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兄妹間的談話,沒有任何結果的結束了,不過之後看三叔三嬸一臉笑容的樣子,墨言明白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墨澤不會再排斥成家了.也是,這墨府有她墨言這麼一個怪胎就夠了,再多一個可真是沒有必要了.
"小姐,您看您是帶這對石榴耳環還是瑪瑙的?"這一天是墨言的及笄宴,這一天的墨言是最璀璨的明星,所以一大早的墨言便被挖了出來,開始試衣打扮,而一切就緒時,已快接近晚宴開桌了.
"隨便吧."盛裝是很累的,墨言有氣無力的任由丫鬟折騰著,她真的累了,一整天都沒有停一下,沐浴,梳妝,比她當年成婚還要累.
成婚?墨言閉上眼睛想象著那場婚禮,她從未見過那麼低沉悲涼的婚禮,嫁衣是匆匆織成,妝容是草草化上,花轎是簡單樸素……除了瑣吶的聲音和那一身大紅的嫁衣,她一度懷疑自己不是去成婚,而是去參加自己的葬禮,而事實上的確是嫁入雪親王府,成為雪親王妃,而一踏入那雪親王府,她也就相當于踏入了鬼門關,即使她那般努力而卑微……伸手摸著自己的左臉,東方甯心的臉上這里有一塊黑色的疤痕,這個地方的肉是不平的,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新婚夜這個地方曾流出好多好多的血,血染紅了她的臉,讓她的臉更加猙獰.
那一刻她好怕,也好痛,可是她不敢叫出來,也不敢哭出來,她怕,她怕那個一臉殘暴的男子會殺了她,而那個時候的她不想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那天晚上真的好冷,原本血流在臉上的是溫熱的,但是當她前往馬廄時,那血卻被風吹冷了.
那天晚上她站在馬廄里,雙手緊緊環抱著,任由臉上的血一直流一直流,那天的她不是因為冷靜和認命,那天的她只是被嚇壞了,嚇傻了,只懂得傻傻的站著……再後來,好多了,可是……手輕輕的摸著那完美的右臉,東方甯心的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鞭痕,那是李茗煙給的,當時打在臉上好痛,可是她卻倔強的沒有叫出聲來,沒有哭出痛來,因為她不想讓那個女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她被人吊在黃河之上的牢籠里,她害怕的快要哭出來,可是卻強自忍著,看到雪天傲來了,她的心還是期待的,還是渴望的.
可是……雪天傲沒有問她受了什麼折磨,雪天傲沒有問她怕不怕,最後雪天傲放手了……那個承載了她所有生的希望的男人放手了.
"咚……"她一生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她掉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好冷好冷,好怕好怕……
"娘,甯心好怕……"不知怎的,墨言似乎又感覺自己回到了那種孤獨無助的狀態,淚流了一臉,花了妝,無助而茫然的聲音脫口而出.
"墨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最早發現墨言失神小丫鬟,喚了幾聲都沒看到她回神,一害怕連忙出去找人,就看到墨澤正在院門口,而當他進來時,就聽到了墨言那悲涼的聲音.
娘,甯心好怕……墨澤不解,但卻沒有多問,而是一個劍步到了墨言面前,將滿臉淚水的墨言擁在懷里.
"二哥,墨言好怕……"看到了熟悉的來人,墨言依舊無法從悲傷中回神,緊緊的抱著墨澤,她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