,快,你先躲起來,娘親待會再來找你!"中年美婦匆匆解釋了一句,立刻將手中小女孩放下,藏在了一團郁郁蔥蔥的灌木內,枝葉搖曳中,迅速將其身形掩蓋!
"唰!"做完這一切,中年美婦毫不猶豫身子一晃,好似一只翩翩蝴蝶,迅速躍上星梭,與中年男子並肩而立!
"京娘,你……"中年男子見狀,不由大急!
"相公,你什麼都別說了,京娘從嫁給你的那一日起,便暗暗發誓,今生今世,與你相敬如賓,永不分離,如今大敵當前,京娘豈能拋下你一人,獨自逃生呢?"中年美婦毫不猶豫打斷中年男子的話,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再勸!
"哎,你這又是何苦呢?"中年男子死死抓住了京娘的玉手,目露溫柔,死死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要將京娘的模樣,深深銘刻在心!
"哈哈,死到臨頭,還在此地卿卿我我,你們雅興不淺啊!"就在此時,一個陰沉中帶著濃濃凶煞之音,驀然從遙遙無極的虛無傳來.
聲音尚在空中回蕩,只見一道耀眼奪目的紅芒,轟轟破空而至,其速極快,幾乎眨眼便已臨近!
澎的一聲,紅芒炸開,瞬間露出其內一個目光如刀的中年漢子.
望著中年男子與京娘手牽手,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樣,那中年漢子立刻忍不住張嘴傳出陣陣猙獰狂笑,但他雖然在笑,可卻比哭還難聽!
"焦力,事隔多年,你居然還不死心?"中年男子輕輕松開京娘的玉手,猛地抬頭,虎視眈眈的望向了中年漢子!
"哈哈,死心?司馬洪,京娘本是屬于我焦力的,誰料你這卑鄙無恥的家伙,卻是橫刀奪愛,將她從我手中搶走,今日不殺你,我焦力誓不為人!"焦力聞言,立刻陰仄仄一笑!
"哼,焦力,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何談洪哥橫刀所愛之說?不怕實話告訴你,就算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選擇你這個陰險狠辣之徒的!"京娘聞言,立刻一聲嬌喝,為相公助陣!
"既如此,那老夫今日便和你們作一了斷,我焦力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凶殘的聲音,回蕩天地!
話語出口,焦力立刻毫不猶豫身子一晃,驀然騰空而起,帶著驚天殺機,轟轟疾馳而來!
下一刻,陣陣驚天動地的轟鳴炸響傳出,焦力的修為,超出此地所有人太多,不到區區十息,星梭上的所有人,全部齊齊化作血雨傾灑!
緊接著,虛無轟鳴中,畫面驀然一轉,眼前的村莊與星梭,齊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妖聖殿總部!
只見在妖聖殿內,焦力不斷張嘴傳出陣陣凌厲哀嚎,整個身子轟的爆炸成渣,徹底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原來,這就是因果輪回,昔日種下什麼樣的因,便會收獲什麼果,我,明白了……"就在焦力慘死的一刹,一道若有若無的倩影,驀然從虛無湧出.
現身者,正是以著道念之軀出現的司馬雁!
"妖之道,是為恕……"
懂了,便是懂了,若是不懂,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明白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