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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晗重新點燃一支煙,依舊做在長椅上沒有動,接著道:"算了吧,你服不了他的,服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每天只能勉強幫他還利息,借來的錢一分也沒辦法還.但他借的那些高利貸越滾越厲害,我漸漸的已經沒辦法補上了,這不是正常人能承擔起的賭債."
白雨堅定的對方晗:"我現在去找你爸,首先是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然後我必須得服他不能這麼下去,最後如果他肯答應的話我願意幫他還那部分錢."
方晗聽完有些好笑的對白雨:"你來償還?你拿什麼還?你家里的況我再清楚不過了,我的家庭已經毀了,不想把你家也毀了."
白雨聽完道:"我不會動自己家里一分錢,你不用管我從哪里弄錢,我只告訴你,錢我一定可以幫你籌到,甚至讓你爸不用還."
白雨如果真的去籌錢,目前無非就是孟常了,林肯他也想過,可他畢竟還是個大學生,不一定有那麼多錢,就算有這麼去借也不太合適.但孟常就不一樣了,首先孟常應該有這麼多錢,就算沒有他也可以很快弄到,其次他和孟久的關系這麼鐵,錢的話慢慢還肯定沒問題,不管還多少年他都不願意看著方晗繼續這樣下去.
其實這些都不是白雨的終極目的,開玩笑,有什麼事能讓他如此輕易的妥協.他真正的目的是去找陷害方山的那些人,想辦法讓這筆債自然消失.方法就太多了,隨便讓孟久抓只鬼去嚇唬嚇唬那些人也能擺平,反正賭債的存在本身就是非法的,既然是歪門邪道弄出來的錢,自然得用歪門邪道的方法讓它消失掉.
方晗聽完皺著眉頭複雜的看著白雨,這麼久沒見,她居然有一些看不透眼前這個日思夜想的大男孩兒,她感覺白雨出來的話非常有自信,一點也沒有吹牛,好像他能出來就一定能辦得到一樣.
"你想靠自己的拳頭去打?這麼久沒見,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了,那些打手可都是從就開始混社會了,居然擋不住你的一拳,剛剛看你打架的時候我都有些害怕,感覺那都不是你了.雨,你也變了很多,我走了,你身上發生過多少故事?我爸的那些債主都和黑社會有關系,你再厲害能比槍還厲害嗎?別傻了."方晗歎氣道.
白雨把方晗拉了起來道:"我能辦到就一定能辦到,我還沒傻到要去用武力解決這件事,帶我去找你爸吧."
方晗想了一會兒決定相信白雨,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相信眼前這個20歲還不到的男孩兒.
方晗帶著白雨走了大約20多分鍾,來到離夢中仙境不遠的一個區.
白雨看了看這個區又回頭看了看夢中仙境,對方晗道:"離這麼近,進出不是不方便嗎?"
方晗自嘲的笑了笑道:"我都干這行了,還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還怕人知道嗎?臉早就丟光了."
白雨只能默不作聲的繼續跟在方晗後面,方晗帶著白雨走到一棟樓的下面,這棟樓日子應該有些久了,標准的六層,沒有電梯,樣子也舊,只是方晗和方山租的一處落腳地方,每個月的房租也比較便宜.
樓道內的燈壞了不知道多久,也沒有人來修.
方晗住的地方就在三樓,兩人上到三樓方晗打開門讓白雨隨便坐.
白雨對方晗:"你爸不在家?"
方晗一邊換衣服一邊道:"他一般凌晨賭完回來,你等一會兒吧."
方晗穿著一件黑色低胸連衣裙,就當著白雨的面開始脫起了衣服,白雨看到她脫衣服趕緊轉過身不去看她,但由于白雨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女人脫衣服,一時間居然愣住了,眼珠子都沒拔回來,慢了幾秒.
方晗笑了兩聲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了白雨,她身上只穿著貼身衣物,因為是夏天白雨也只穿了一件,此時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個很大的目標貼在他的背上,導致他腰杆挺的筆直,動都不敢動一下.
"知道嗎?我經常在夢里夢到就這麼抱著你,但不是從後面抱著,而是你和我擁抱.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也許很的時候這顆種子就在心里生了根,發了芽.可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我當做台姐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了,現在只想好好抱抱你."
方晗著著眼眶又濕潤了,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從方山出事到現在她都不曾流過一次淚,可她也是人,也有心中柔軟的一面,今天她看見白雨感覺終于有了一個可傾訴的對象,這個對象又是她喜歡的人,所以才哭了好幾次.
白雨本來想掙脫開的,可聽方晗這麼又感覺到肩膀處的濕潤,也沒忍心這麼做了,他只能不住的歎氣.
過了一會兒白雨斷斷續續的道:"其實……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我並不是嫌棄你什麼的……只是……嗯,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你……"
還想什麼的時候樓下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方晗立刻松開了抱著白雨的胳膊,迅速穿好睡衣對白雨道:"我爸回來了,我和他沒什麼好的,你要問什麼就直接問他吧."
完方晗就回房間了.
白雨呼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
這是門也被方山打開了,方山進門看見白雨後愣了一下,接著道:"這不是雨嘛,你怎麼在這?"
