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准時。
唐軍的感覺很靈的，一定是他。
咖啡屋外進來了一個男人，三十多歲，青光的腦袋，五短的身材，手里拿著個皮包。穿著個花汗衫，脖子上粗的嚇人的一圈金項鏈。腳下一雙拖鞋“噠噠”作響。
一進門他抬頭看了下。
唐軍舉起手機來，招呼了下。
那個男人眼睛里帶著點狐疑，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下了。唐軍把手機拋起來轉了個圈，右手的食指勾在杯套里面向左邊推了下，歪放在了杯墊子上。
明顯的，那個男人眼睛里的警戒全沒了，但是他還是把手上的手表摘了下來，換了個手腕戴上了。
“天王蓋地虎！”
什麼？那個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唐軍，唐軍嘿嘿一笑：“你要說寶塔鎮河妖！嘖嘖，不配合啊。兄弟。”
瞪了唐軍一眼，那個流氓樣的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馮五，你叫我老五吧。其他你該知道了。你是？”
“我叫唐軍，呵呵，真巧，我還有個外號叫龍五……”
唐軍沒說完，對面的馮五臉都變色了：“你。你親自來地？你真的是？”
“誰告訴你的？”唐軍奇怪了。
馮五笑了下，上下打量了下唐軍：“真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我的上面那個昨天走之前告訴我的，要我配合好你。這下爽了！”
“走？”唐軍不解地看著他。
馮五招呼來服務員加了個杯子。然後給唐軍解釋道：“我是早就在這里混了的，我上面的聯系人已經換了幾次了，總和一個人聯系不露陷麼？昨天那個正好要換到其他的方去了。他和我說，上面也許派你來。兄弟，了得啊，早知道了。”
唐軍恍然的點了點頭：“你在這里多久了？”
馮五微微一笑：“我做大哥好多年。這個數。”
看著對面這個男人伸出來的兩個手指，唐軍真的是驚訝了：“八年？你原來是？”
“我原來在警校，因為長得像個流氓，沒畢業就被挑選出來做這個了，後來因為表現好。被國安要來，于是就干到現在了。已經混了好幾個地方了。在這里才三年。娘的，成都難混啊，硬是砍出來的！”馮五眼睛掃視了下四周，然後低聲和唐軍感慨道。
唐軍欽佩地看著他：“受過傷沒？”
馮五苦笑了下，抬起了腿，腿上是累累地傷疤，他對著唐軍說道：“身上的就不看了吧。條子還打過我呢。媽的。等老子事情辦完了，立馬錘那些***去！”
唐軍不由得大笑了起來：“我幫你錘！”
“那感情好！”馮五嘴巴也歪了。
說笑了下，兩個人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到自己了，馮五說到了正題：“三年前，我來這里，是為了抓一個盜版團伙，打掉他們以後。我被‘關了’三個月，然後出去了。過了半年多吧，我在這里兄弟多，也混出來名聲，自己還吃了四個場子。然後大概是一年半前的一天就有人找上了門，想走我這里走貨。場子里平時也有這些事情。我也不好問。因為當時又有個任務，是打擊這邊的一個走私車的團伙。結果我就糊弄了下對方，我說我不問這鳥事情，你們和他們談。”
停下來喝了口水後。馮五繼續道：“結果我沒想到。”
唐軍奇怪了：“怎麼？是他們。”
“你先聽我說。本意我是等他們鬧起來，暗地通知下人。然後把他們全抓了。沒想到，那個家伙客氣地點了下頭，丟了個所謂的份子錢給我，轉身就走了。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和我說，大哥，這個場子就讓兄弟進吧，我當時就明白說了，我和他說，兄弟，我不好得罪人，你們誰進我也無所謂的事情，這個你和他談去，那是你們的事情，就你們在我場子里的事情我都不問。只有一點，別在我場子里鬧！”
馮五說到這里，連連搖頭：“他回了句話，已經解決了。我當時一愣，詫異地看著他。結果他直接告訴我，昨天晚上一聽我的話，就半夜把那邊人趕走了。其實我聽得出來，他是把人家滅了。我當時就笑了，我什麼也不知道，然後我低聲警告他，別他娘的嚇我。犯了我的規矩老子一樣的操了他。”
聽到這里，唐軍點了點頭：“道上是該這樣，人不能夠被人吃住，客氣有時候是壞事！”
馮五大概是流氓做多了，性格也是個火暴脾氣，立刻對著自己大腿一拍，對著唐軍豎起了大拇指：“對！格老子的。兄弟名不虛傳。是這個道理。我當時也就是告訴他，老子不鳥他，按我規矩來，大家過的舒服。但是當時我就留下了個心眼，手段這個快這個辣，他們不是一般人物！我就觀察了起來。就像你說地，他們一伙也在外邊打聽了我，又吃我這一句，對我客氣的很。一來二去的，喝酒之後從他們話里聽出，他們有個大哥。我就上心了，和自己上面說了下這個事情，結果上面立刻要我取消了之前的任務，直接試探這個看看。”
