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涯幾人處理完賭石廣場的事,找到東方甯心與雪天傲時,發現東方甯心與雪天傲兩人站在大殿里一動不動.
深邃的眼眸空洞的沒有一絲光彩,就好像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了一般……
看他們那個樣子,恐怕站了很長時間.
"發生了什麼?"無涯的心猛得一跳,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吧?大到東方甯心與雪天傲都無法解決.
難到,雪少出事了?
應該不至于吧,要是雪少出事了,神魔怎麼可能那麼淡定……
無涯……
聽到無涯的叫喚,東方甯心與雪天傲這才回神,雪天傲什麼話也沒說,依舊站在那里,只是不停的轉動著,拇指上的指環,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這個動作,就透露出雪天傲的焦慮……
東方甯心輕眨著干澀的眼睛,緩解眼中的痛苦後,待到確定自己的情緒,不會外露後,才若無其事的道:"無涯,事情都解決了?"
無涯的問題,東方甯心不想回答,也回答不了,那些事情與無涯無關,何必要把無涯牽扯進來.
光神神殿與黑暗神殿的事情,有她和雪天傲承受就夠了,何必讓無涯也背負著這麼大的壓力,這對無涯來說並不公平.
無論是幽冥之劉,還是創始之神,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是一座遙不可及的大山……
"解決了,除了妖媚外,其他的人,都處理好了,藍色閃電也下去休息了."無涯看東方甯心不答,也就不再追問了,如果東方甯心和雪天傲都擺不平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擺平.
天塌下來,自有東方甯心和雪天傲頂著……
東方甯心點了點頭,翡翠城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雖說過程很是曲折,但總得來說一切卻是很順利,基本上達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這下在中州,洪荒,異界,他們都擁有可以調動的力量,他日與創始之神和幽冥之神對上,也不會滿盤皆輸……
心稍稍安定了下來,東方甯心才驚覺,來的只有妖月與無涯:"君無量和傾似也呢?"
"君無量去接手人族,傾似也去幫忙了,畢竟這賭石大戰也要開始了,君無量不接管人族,就無法代表人族前來."無涯看著原本死不對盤的,君無量與傾似也突然合作起來,表示還是很驚悚的,不得不說血脈的力量是強大的……
打斷骨頭連著筋,兄弟就是兄弟,平時再怎麼鬧都沒事,一旦有外敵,兄弟二人還是會聯手的……
東方甯心松了口氣,君無量沒有因為人皇的事情,而頹廢下去,還能這麼從就振作起來,也算是不錯的,他們兄弟二人合作,看樣子這異界也要變天了,這兩人可都不是省心的主.
神魔:不是異界要變天,而是你們走到哪,哪就得變天,所以不怪光明神殿與黑暗神殿挑上你們……
"妖月,你呢?有什麼打算?"視線落在妖月身上,東方甯心問的很直接,經翡翠城一戰,這異界只要她和雪天傲想,立馬就能收入瓤中,別說一個小小的妖族了,他們要讓妖族易主,很容易……
"我?"妖月很是不解:"我不可以有跟在你們身邊了嗎?"
說話間,妖月時不時的看向無涯.
雖然她因為神魔的事情,讓妖月對無涯有一點點的生氣,但是後來,看神魔與無涯他們的交情,妖月也就明白了,無涯不是不擔心她的生死,無涯是知道神魔不會傷害她……
"妖月,妖族妖皇之位,你不想奪回來嗎?"東方甯心問的直白.
無涯眼神一暗,上前想要說什麼,卻被東方甯心一個凌厲的眼神給止住了,無涯嘟囔了一句,東方甯心卻是不管……
有些事情,必須要讓妖月自己選擇,不然以後妖月會怨無涯或者他們,東方甯心希望給無涯最好的……
感情是感情,權勢是權勢.看看人皇,他們就應該明白,在權勢面前,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和他們一樣,坦然待之,並不是人人都擁有放手的魅力……
"我……"果然,東方甯心此言一出,妖月就陷入了掙紮,看著東方甯心,她想說留下來,可是……
以前不敢想,現在卻是可以想,妖族妖皇之位,她真的不想要嗎?
