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四回 男兒當橫行



‘當年,放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個是去所謂的國軍里,混日子.有鬼子不打,專門欺負窮苦人.還有條路,就是參加革命,誓死殺敵,保家衛國!我沒走錯路!我給我娘說的話,我終于實現了.‘

唐軍和司令離開訓練場地後,連飯也沒吃,就被老爺子拖到了辦公室.老爺子似乎突然有點不高興了,沒等自己問他.老爺子卻自顧自的講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處于對長者的尊重,唐軍還是閉了嘴巴.看著白發的司令.連小刀也安靜了下來,認真的聽著老人的嘮叨.

老人端起紫砂的大茶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以為趕跑了鬼子,就有好日子了,可是老蔣卻又要來搶江山.打鬼子的時候已經被他拖累死了.鬼子走了,還這樣,只好干吧!結果又是那麼多老兄弟死在了成功之前!事情一個接一個.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接著是抗鎂援朝,那五次大戰,幾十萬百戰余生的熱血漢子埋葬在了北國邊境.沒多久,到79年了.國家剛剛經曆了文革,正想著好好發展民生.他娘的,越南個小癟三,不知道死怎麼寫.居然也上門來鬧事?!怎麼辦?有人欺負我們,管他是高手還是廢物,先打了再說!‘

將軍仿佛回到了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年代里.說著說著,就激動的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到牆壁上掛的地圖前.指著地圖上那一個個地方,講述起那光榮的歲月.想到那無數犧牲的部下戰友和兄弟們,老人家淚如雨下.揮開唐軍要去攙扶他的手.把手指放在中國地圖的下面繼續說起來.

‘就是這里,這個垃圾東西算什麼?放在主席在的時候,他敢干什麼?可是,可是主席走了啊!總理也走了.媽的個把子的,主席是我們的軍魂,雖然人沒了,可是軍魂永在!打!軍委命令下了,憋的發慌的兄弟們沖了過去.什麼也不顧,死都不在乎,他們還在乎什麼?小軍你說!他們在乎什麼?‘

情緒有點失控的將軍,大聲喝令以為出什麼事情,進來看情況的警衛滾出去.回過頭來繼續追問著唐軍.年輕的唐軍沒有生長在戰爭年代,也就是在語文課本里那千篇一律的樣本文里大概的知道些曆史而已.在將軍的追問下,只得傻傻的搖搖頭.

‘算你小子誠實!你如果是拿那些口號來喊喊,我就斃了你!‘老爺子掃了一眼被自己說的苦笑起來的臭小子.

‘我告訴你,沒經曆過戰爭,就不知道和平的可貴!沒見過戰場,就不知道生命的重要!有的人輕易的說,戰場上的士兵只是統帥心里的一個個數字!去他娘的,放屁!不知道愛護手下,那還算什麼統帥?哪里還會有三軍用命!?在戰場上,看著一分鍾前還在說笑的兄弟,說的好好的,就被一顆流彈擊中身體死去.生死不僅僅是幾米不到的距離,更是就此兩個世界.就這麼幾秒鍾!無論統帥還是士兵,我們也全是人啊.是人就有情緒有感情.每天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這個一代的軍人甚至看了幾十年.我們生命里的起碼三分之一就在看著兄弟怎麼死的!還有三分之一就在看著敵人怎麼死的!你沒經曆過這些,你是沒資格張口就說知道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們為了什麼啊?哈哈!‘

老將軍一聲狂笑:‘告訴你,孩子.人沒書上寫的那麼複雜!開始參軍就為了複仇.為了吃飯.後來漸漸長大了懂事了.就為了不想再看見兄弟死,情願早點結束戰爭!那些舍身去死的勇士們,不為其他,就是為了這個!他們沖上去的時候,沒功夫想那些口號.他們就是不想讓其他兄弟死,自己就先去拼命了啊!我們是軍人,軍人必須頭腦要簡單,必須只知道執行命令!那些書上的大道理我們說不出來,可是卻早刻在我們的血脈里,刻在我們心里.這才會驅使著我們在戰場上舍身忘死的去干,去殺敵人.道理?道理是什麼?道理就是誰不讓我們過的舒服,我們就和他搞!國家間相處這個道理最大!‘

‘你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打仗麼?‘老爺子突然來了句.

唐軍被問的張大了嘴巴:‘你,你是司令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說的好!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誰知道?告訴你,那些想欺負我們的人知道!但鬼知道什麼時候來.可是,我們怎麼辦?‘

唐軍徹底的呆住了.

老將軍看了看唐軍:‘一個國家擁有武力的最基本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欺負.但是和平了,干脆就放松警惕,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吧.可萬一敵人突然來了怎麼辦?我們怎麼辦?不抵抗麼?‘

唐軍大怒,吼了起來:‘干他!誰敢!‘


‘所以高峰這樣的軍人才會這樣認真的訓練,這樣虔誠的愛著自己的職業.軍人既是男人的義務,也是男人的責任.也是工作!也許他一輩子也是白搭了.就這麼練到老,退伍休息了.值得麼?花花世界出了軍區大門就是啊.‘唐軍再傻也知道爺爺的意思了.老爺子說了半天,就為了一個目的,讓唐軍學會去尊重軍人這個職業.尤其是和平時代堅持著保護祖國,努力訓練這樣的信念的軍人.一個老人怎麼會看不出唐軍的猶豫和疑惑?老人家用自己的過去,自己的體會,沒有空洞的口號.卻很實在的灌輸了給了唐軍一個信念!

保家衛國,終生為業!

這樣的人,才是男人!

許司令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唐軍.等待著什麼.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再說了呢?路到最後還是要自己選擇的.

‘我想,爺爺.我想如果我今天做了錯誤的決定,將來是會後悔一生的.一身的功夫卻在一個酒吧里做個KTV的經理.不是辜負了自己麼?男兒自當橫行.我同樣也不能夠辜負您的期望.將軍閣下,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

唐軍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我還是不想像高峰隊長那樣的生活.沒有經曆血與火的真正洗禮,我就算不上一個真正的男人!我請求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起碼也要上戰場一次!這樣才不枉此生,這樣才算個男人.我,我要和您一樣!‘

許司令長笑一聲,站了起來,一把抱住唐軍:‘好孩子!好!有的是機會,等著吧!‘

‘是!將軍!‘

唐軍退後一步,敬禮道.

‘後天開始先去新兵連去學學起碼的軍姿,和規矩!有這樣用左手敬禮的麼!混帳東西!‘

唐軍樂的也笑了,吐吐舌頭對著爺爺做了個鬼臉:‘不是激動嘛,嘎嘎,爺爺啊,我想起來了,能夠大後天麼?我有的急事要處理下!‘

許司令冷著臉把一堆材料摔在他面前:‘好的,小畜生.一天一個丫頭忙啊!這個是你前段時間的所有行動資料!不愧是我的孫子!老爺們找兩個娘們無所謂的.去吧!‘

唐軍鬼笑了下,轉頭竄了出去.卻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