“就是他？成事不足？”唐軍微笑著問道。
馮五也被唐軍說地這個成事不足逗笑了，他點了點頭：“我不就和他們套上了麼？出來混。他客氣我也客氣，他們常常請我，娘地，老子也常常請他們。有次他們一個兄弟和其他人鬧了起來，那個家伙正好和我不對盤。我直接就出了人馬。幫他們錘了那家伙一頓，我上面也出手把他們丟了進去。直接判了個黑社會團伙。不過呢，那幫人也不冤枉就是了。我被判了個四緩三，進去了幾個動手地小弟。這麼一來，你說這下人情不是大了麼。嘿，他老大狡猾狡猾滴！”
唐軍聽著對面這個臥底突然冒出句革命電影版日本話，低聲笑了起來，丟了根香煙給這個風趣的家伙，又幫他點上了，然後問道：“講講？要憋死我啊？”
馮五很享受的眯了口煙。繼續道：“他老小子故意安排了個事情，試探我如何。有天，他們幾個叫我喝酒，去了個地方，在包廂里，問我一起干不？我聰明，我搖了頭，這鳥東西不干。就這麼點毛錢，還是大罪，我不如看場子倒到酒帶帶兄弟。他們又問，如果干大的呢？我說他娘地，沒個千萬的入賬，老子不干，干就干一筆閃人！”
唐軍點了點頭。剛剛要說什麼，這個時候窗外走過了一個穿著超短裙的漂亮妞。一眼看到了馮五，眼睛一亮，里忙向里面招起了手來，唐軍苦笑著看了下他：“混得不錯。”
馮五尷尬的咧嘴回道：“出來混，就這樣。你以為我想啊？”
那個女人已經自己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馮五的腿上，然後撇著眼睛，媚笑著看著唐軍，嘴里對著馮五：“五哥。這個帥哥是誰啊？沒見過嘛。”
“媽的。”
馮五對著那個女人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下去。兄弟，讓你見笑了啊。”
唐軍哈哈一笑：“長得不錯。兄長什麼時候有空也給兄弟介紹個。”
“包在我身上！兄弟這麼帥，我跟你好了。”那個女人咯咯笑了起來，倒也乖乖地坐在了馮五的身邊。
馮五哼了聲，感覺很丟人地看著唐軍：“這個鳥女人！”
唐軍嬉皮笑臉地看了下對面這個女人，不能夠瞎說，出來混的，跟大佬的，沒有不漂亮的。女人水靈的很，不知道是自信還是什麼原因，一點妝沒化，皮膚卻好的要死，吹彈得破地雪白粉嫩，眉色青黛，直鼻瑤口，一雙媚眼里，四川女人特有的那種，骨子里的風情流轉著，真的是很正點。
刀痞子點了點頭，努力的正色回答道：“勾引二嫂江湖大忌，兄弟是河北來的，專門投靠我兄長的，美女就別耍我了。嘿嘿，家里有妹子麼？”
馮五一口水正要下去，立馬吐了出來，這個家伙偌大的名聲怎麼這麼德行？忙著擦了下嘴巴，他身邊的女人已經再次嬌笑了起來：“有啊，有啊，今天我就是來遇幾個妹子的，她們在前面的咖啡座等我呢。正好，死老五，你不是一天到晚的說老娘在外邊勾人麼？你正好去看看，老娘到底多純潔。老娘今天當你兄弟面告訴你，老娘除了你，還真的誰都不日！”
馮五急了：“誰***日誰呢？”
唐軍心中大歎，猛！真他娘的有味！這次還真來對了，成都，我絕對不把你遺忘！
不過正事第一，刀痞子還是強忍著強烈的欲望，嚴肅了起來：“美女，我和老五談點事情，馬上就去，好不好？”
我抖！
唐軍一句話說完，就哆嗦了起來。
因為對面的女人眼睛里立刻蒙上了層秋水，一對柳眉倒豎了起來，聲音嗲地一塌糊塗：“我不！”
說著還扭了下腰，然後斜斜的靠到了馮五地懷里：“死老五，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談？不行，現在陪我去，我就讓你……”
隨後的幾個字已經低的讓人聽不見了，伴隨著的是吃吃的笑聲。
馮五呵呵地傻笑了下，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無奈地看著唐軍：“兄弟，你說怎麼辦？”
我說怎麼辦？
刀痞子現在真想先做個畜生，滅了馮五，上了他女人再說呢。唐軍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問這話不就是要走麼？還問我？”
那個女人一聽，立刻跳了起來：“服務員。買單！”
馮五偷偷地看了下唐軍：“沒意見吧？我也是沒辦法。晚上我請你喝酒，然後我們找機會談。”
“那邊的女人不漂亮，我就翻臉！”唐軍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然後壞笑了起來：“走吧，邊走邊扯淡就是。也不急這一會兒，遠不遠？”
