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異軍突起 第十六章 門閥

卡茨茅斯成為聯盟軍方的特殊軍管區這個消息並沒在整個聯盟中引多大反響,卡茨茅斯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邊陲地區,即便是在北溫格倫地區里也算不上什麼,除了那里的卡茨茅斯造船廠能夠讓卡茨茅斯這個名字在人們心目中有些印象外,也就只有一些軍隊內部人員知道那里還曾經是聯盟海軍的一個重要基地,只不過由于麥隆帝國海軍頻頻在這個地區的出現,為了避免與麥隆海軍的直接沖突,在近幾年中聯盟海軍幾乎就放棄了這個軍港。整個聯盟甚至連哈布斯堡王國人幾乎都沒有多少人清楚卡茨茅斯究竟在哪里面積有多大。

這一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雖然成為了聯盟軍方所謂的直接軍管區,連這個地區的民政事務也都全部歸屬于軍管區新設立的總督來管轄,但是在人們潛意識中,那不過就是聯盟軍的一個變相基地,只不過面積和范圍大了不少罷了,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沒有誰能夠想得到這將是聯盟軍這個軍事集團走出傳統勢力范圍的第一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席家龐大產業被分割這件大事所吸引了,多達數百億的資產轉移變賣拍賣,吸引了幾乎整個哈布斯堡工商實業界的豪族門閥,誰都想在這一場盛宴中獲得更大的份額,雖然早已經有消息傳出來,聯盟軍方和哈布斯堡中央政府將保留席家在這些產業中的主要股份以維持這個龐大制造體系的正常運轉,但是要知道席家整個產業高達千億,涉及多個行業,而且幾乎都是盈利豐厚的賺錢企業,即便是獲得轉讓部分股份也足以讓人賺個缽滿盆肥了。

除了哈布斯堡王國以外的巨頭們並沒有多少人獲得了這份資格,當然仍然有少數幾人成為了幸運兒,尤其是蘭陵城的君家竟然榜上有名,這讓許多人大跌眼睛,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似乎君家都還沒有資格參加這種級別的盛宴,除了一些消息靈通人士隱約知曉這與馬赫將軍親自出面協調有關外,其他人並無多少知道真實內情。

好在君家在這場盛宴中還算低調,只是參與了對萊比錫到斯特拉斯堡這條鐵路修築和經營權的爭奪,而哈布斯堡王國方面雖然對聯盟軍方這個節外生枝的要求有些不滿,但是考慮到這條鐵路並不是現成地產業,還需要投入大量資金,所以也就沒有多計較。君家如願以償的獲得了萊比錫到斯特拉斯堡以及附屬延伸段的修築經營權。

轟轟烈烈的瓜分大會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甚至比整個北溫格倫平叛戰爭持續時間還長,其間的種種爭奪協調事務讓雷諾再度體會了這個社會的黑暗,斯特拉斯堡已經淪為了一個利益角逐場,除了為君家獲取萊比錫到斯特拉斯堡鐵路經營權出謀劃策外,雷諾還肩負起了如何盡可能的避免讓席家產業不要落入某一人或者某一個群體中的重任。

在雷諾眼中,金川酋長國地哈勒姆家族和康斯坦丁共和國的洛嘉家族都顯然是聯盟軍方邀請進來摻沙子的角色,馬赫將軍即便是在用這種手段時也總是顯得冠冕堂皇,盡可能的讓他們與席家協調以求獲得那些對聯盟軍方利益息息相關的支柱產業是雷諾的另一重要工作。


卡茨茅斯造船廠由洛嘉家族獲得,在雷諾的斡旋下。席家甚至主動將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轉讓給了洛嘉家族。另外洛嘉家族還獲得了斯特拉斯堡通用配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哈勒姆家族則獲得了席氏高能化學公司的半數股份,與席家共同控制這家在聯盟中舉足輕重地化學公司。

作為回報。雷諾也幫助席家有意提高了馬汀通用機械制造公司地報價,使得來自哈布斯堡王國最顯赫的施泰因家族不得不付出比原先價格高出三成的資金,而被大幅度提升了報價地標准精密儀器公司也同樣讓來自哈布斯堡的另外兩個大門閥世家多支付了兩成的費用。

君家以三億鳳凰幣的報價獲得了萊比錫到斯特拉斯堡的鐵路築路經營權,當然後期的投入才是最主要的,就在君無儔馬不停蹄的尋求銀行貸款時,雷諾也在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引入更多的合作者。

