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魔風獵獵 第十四節 大出意外

索芙倫准備的高能晶石最終還是發揮了作用,幫助二人在須彌山和芥子山區中的一處斷崖上開辟出了一條道路,否則二人恐怕還得在山區中多盤桓幾天,炸開一條通道的二人才得以從山區中沖開一條缺口如願以償的跨過了那道壁障。

雷諾和索芙倫都真實感受到了輻射區域帶來巨大壓抑,雷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和索芙倫因為沐浴了神跡之光才會讓二人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安然無恙,但是索芙倫隨身攜帶的測試儀已經清楚的測試到在一段長達五十公里的絕域中,來自地面的巨大輻射線遠遠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范疇,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即便是天元秘術修煉者一樣無法避免。

須彌山和芥子山區的複雜地勢讓雷諾也意識到魔族在這些地區占有多麼大的優勢,人類的各種機械化武器在這種山區可以說毫無用武之地,即便是飛船對于這樣險峻而又森林廣布的地區也只有望而心歎,但是對于魔族來說,他們依靠魔犀和鱗甲獸作為負重動力,依靠鐵骨翼鳥作為偵察工具,在這種山區中卻是如魚得水,也難怪人類只能龜縮于白馬棧道這一帶谷地當中,依托要塞堡壘群來抵擋抗衡魔族軍隊侵襲。但是這樣被動的防禦也只能在常規性的對抗中起到一定作用,一旦魔族下定決心要對人類開戰,魔族完全可以利用他們在山區的絕對優勢采取突襲手段,拔掉這些要塞,而只有有一個要塞被拔掉就有可能帶來連鎖反應,甚至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尤其是在現在人類對于魔族的發展情況一無所知的情況下。

雷諾在一回到布紮比沒作停留就直奔起降坪,從布紮比直飛蘭陵城,在先鋒堡雷諾就得知北面局勢已經有了一些變化,由于他的失蹤使得聯盟軍方整個軍隊就進入了緊急狀態。雖然種種跡象也表明雷諾和索芙倫應該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進入了山區,但是處于謹慎起見,聯盟軍方在西部軍區和北部軍區的軍隊都進入了緊急狀態,在北溫格倫與哈布斯堡之間的關系也處于擦槍走火的邊緣,聯盟軍和哈布斯堡方面都在盡量證明自己一方地強大,盡量向民眾擺明自己的強硬態度,而這種情形極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難以控制。

雷諾不得不快馬加鞭的趕回蘭陵城,一來他需要向馬赫將軍報告他這一趟的所見所聞。同時向對方提出自己的看法,二來他也需要向馬赫將軍闡明金川方面的意見,既然答應了索芙倫,即便是明知道可能性不大,雷諾還是准備盡一盡自己的心意,這一切都要看馬赫將軍地態度了。

雷諾有些疑惑,馬赫將軍的表現大出他的預料之外,在他看來,即便是馬赫將軍對于魔族入侵有一些思想准備,或者馬赫將軍的心理承受能力極為出眾。似乎也不大可能在自己如此詳實的敘述面前表現得如此沉著冷靜。太過于理智和平和了。

難道是他懷疑自己是杜撰虛構了這樣一份威脅來欺騙他?雷諾有些好笑,轉念又一想,對方的頭腦不會如此狹隘淺薄。自己和索芙倫私奔一事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是雷諾相信馬赫將軍不會輕易相信,而自己的歸來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對方為什麼會表現如此呢?

“雷諾,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你的所見所聞我都相信,但是我還需要更詳細的細節。比如說,你所反映的魔族軍隊戰斗力已經達到了相當驚人地境地,你是否能夠確定你所看到地那一小股部隊就能夠代表整個魔族軍隊戰斗力?另外魔族軍隊的主力裝備已經達到了什麼程度,拋開他們單兵個人素質,他們僅僅是訓練和裝備程度究竟如何?”

馬赫話語並沒有釋去雷諾的疑心。反而讓雷諾心中地疑團更甚,難道對方早已經知曉了魔族軍隊的基本情況?看對方胸有成竹的篤定模樣,似乎不大可能空口白牙的提出這樣關鍵問題,若是不清楚內情,他憑什麼質疑整個魔族軍隊的戰斗力?捕獲和投誠的魔族間諜似乎不大可能提供這些情況。


“將軍,我無法確定我看到那一小股魔族軍隊就能代表整個魔族軍隊水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魔族軍隊在山區中的適應能力遠遠超出我們人類軍隊,無論是各國國防軍還是我們聯盟軍都難以在這一點上與他們相提並論。他們的整體裝備仍然遜于我們,根據我的看法。他們在武器裝備上還與我們有著大概十五到二十年地差距,由于須彌山和芥子山區的特殊地理環境,他們的鱗甲獸和魔犀可以攜帶重型武器裝備,在這一點上可以極大的抵消我們據險而守的優勢,這一點尤其需要引起我們的重視。”雷諾一邊回答對方的問題,一邊也在努力思索對方的想法。