妖月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瓣,一瓣讓她繼續跟在東方甯心與雪天傲身邊,另一瓣則要她回妖族,成為下一任妖皇……
跟在東方甯心身邊,她永遠都是一個小妖月,要是回了妖族,她立馬就能成為異界五大巨頭之一,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這樣的誘惑……
妖月痛苦了,以前沒有得選擇時,覺得能有一個人庇護她就很好了,現在她卻貪心的想要更多……
看到妖月的掙紮,無涯的眼神越發的暗淡了,也明白了東方甯心的意圖.暗暗歎了口氣,無涯朝東方甯心咧嘴一笑,整個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的確,與其讓妖月日後活在痛苦之中,不如現在放手讓妖月選擇,無涯也想明白了,妖月回妖族也好,這樣他們在異界根基就更穩了,妖月是一個知思圖報的孩子:
"妖月,不是吧,這麼一點小事,你也要想這麼久……"無涯打趣的說著,燦爛的笑容,就如同東方剛剛升起的太陽,耀眼奪目,只是這笑容背後,有著妖月看不到的酸楚……
無涯臉上的笑,讓妖月很是憤怒,她可是在為無涯而搖擺不定,如果不是因為無涯,她需要想嗎?肯定是回妖族當妖皇了……
"無涯,你就這麼希望我回妖族?"妖月明知無涯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賭氣的說著.
"咦……妖月,你可不能這樣汙蔑我呀,這選擇權在你手上,又不是我說了算."無涯雙手一攤,一副痞子樣……
妖月磨牙,死無涯,臭無涯,我這是在為誰痛苦,為誰掙紮,好,選擇權不在你手上是吧,現在我給你……
"如果我說,由你幫我決定呢?你希望我留下來,還是回妖族."或者,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妖族,我可以像母後那樣,居于身後,讓你當妖皇……
最後一個可能,妖月沒有說,雖然這是她最想要的,但是妖月明白,無涯和她父皇不一樣,無涯雖然老沒正經,但卻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女人給他的權勢.
無涯又是璨然一笑,將自己的苦澀與不舍掩去,大大咧咧的說著:"回妖族也挺好的."
雖然我希望你留下,但我看到你眼中的掙紮,可見你並不是很想留下,與其在這里掙紮,不如回妖族,這樣在記憶中,我們永遠是最美好的存在……
無涯的心越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
"你是認真的?"妖月看著無涯的笑,看著無涯眼中的自己,那一個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和無涯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原來你對我並不是特別的.
妖月覺得自己的心,堵的特難受,恨不得上前,把無涯臉上的笑給拍掉……
無涯,你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妖月氣的一臉通紅,死拼的握著自己的拳頭,免得自己一怒之下,把無涯直接拍死了.
你就不能開口留我嗎?無涯,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留下我,我一定會留下來……
"我有什麼認不認真的,你的人生要你自己去走,我說了又不算."無涯很認真,很認真的說著.
妖月氣的想哭,反正不管怎麼說,無涯就是不想留下自己是吧.
好……既然這樣,她何必留戀.
與其像個小可憐一般,跟在他們的身後,不如去當自己的女皇,權傾天下……
妖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對無涯的失望,勉強用不那麼沖的口吻對東方甯心道:"東方姐姐,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接下來賭石大戰,我會以為妖族皇太女的身份參加."
說完,鄭重其事的朝東方甯心與雪天傲鞠躬:"東方姐姐,還有姐夫,我代表妖族,歡迎你們去妖族游玩."
"妖月,恭喜你."東方甯心朝妖月點了點頭,心里雖然頗有幾分失望,但既然是妖月的選擇,她只能接受,只是…苦了無涯.
也許,這樣也好,說明妖月不值得……
妖月淡淡一笑,說完這話後,看也不看無涯一眼:"東方姐姐,妖月走了."
妖月走了,再見就是妖族的妖皇或者皇太女子……
轉身,傲然離去……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的堅定,此時的妖月不是一個那個蹦蹦跳跳,與無涯逗嘴嬉鬧的妖月,而是高高在上的妖族皇太女……
妖月留給了無涯一個堅強背影,無涯不知,在妖月轉身的刹那,妖月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無涯目送妖月臉去,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直于,那笑凝固在臉上.
