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傲,這樣會不會冰死東方甯心眼睛的經脈?"猥瑣會長也大大的松了口氣,這下眼球應該可以保往了,只是這樣東方甯心的眼睛會不會又傷上加傷……
"只要保住東方甯心的眼球就好了."雪天傲冰冷的回答著,現在他只求東方甯心能醒來,眼睛不會空洞的什麼都沒有.
是呀,能保住那眼球就好了.
猥瑣會長長歎一口氣,是他太貪心了……
雪天傲俯身朝下,匕首對著那冰封的眼珠,再次吸了口氣,一個巧勁剜了下去……
老天保佑,千萬要成功!
眾人心的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噗……的一聲響起,血從東方甯心的眼里飆了出來,如同血泉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著血,沾了雪天傲一手,雪天傲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東方甯心的眼睛,眼角滑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東方甯心,你看到沒有,我做到了,這雙不靈巧的手將你眼中的妖瞳取了出來,保留了你的眼球.
東方甯心,相信我,另一只眼睛,我也可以取出來.
雪天傲,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東方甯心已經痛到不能抽氣了,一動不動的她根本無法來緩解自己的疼痛,只能任這疼痛將她吞噬.
可因為身邊有雪天傲,有知她懂她的雪天傲,她可以忍受,再痛再危險她都不怕…
"快,快止血."秦羿風看雪天傲沒有任何動作,立馬上前,拿起一旁的丹藥喂給東方甯心,動手替東方甯心清理著那一臉的血.
"不用."雪天傲制止了秦羿風的動作,再次將真氣凝聚于指尖上,將東方方甯心的傷口冰封住.
真氣凝聚于指尖相當的耗費精力,但這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雪天傲想給東方甯心一切最好的.
在這一切做好後,雪天傲不做半刻停留,用同樣的手法取出另一只眼睛的妖瞳.
有了第一次的凝聚真氣于指尖,之後雪天傲做的相當的熟練,在猥瑣會長與小神龍還沒有從雪天傲剛剛露的那一手回神,雪天傲的匕首已經放在東方甯心的另一只眼睛上,准備動手將上面的妖瞳取出來……
太好了了!眾人的心狠狠的松了口氣,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悅,這一刻他們才明白東方甯心即使看不見也沒有關系,因為她眼球保住了,哪怕看不見東方甯心依舊是光彩奪目的……
手腕一個用力,很順利妖瞳飛了出來.
雪天傲大大的松了口氣.
"啊……"
與此同時,東方甯心亦突然慘叫了一聲,原本一動不動的身體突然抽搐著,整個人險些從床上彈了起來.
當……的一聲,雪天傲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上.
那痛徹心菲的慘叫聲讓雪天傲愣神,那突然移動的身體讓雪天傲驚醒,雪天傲連忙按住東方甯心,可是一聲慘叫後,東方甯心又再次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整個人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
雪天傲連忙給東方甯心的另一只眼睛止血,探查她的鼻息,確定她沒事才松了口氣.
"怎麼樣?怎麼樣?"猥瑣會長與小神龍這個時候才敢上前尋問.
"妖瞳取出來了,沒有什麼大礙了,東方甯心應該是痛暈了過去."雪天傲轉身平靜的安慰著眾人,眉眼間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疲倦,一副真氣透盡的樣子……
猥瑣會長一看,也不管雪天傲願意與否,立馬倒出數粒丹藥塞給雪天傲."吞下,別東方甯心醒了,你又倒下了,現在你可不能倒下."
東方甯心清醒于世人來說是結束,可是于他們來說卻只是開始.
以後,他們要幫助東方甯心適應看不見的日子……
雪天傲也沒有拒絕,將真氣凝聚于指尖他第一次嘗試,雖然成功了但是傷害確實不小,吞下丹藥後略一調息,雪天傲的氣色稍稍好轉後才道: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大家都累了,東方甯心的清醒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到時候我們要准備找赤皇."
不放過大秦帝國,又怎麼會放過罪魁禍首赤皇呢,雖然赤皇下落不明,但雪天傲相信,這世間沒有找不到的人,就是挖地三尺雪天傲也要換出赤皇.他們與赤皇的仇不死不休……
"好."聽說要去找赤皇,眾人的情緒都很高.