“不遠，不遠，那邊的妹子比我漂亮多了，對吧。老五好像上次喝醉了和我說過的，哼！咯咯。”
馮五難堪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妞又來了：“有的人啊，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啊？”
馮五剛剛要張嘴，唐軍已經開了口：“我叫楊軍。”
“哈，我也姓楊哦。我叫楊莉莉。走吧，老五，人家說著玩的，知道你對老娘忠心耿耿呢。獎勵你下，啵！”
唐軍心里破口大罵起來：“我叉，我叉叉，我叉叉叉！滾。浪妞！憋煞人也！”
女人在前邊嘀嘀咕咕的笑著打起了電話。
馮五心里有鬼似地和唐軍解釋道：“這是真沒辦法，你也知道的，出來混，不這樣不行。”
“你結婚沒有？”唐軍低聲問道。
馮五搖了下頭：“誰嫁我？我娶誰？”
他的眼睛里閃過點悲傷，喃喃自語道：“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真想有個家了。”
玩笑也鬧過了。唐軍也看出他心中的難受，八年了，這樣的日子的確難熬，真是個混子也算了。偏偏是這樣的身份，在一起地。再喜歡也不能娶，那些正常生活的女人又不會嫁。難啊。
唐軍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算了，老五，會好的。快了。”
前邊的楊莉莉已經回了頭，叉著小蠻腰站在那里大聲嚷嚷了起來：“快點，你們談戀愛啊？氣死我了。”
“噓～”
看到一個俏生生的美女，穿地那麼清涼的，一個花格子的小子在一邊吹了個口哨，老五和唐軍兩個老痞子的臉全冷了下來，看了過去。
楊莉莉已經瞪眼罵了起來：“吹你娘個頭啊，你個死爛人。”
路邊攤位上一群小流氓全站了起來。
唐軍苦笑著看了下馮五：“你在成都白混的？”
馮五惱火地看著他：“這麼大地成都，這麼多的混子，誰他媽都認識？”
沒等他說完，唐軍已經沖了出去，對著剛剛吹口哨的小家伙，當頭就是一個劈腿：“吹你媽，要搞？格老子的！”
回手唐軍就操起了座子邊上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到了那個雜種的頭上。轟地一聲，那個家伙哼也不哼直接昏了過去。
拍拍手，唐軍惡狠狠的對著面前的那張塑料桌子就是一腳，踢了個粉碎，然後瞪著對面四五個小混子：“要搞？”
幾個人全呆若木雞地站在了那里，唐軍獰笑了下，掏出幾張老人頭，丟給了擺冷飲攤的大媽：“給你，賠桌子錢。你們幾個小Ｂ聽著，再***沒事情找事情，老子錘死你。”
楊莉莉在後邊已經沒心沒肺的歡呼了起來：“軍哥們，打得好！老五，你兄弟真棒！”
唐軍已經回了頭：“老五，走吧。這些小雜碎，欠扁！”
老五也見多了這些了。哈哈一笑，跟了上去。幾個小混子看著他們向前走去，慌忙扶起了地上的人。那幾個家伙互相看了眼，連忙打起了電話。
唐軍的眼睛不屑地瞄了下他們，心中微微一笑，ＷＨＯ怕ＷＨＯ，我是刀痞子！
“莉莉！這里。哎喲，老五哥啊。想我沒有啊？”
剛剛進茶座，一個女人就尖叫著站了起來。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辣！
唐軍緊緊地振奮了下精神。旁邊的楊莉莉又來了：“軍哥，漂亮不？咯咯，還有好幾個呢。你吃得消麼？”
馮五在一邊低聲對著唐軍道：“我去下衛生間。”
“叫人麼？”唐軍壞壞地一笑：“ＯＫ。”
馮五也笑了起來，那些小混子的花招哪里瞞的過這兩個老流氓？說話的功夫，馮五和對面那個美女招呼了下。
楊莉莉已經把唐軍拖了過去：“姐妹們，來了個河北帥哥，講普通話哦。做愛的時候也要講！”
隨即女人們一陣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唐軍八百年來第一次面紅耳赤，吭哧吭哧愣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短發的美女已經鬧了起來：“喲，小帥哥好害羞哦。妹子我的港台腔如何啊？嗲不嗲？喜歡人家麼？”
我害羞？我不把你搞翻了我以後就不混了！
唐軍面色沉如水：“先報三圍，不滿意的，老子不碰！”
楊莉莉立刻叫了起來：“哈，小賤人欺負我家軍哥？知道不？他可厲害了！”
“你試過？天啊，老五那***還不把你……”
一群瘋女人！我喜歡。
刀痞子淫蕩的笑著，眼睛卻掃過了門外停下的一輛面包車上。謝謝你們，真給面子，這下更好把ＭＭ了。
看我拉風吧！ＣＯＭＥＯ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