妖月,再見了!
看著失落的無涯,東方甯心也很是不好受,不是她殘忍,只是長痛不如短痛,妖月清楚的明白,他們有能力助妖月登位.
現在情濃時,妖月可以不在意,但這根刺卻是存在,萬一日後妖月後悔了,那麼無涯會更痛苦……
"無涯,對不起."
"甯心,你知道的,這和你沒有關系,你也是為我好,免得將來……"下面的話,無涯說不下去了.
他和妖月之間,也就處在剛剛開始,對于妖月的選擇,他雖然很是失望,但卻不是不能接受.
要換作是他,他也不會為了妖月,而丟下東方甯心與雪天傲.
他和妖月都是自私的人,都不會為了對方,而放下自己想要的.
這世間本就沒有雙全法,哪能即不複如來又不複卿,與其說妖月負他,不如說他負了妖月.他也不會為了妖月而留下來……
只不過東方甯心太壞了,讓妖月去選擇,而不是讓他去選擇.
"無涯,只要你開口.她會留下來."雪天傲起身,身上冷傲的氣息不變,只不過黑眸更加的深沉了,如同無垠的星空.沒有人看得清,雪天傲的眸子中,有什麼……
無涯聳了聳肩,一副無賴樣:"天傲,我可沒有你那樣自信,不管東方甯心願意與否,就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你也就不怕東方甯心會恨你……"
他怕妖月日後會後悔,所以他絕對不會開口留下妖月.
人生的路,有太多的選擇,他不能一直幫妖月做決策,妖月有權她選擇,她認為對自己最好的路……
呃……聽到無涯打趣的話,東方甯心的臉色微赧.
無涯說的沒有錯,如果當初雪天傲給她選擇的機會,她會離雪天傲遠遠的,她一點也不想與雪天傲這種男人牽扯在一起,可是雪天傲根本不給她機會,不管她願意與否,執意的將她的人生定型了……
雪天傲卻是毫不在意,也沒有絲毫的愧疚:"我的選擇,就是東方甯心最好的選擇,我為什麼要在意她當時願意與否,日後,我自會讓東方甯心明白,我替她選擇的人,定不會讓她後悔……"
雪天傲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絲的猶豫與不確定,這也就只這樣的雪天傲,才能留住這樣的東方甯心……
"雪天傲,你太無恥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是暴君,暴君的行為,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說雖如此說,但無涯更多的卻是羨慕與嫉妒.
他也想要雪天傲這種魄力,可是他沒有這個自信.或者說他愛的沒有雪天傲這麼純粹.
在雪天傲世界里,只有東方甯心,而在無涯的世界里有很多,妖月很重要,但卻不是唯一.
無涯學不來,為一個女人,丟下自己的一切.
責任!家人!
雪天傲為了東方甯心,什麼都沒有了.
"無涯,遇上東方甯心,用盡了我一生所有的運氣,錯過了她,我再也遇不上我想要的,除非死,我這一生都不會對她放手.
無涯,好好想明白吧,如果妖月在你心中,值得,那麼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在妖族當妖皇,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雪天傲說的很平靜,雖然有無涯在身邊,可以幫他們很多,但是他不想破壞無涯的幸福.
雪天傲很明白,錯過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會是多麼的痛苦……
東方甯心讓妖月選擇一次,不讓妖月後悔,那麼雪天傲也要讓無涯選擇一次,不能讓無涯後悔.
"我……"無涯看著東方甯心與雪天傲.
第一次,發現這對夫妻好壞呀.
嗚嗚嗚……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逼他嗎……
"無涯,別讓自己後悔,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東方甯心拍了拍無涯的肩膀.
她和雪天傲要做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沒命,他們希望無涯能握住自己的幸福……
東方甯心與雪天傲轉身離去,留下無涯一個人呆在原地.
……
……
東方甯心,雪天傲,你們太壞了.
嗚嗚嗚……
同樣的大殿里,同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過,從東方甯心與雪天傲,換成了無涯……
他要怎麼選!
妖月,值得他丟下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