這仇,他們是一定要報的……
東方甯主的確如雪天傲所想的是痛暈了過去,當天夜晚東方甯心就醒了過來,東方甯心不過是指尖輕輕一動,雪天傲卻是發現.
"東方甯心."雪天傲強壓下心中的喜悅.
微微愣了神,東方甯心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一時間適應不了自己看不到.
嘴角一絲絲的苦笑,東方甯心很快就掩飾了心中的難過,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雪天傲,我沒事了."
我沒事了?聽到這四個字,雪天傲鼻子沒由來的一酸,眼睛都看不見了還叫沒事……
剛剛東方甯心醒來的那一刻,那失神錯愕的樣子他沒有錯過,明明還沒習慣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卻先安慰著他,這樣的東方甯心讓人怎麼不心疼.
看著東方甯心眼睛上依舊染著血的繃帶,雪天傲別過臉,輕聲的轉移著話題:"餓不餓,我去給你准備吃的."
說完,轉身就准備出去,他需要時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雪天傲想過很多種東方甯心醒來後的情緒,卻從來沒有想過東方甯心可以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這要讓他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
"雪天傲,別走,我不餓……"東方甯心慌忙的伸手,想要抓住雪天傲.
她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與冷靜,看不見,她的心很慌,可是她不能讓雪天傲陪她一起難過.
"好,我不走."雪天傲連忙轉身,上前將手放在東方甯心的手心.
東方甯心,這樣的你讓我更心痛.
連抓住我的手都是奢侈,這對你來說是何等的痛苦……
握著雪天傲的手,東方甯心沒由來的心安,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手指在雪天傲的心里輕輕的摩擦著,好半響後才開口:"雪天傲,我看不見了."
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比如這個.
"對,你看不到了."
"雪天傲,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即使重來一次我的選擇也是這樣."她不想雪天傲一直糾結于此事,眼睛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選擇,雖然之後波折很多,可他們挺過來了不是嗎?
"不許有下次."雪天傲只能說這一句,有時候東方甯心固執的讓人頭痛.
"……"東方甯心略一猶豫,她無法承諾雪天傲什麼,如果下次還遇上這麼危險的情況,一定會有下一次的,這一點東方甯心可以肯定,因為她無法看著雪天傲遇險.
看東方甯心遲遲不答,雪天傲再次道:"快說,不會有下次."
"雪天傲……"東方甯心突然叫了一句.
"怎麼了?"
"我眼睛疼……"第一次,東方甯心用這個方法來轉移雪天傲的注意.
"躺下,我看看……"
雪天傲忘了自己正索要東方甯心的保證,緊張的扶著東方甯心躺下,小心的拆開東方甯心眼睛上繃帶,細心的觀察起來,是不是又發炎紅腫了……
東方甯心一動不動,享受著雪天傲的緊張與小心.
其實,眼睛瞎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她能享受雪天傲難得的柔情,她能任意的在雪天傲身上撒嬌,反正她看不到別人的表情,也看不到他人眼睛自己的丑樣……
"有些紅腫,我用冰塊幫你敷敷."雪天傲凝氣成冰,小心地將冰塊放在東方甯心的眼睛上來回滑動著,希望借此減少東方甯心的痛苦.
冰涼的感讓眼睛的刺痛少了幾分,也讓東方甯心的心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看不見了讓她多了份依賴與不安.
"雪天傲……"
"嗯……"
"謝謝你……"
"嗯……"
"不問我為什麼謝你嗎?"
"為什麼?"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嗯……"
"雪天傲……"
"嗯……"
"有你真好……"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東方甯心的眼睛在冰敷的作用下早就不痛了,可是東方甯心沒有說,雪天傲也沒有停下冰敷的動作……
當第二天秦羿風與猥瑣會長來時,就看到東方甯心的眼睛居然早早的就消了腫了,纏在眼睛上的白色繃帶也不再滲血了.