“叮”的一聲清脆悅耳地撞擊聲,晃蕩的紅酒在高腳杯里輕盈的躍出杯沿灑落在羊毛地毯上,眼前這個男子顯然沒有醉,只不過極度的興奮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雷諾臉上堆起的笑意經毫看不出他有什麼不悅,一身標准的晚禮服讓他很是不自在。作為瓜分盛宴的進入高潮,一場慶賀的酒會顯然是很有必要的,除了席家之外,所有人都是勝利者和攫食者,差別不過是食物地多寡而已。

“雷老弟,你前途不可限量啊,卡茨茅斯總督助理,嘿嘿,我沒有說錯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方諸侯啊。”

對方嘴角流露出來的詭魅笑意讓雷諾總有些被人盯上了感覺,雷諾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卻不得不敷衍,洛嘉家族家族代表,康斯坦丁共和國議會議員,聯盟議會議員,這樣耀眼的光環籠罩在對方頭上,以至于雷諾雖然一直懷疑對方的性取向問題,但是卻從來不敢暴露出來。

“費迪南先生,你言重了,卡茨茅斯不過是聯盟軍方的一個特殊軍管區罷了,是為了杜絕麥隆人的野心而設的,談不上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于一方諸侯的說法還請費迪南先生注意言詞,若是被人聽去誤會就不好了,卡茨茅斯總督可是蕭振邦將軍,我不過是協助蕭將軍處理日常事務的助理罷了。”


雷諾知道自己將出任卡茨茅斯總督助理官的消息瞞不過眼前這個家伙,和總參謀長佩里上將關系密切的洛嘉家族不可能對于這樣事關整個軍方走向的一個動作無所察覺,而根據雷諾的觀察,佩里將軍與馬赫將軍之間的關系也遠不像外人猜測的那麼簡單,在雷諾看來,佩里將軍雖然與馬赫將軍之間的關系雖然不是相當密切,但是也決不是所謂的針鋒相對,最多也就是在海軍和陸軍的地位和作用問題的看法上有所不同罷了。

卡茨茅斯的獨立軍管同樣也是聯盟海軍和陸軍都願意見到的結果,有了陸軍駐紮在卡茨茅斯,卡茨茅斯軍港的安全性也會得到大大提高,聯盟海軍可以重新恢複對這個軍港的作用,而陸軍同樣希望海軍能夠駐紮在這一地區,這樣也可以有效緩解麥隆帝國來自海上的壓力。馬赫將軍的真實意圖佩里雖然未必能夠想得透,但是加強聯盟軍方實力的任何一個行動佩里將軍都是樂意見到的。

“呵呵,蕭振邦將軍是陸軍參謀本部的後勤司司長,聯盟陸軍的後勤事務他都忙得焦頭爛額,他怎麼會可能有精力過問卡茨茅斯的事務,老弟,你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老兄我只有替你高興的意思,沒別的想法,現在我們的卡茨茅斯造船廠在老弟你的地盤上,還得靠你關照才是啊。”

費迪南·洛嘉作為洛嘉家族的次子,無疑是洛嘉家族的重要人物,這一次在瓜分盛宴中得到雷諾幫助不小,雖然有佩里將軍的原因,但是費迪南還是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家伙相當滿意,尤其是在得知這個家伙剛剛從條頓軍事學院畢業就要出任掌握卡茨茅斯軍政實權的總督助理官,尤其是這個家伙貌似只是一個來自德爾塔公國的孤兒,沒有任何關系,更是令他刮目相看,兩人在這一個多月里多次打交道,都還覺得意氣相投,很快就熟絡起來,在費迪南心中,這樣一顆聯盟軍方冉冉升起的新星,無論于公于私自己都應該好生結交一番,也許日後也有一個照應。

“費迪南先生,您說哪兒的話,卡茨茅斯造船廠可是我們聯盟軍方的重要裝備供應工廠,誰敢為難你們?只是卡茨茅斯基礎條件太差,比不得康斯坦丁那邊,費迪南先生倒是需要有這個思想准備才對。”雷諾連消帶打的化去對方的調侃,有佩里將軍作後盾,洛嘉家族從來都是無往不利,沒有人願意與聯盟總參謀長過意不去,雷諾當然更不會。

“雷老弟,你這樣費迪南先生來費迪南先生去的也不嫌繞口?你我兩兄弟一見如故,你若是看得起我這個當兄長的,就叫我費迪南,我叫你阿諾,你我日後打交道的時間還多,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倚仗阿諾你呢。”借著一絲酒意費迪南端起酒杯,殷紅的酒液與他雪白的襯衣相映襯,大鷹鉤鼻子略略破壞了他略顯瘦削的臉龐美感,深灰色的瞳孔被華麗的旋轉吊燈燈光所掩映,讓人無從知曉他究竟是不是在借酒吐心聲。

“承蒙費迪南先生看得起我雷諾,雷諾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