“不用在疑神疑鬼了,雷諾,你這一趟沒有白去,也幫助我放下了許多擔心,不錯,你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都相當准確,魔族軍隊士兵在體能這方面有著我們人類士兵無法抗衡地優勢,而他們原來一直遠遠落後于我們的戰術訓練和基本訓練方面看來也趕了上來,甚至在基本軍事裝備上他們也大有發展,但是他們在這方面的距離上並沒有和我們拉近,甚至還更遠了。”馬赫將軍嘴角浮起的自信笑容更證明了雷諾心中的疑惑,“我也不瞞你,這些情況事實上在你去魔族領地之前我們就已經掌握了,魔族軍隊磨刀霍霍准備利用我們和哈布斯堡人交鋒的機會入侵計劃我們也有所察覺,但是我們掌握的情報都還是比較零碎和間接的,你的這一趟冒險卻幫助我更准確的了解了魔族的情況,很好,看來我又得給你記上一大功了。”

“什麼?您是說您早已經掌握了魔族軍隊發展情況?”雷諾心中一震,忍不住長大嘴巴問道,這簡直難以置信!對方是怎麼掌握到這些情況的?

“當然,雷諾,你以為我們軍方的情報機構真的是吃素的?不錯,天塹絕域地確是我們人類身體無法克服的一道障礙。但是魔族領地並不是只有須彌山和芥子山這一線才與他們接壤啊。”馬赫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您是說幸運之海?難道我們已經找到了穿越了幸運之海的道路?”雷諾心中驚喜更甚,同時對眼前這個老人的城府也是更加佩服,這個老家伙居然還瞞著自己這一手,看樣子還瞞著了整個星球,難怪有這樣大的野心和信心要與哈布斯堡人一較高下,原來魔族的動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說不定這個老狐狸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來達到他和軍方地意圖也不一定,謀定而後動。似乎每一步都在這個老家伙的算計之中。

“呵呵,雷諾這個消息到目前為止,還只有你和我以及我們幾個具體操作者知曉,就連佩里他們都並不清楚,這雖然是海軍情報局取得的成果,但是就目前情況而言,我們還不太適合公開這個消息。”馬赫將軍臉上略略露出一絲遺憾,“我們雖然掌握了通過幸運之海的秘徑,但是那里的情形實在太過惡劣,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我們每派出三名諜報人員才能有一名成功渡過幸運之海抵達魔族領地。所以說,對于海軍來說,這條秘徑毫無用處。只能用于情報的獲取方面。”

對方能夠將這個消息都透露了給了自己,也證明對方是真的將自己納入了絕對心腹的范疇了,雷諾心中一陣激動的同時也難免有一些偏差,這個老狐狸地肚子里不知道還隱藏著什麼秘密沒有公開,幾乎總在關鍵時候這個家伙才來這樣一手,看來姜還是老地辣,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將自己的關鍵牌打出來的。

“將軍,您地意思是魔族軍隊的行動不會影響到我們聯盟軍方的計劃?”雷諾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雷諾總還是想為索芙倫那邊盡一盡力。


眼神一冷,馬赫將軍瞟了一眼雷諾:“雷諾,不要被女色影響了你的理智,你應該清楚魔族軍隊與我們聯盟軍野戰部隊的精銳相比並沒有任何優勢,現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了,日新月異的科技已經讓我們人類在軍事工業科技方面占據了莫大優勢,以往依靠勇氣和人力來取得勝利的日子將一去不複返了,我們聯盟軍真正的勁敵並不是魔族。而是我們周圍地鄰居。”

雷諾心中一寒,在政治上的確沒有任何感情可講,馬赫顯然已經看出了自己感情傾向,這樣毫不掩飾的提醒自己也是在為自己打預防針,如果真的因此而心生嫌隙,只怕就不會當面提出了。

“呃,將軍,我只是擔心魔族軍隊一旦進攻,我們在白馬棧道駐防的軍隊猝不及防之下可能會吃大虧的。”雷諾硬著頭皮解釋。

“哼,這些問題無需你來操心,我交給你的任務是解決北溫格倫和塔爾地區,我們聯盟急需這兩塊根據地,它們是我們聯盟軍日後生存下去的基礎,至于魔族那邊的問題,我自有分寸。”馬赫冷笑了一聲,“雷諾,我得提醒你,你地感情生活實在太過于豐富多彩了,究竟是你天性如此呢還是欲壑難填?難道席幽藍和古珀家族的兩個丫頭還不能讓你收收心?噢,還有高峻的女兒,君家的丫頭,聽說也和你不清不白,現在你好像又和兩個空乘小姐打得火熱,你累不累啊?”