不過眾人卻是沒有發現為什麼,因為他們一進來就圍著東方甯心,看到東方甯心醒來,他們都高興壞了,這幾天的焦心與憂慮一掃而空……
小神龍一進來二話不說沖到東方甯心的面前,抱著東方甯心:"笨蛋,笨蛋,笨蛋,讓你不叫我,讓你不找我,這下好了,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小神龍的語氣帶著哽咽,不停的叫著"笨蛋",天知道這幾天他是多麼的擔心,擔心東方甯心死掉,擔心東方甯心從此醒不來……
輕揉著小神龍的頭發,東方甯心淡淡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雪天傲,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
"東方甯心,下一次遇到危險記得叫我,我的龍鳳遺珠在身上,也有太虛神甲,危及關它也可以保護我們,要知道你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小神龍一副嚴肅的說著.
"好,我知道了."東方甯心沒有正面回答,太虛神甲能護的只是上半身,雙眼不在太虛神甲的保護范圍,至于龍鳳遺珠東方甯心更不抱太大的希望,那東西什麼時候有效說不准的……
秦羿風看東方甯心被小神龍纏住了,笑著上前替東方甯心解圍:"東方甯心,我們又見面了……"
東方甯心略略轉頭,尋著秦羿風的聲音看過來,剛剛進來的人太多,她一時還沒有適應眼瞎的生活,聽到秦羿風的聲音才知道他也進來了.
"我要叫你什麼?"
再見秦羿風或者說鬼蒼悟,東方甯心有一種說不出來心疼,看到秦羿風,她就想到自己,她與秦羿風何其相似,他們的一生都顛沛流離,命運多舛,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即便被上天遺棄也默默的,努力的活著.
秦羿風和東方甯心是同一類人,他們對于也許消極,也許悲觀,但對生命卻從來不曾放棄過.
也許秦羿風比東方甯心還要樂觀,因為他想要完全的放下了陰暗的鬼蒼悟,只留下一個陽光燦爛的秦羿風.
"東方甯心,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秦羿風誇張的大叫著,一副受傷的樣子.
如果東方甯心能看到的話,一定不會錯過秦羿風眼中那抹黯然與傷痛.
選擇成為秦羿風,他就放棄了鬼蒼悟這個身份,放棄了這個可以光明正大愛東方甯心的身份.
身為雪天傲的兄弟,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對東方甯心的愛慕.
"我看不見你."東方甯心坦然的說著,只是這份坦然有幾分強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須強迫自己接受看不見的事實,時刻提醒自己.
……
一句話,讓眾人黯然.
"甯心……"猥瑣會長關切的叫著.
"我沒事,早就知道看不見不是嗎?能保住我的眼球我很滿足了,沒有讓我頂著兩個血窟窿度日我比什麼都高興."人要知足,在曆經眼珠險些被摘的命運,她更加坦然的接受看不見的命運……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眼睛."雪天傲上前,緊緊的握著東方甯心的手.
"沒錯,以後你們就是我的眼睛,現在告訴我面前的人是誰吧?"東方甯心順勢而下……
秦羿風笑著搖了搖頭,他懂東方甯心的用心,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疼東方甯心,東方甯心,你怎麼可以體貼至此……
不待眾人說話,秦羿風便主動上前:"東方甯心,我是秦羿風,雪天傲最好最好最好的兄弟."
"秦羿風……"東方甯心仔細回味著這三個字,要如何才能放棄另一個自我,全心全意的只做秦羿風……
東方甯心自認自己做不到,即使是重生為墨言她也做不到放下屬于東方甯心的一切……
"是的,秦羿風,消失許久的秦羿風……"
東方甯心朝著秦羿風的方向微微的點頭:"秦羿風,謝謝你的到來,沒有你我不知何時才會醒."
"別謝了,我來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天傲而來……"秦羿風擺了擺手,隨即想到東方甯心看不到,頗有幾分失落的放下手.
這個女子,這光風華無雙的女子看不到了……
可即便看不到了,她也是東方甯心,那個耀眼的讓人移不開雙眼的東方甯心,那個用雙手創造奇跡的東方甯心.
秦羿風相信,在洪荒東方甯心即便看不見,也無法阻擋她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