白雨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方山,他發現現在的方山和以前的方山有著巨大的差別.
首先他的氣色就非常的萎靡,看上去居然和抽大煙的差不多,眼神也很渙散,一點神也沒有.而且他比以前瘦了許多,走路也是勾著背,以前的那種本分,老實的模樣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看上去就一幅討厭的模樣.
果然被白雨猜中,方山見白雨沒回話嘿嘿的*笑了兩聲道:"我知道了雨,你是來找晗晗的吧,你們從就一起長大,我一直覺得你倆挺般配的.這麼著吧,晗晗也不了,你拿50萬給我,我把女兒嫁給你,怎麼樣?"
白雨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一個他打就尊敬和佩服的長輩嘴中出來的,現在的方山改變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方晗此時也聽不下去了,她走出房間對方山吼道:"你夠了沒有,雨是來勸你回頭的,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我都了跟他沒什麼好的了,雨你還是走吧."
方山見方晗出來立馬堆滿了笑臉道:"晗晗,今天下班這麼早啊,是不是有老板給你錢了?爸爸今天又輸了,你看你能不能給點錢給爸爸去翻本啊,今天本來差一點就能贏好幾萬的,唉."
白雨拍了拍方山的肩膀道:"方叔叔,你能不能前後跟我你是怎麼變成今天這樣的?"
方山聽白雨這麼頓時火冒三丈,他轉身指著白雨道:"你一個熊孩子你管誰的閑事兒呢?什麼叫我怎麼變成今天這樣的?不會話給老子閉嘴,我現在過的好的很,不用你管."
白雨冷著臉對他:"你過的是好,可方晗卻被你逼著去當坐台姐,你這種做法別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了,你想想這是不是一個人該做的吧."
方山挽起衣對白雨:"她是老子的女兒,老子愛讓她干什麼就讓她干什麼,我看你今天是來找抽的是吧,看老子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方山現在一副爛賭鬼的沒用樣兒,人也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白雨都不用戴黑骨木,三兩下就把他揍倒在沙發上了.
白雨一邊用拳頭招呼方山一邊問道:"你不?不信不信我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方山一開始還嘴硬,後來被白雨打的不行了,趕緊求饒道:"我我,你別打了,哎呦,疼死我了."
接著方山就開始回憶和劉峰進賭場的那幾天.
那時候方山的確對這些不感興趣,剛開始去的時候根本就看不懂這些,劉峰不斷的教他玩兒這個那個,他也照著學了學,可還是興趣不大,也沒花錢進去.
"那天是我去賭場的第五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看見那些賭具非常高興,就跟著了魔似的,開始不停的賭.剛開始贏了不少,可後來居然慢慢的全都輸了.接下來就沒有再贏了,但是我總覺得我能贏回來,就這麼越陷越深的.唉,我對不起我女兒,其實有時候我也知道這麼做不對,但就是控制不了."方山抽著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白雨著.
白雨也只當他是被劉峰帶壞了,對他:"方叔叔,從明天開始不要再讓方晗去夢中仙境上班了,為了保險起見我要帶走她,你的錢我會想辦法幫你還了."
方山扔掉煙頭道:"你是不是沒睡醒啊,你一個熊孩子哪兒來那麼多錢,別怪我沒提醒你,她是我的女兒,你要帶走她信不信我報警?"
白雨好笑的道:"那你報警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威逼利誘自己女兒做台的罪大,還是我帶你女兒走的罪大."
方山一時間被這話給噎住了,他頓了頓就哭了出來,接著抱著方晗的腿道:"女兒啊,你忍心看著你爸就這麼被人打死嗎?爸爸再不對那也終歸是你爸爸啊,你救救我好不好."
方晗雖然已經對方山徹底失望,可終究是過不了心中親那關,見方山這樣她一腳踹開了他對白雨道:"雨,算了,你走吧,我不會要你的錢的.我現在還不想看這個廢人那麼早死."
方山聽完擦了擦眼淚居然得意的笑了起來,接著跑到客廳的桌子上開始把玩各種賭具起來,那桌子上的賭具一應俱全,麻將,牌九,骰子,撲克等等應有盡有.方山見方晗不會走就沒搭理白雨那邊了,開始聚精會神的摸起賭具來.
白雨知道方晗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始終還是當方山是自己的父親,覺得沒有方山自己就長不了這麼大,養育之恩比天還高,她割舍不了.
白雨歎了口氣也沒什麼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明天白天就把這件事給解決掉,絕對不能讓方晗再去那種地方上一天的班.
白雨篤定主意後對方晗道:"明天我一定把事辦好,答應我,明天晚上不要去夢中仙境上班了."
方晗笑了笑准備搖頭的時候又看見白雨堅毅的眼神,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接著道:"那我等你,不要干傻事."
此時已經是凌晨1點多了,就在白雨點了點頭准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方山所在的位置有點兒不太對勁.
這種感覺讓白雨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不敢有過多的異態,微笑著一把攬過方晗與她擁抱了起來,在靠近她的一瞬間不動聲色的在左手上套好白骨木,接著右手很自然的抱著她的肩膀.
此時冥途已開,只見方山所坐的桌子旁邊居然多出五個'人’來,這五個人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樣賭具,正邪邪的看著白雨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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