雷諾大汗如瀑布般的從頭上暴湧而出,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竟然把自己這些私密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雖然知道陸軍情報局那些家伙不會放過自己,但是想一想和自己的女人上床都可能有人幫自己守門,雷諾心中就是一陣不爽。

看見雷諾臉一陣紅一陣白,馬赫心中一陣得意,“雷諾,雖然咱們星球實行一夫多妻制度,但是像你這樣同時腳踏幾只船的家伙還真是罕見,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兩個空乘小姐是怎麼回事?對你的事業有什麼幫助?玩玩可以,真要婚姻之約,你可要慎重考慮。”

雷諾心中反感更甚,這個老家伙還是抱著那種政治婚姻的態度,對自己有利的就笑納,對自己事業無幫助的就玩玩而已。雷諾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甚至有一點想要把自己培養成他的接班人的意思,但是這樣直白的干涉自己地感情生活,反而讓雷諾心生不悅,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由自己來作主,連感情問題都要受他人制約,那這人也活得未免太過無味了。

看見雷諾默默無語,馬赫似乎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雷諾,我們這一代已經老了,還能蹦達多久?聯盟軍遲早要交到你們這一輩手上,我不想隱瞞什麼,我承認我有私心,你救過我一命,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很看好你,希望你日後能夠撐起聯盟軍這樣一個群體。你有頭腦,有心計,有手腕。也有能力。你欠缺的是資曆,是人脈,資曆我可以幫你。人脈方面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和古珀家族的兩個丫頭以及席家女子攪在一起我支持,古珀家族在錫蘭擁有相當雄厚的商業資源,席家就更不用說了,席幽藍雖然不得席文峰的喜歡,但是她是席家長女,就憑這一點,她在北溫格倫的影響力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上。”

抿了一口茶,馬赫將目光望向窗外遠方,幽幽地道:“君家那個丫頭叫什麼。對了,叫君婉菱是吧,君家在蘭陵雖然算不上什麼豪門,但是正因為這一點君家才不得不依靠你,現在北溫格倫,尤其是卡茨茅斯有君家及其所代表的利益群體介入,可以有效牽制席文峰代表的席家老牌勢力,客大欺主,現在你可以好好利用君家。形成制衡局面,這樣可以更好的控制北溫格倫。至于高清虹那邊,我並不看好,高峻不會輕易將女兒交給你,但是維持現在你們這種關系也可以很大程度緩解來自錫蘭的壓力,嗯,我還得表揚你,你在錫蘭干得不錯,陶玄對你的看法相當好,這一手讓高峻也得矮下半截身子,哼哼,高峻這個老狐狸,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和我斗心眼兒,這一次希望你能讓他賠了女兒又折兵。”

馬赫推心置腹的一番話讓雷諾有些感動,無論對方的最終意圖是什麼,但是對于自己的關心卻是真實的,雷諾不是那種薄情寡義地人,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雷諾不敢說做人要絕對做到這一點,但是至少要盡力而為,而現在馬赫對于自己地關照卻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哼哼,那兩個空乘小姐是君安航空公司的吧?一個叫什麼?荷莉,現年十八歲,康斯坦丁共和國德貝城人,十六歲考入聯盟空乘學校,聯盟空乘學校有名的校花,畢業後就職于君安航空公司,現居住于蘭陵湖濱大道丑號麗港大廈十二樓,礎號公寓。還有一個,嗯,梅洛,現年十八歲,腓尼基王國人,混血兒,履曆和上一個一樣,也是空乘學校有名地校花,住地也一樣,是不是合租的公寓?”馬赫將軍嘴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雷諾,你可真行啊,我簡直小看你了,居然能夠在一張床上搞定兩個女孩子,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手段?”

面對馬赫將軍的調侃,雷諾只能緊緊閉上嘴巴怒目相向,這種事情豈可對人言?

“好了,雷諾,你才回來,恐怕也累了,你反映的情況我都清楚了,記住,在工作中不要摻雜個人感情,要學會冷靜客觀的分析問題,對于金川方面的擔心我理解,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和計劃。索芙倫公主那邊你就不要在流連了,她不適合你,至少現在是這樣。”馬赫終于舒展了一下身體,“去吧,好好休息兩天,很快就會輪到我們忙碌了,雷諾,你不是又要去湖濱大道吧?”

看見雷諾已經快要溜出門口的身形一滯,馬赫忍不住笑了起來:“去吧,我無意干涉你地私生活,注意自己身體,不要旦旦而伐,你日子還長,節制一些好。”

這哪里是什麼聯盟軍方強人?簡直就是一個絮絮叨叨的婆婆嘴!難道人老了都是這樣?雷諾走出軍部大門三十米才忍不住送了一口氣,憤憤不平的想著,連自己和哪個女人幽會都要過問,這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