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左田園 第七章 象蟲子啦飛馳


曾幾何時,大草原是我的家,在家里我可以換上N年沒洗油光閃亮的睡衣,一只手端著滿是茶垢的瓷杯,穿起破爛到露出腳趾的發黴布鞋,靈巧的躲過地上腥臭凌亂的小食品袋子,另一只手上,抓著一只烏黑發亮的蒼蠅拍。

“啪”的一下脆響,一只綠頭蒼蠅被巨大的力量轟的血肉四濺。它的殘骸支離破碎的掛在窗上,頭顱扭曲的歪在一邊,大大的複眼癟了下去,滴答著黃綠色的液體,一條粉碎性骨折的後腿,還在微微的掙紮抽搐...看著蒼蠅腸穿肚爛一片血肉糜糜的尸體,悲慘的貼扁在玻璃窗上,某人滿意的嘬口茶水,趿拉著拖鞋,攥緊蒼蠅拍子,繼續尋找血花四濺的快感...

(弱弱的問一句,您沒有一邊看書一邊吃飯這種壞習慣吧...)

好啦,大草原就是大草原,沒什麼特別。

大草原只不過從原來種族互相殺戮的戰場,變成了鐵甲兵團日夜狩獵巡邏的私人領地。看著雷達范圍的盡頭,二十分鍾的時間里,就閃過了三支巡邏隊伍,每支的數量均在千八百上下不等。

倒了,這還是在混沌領地的邊緣范圍,就出現了如此密集的巡邏隊伍,真是讓人......興奮不已。這是啥,這都是錢呐哥們,還想啥呐,上吧。

旁邊也有不少的蟲族玩家,他們采用的是一種極其先進的打怪方式。根據雷達顯示,看到機會就呼啦一下沖上去,放倒了五七八只,隨後掉頭就逃,等跑回一個合適的位置時,就刀斧齊上,沒頭沒腦的斬殺不敢還手的追兵。

根據互不侵犯條約的文獻記載,關于某一條款,澤羅同志說了一句名言,“老哈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俺的小弟連一根毛都不會掉到草原外面去...”。

王的旨意下,鐵甲騎兵連根毛都不能掉到草原外面去,更別提是骨矛或者能量彈了。久而久之,這條明顯帶有討好玩家色彩的法定BUG,早就已經被某些混草原N久的玩家,摸的熟熟地啦。

我就眼睜睜看見一個玩家,意氣風發的站在一頭狂燥的猛犸面前,用挑釁的眼神,下作的手勢刺激騎在猛犸背上的骨矛投手。到最後,倒黴的騎兵甯願因為腦溢血而屈辱的掛掉死亡,也沒扔出已經被扭成麻花的骨矛。

當然,這點便宜也不是十分好撿地,過于深入草原,會死。怪物兵種選擇不當,會死。逃跑時為了激怒追兵,做鬼臉的時間過長,則鐵定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所以,敢于在這口熱鍋里撈油水地玩家,無一不是身手敏捷,老奸巨滑之輩。

原來有這麼便宜的事,不就是一熟練工嘛,看哥們的。我從一片長草中沖天而起,撲向了在雷達范圍的邊緣,晃來晃去的巡邏兵。哪有引來引去的那麼麻煩,居然還可恥到做鬼臉,上去直接兩爪子搞定不就完了嘛。我徜徉在怪物...不,經驗和能量的懷抱里自由翱翔,全身上下充斥著在單機版游戲里作弊的快感。

飛龍、領主、狂暴、詛咒甚至自暴鳥,絲毫不需要躲避這些弱小敵人的攻擊,蟲須漫卷,指刀橫空,一個快樂的惡魔輕巧的戲耍著笨拙的萬物蒼生,至于漫天飛舞的骨矛,只能做為這幅夢幻唯美畫面的背景,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不必擔心死亡,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時間和精神的疲勞,這是個不可逾越的瓶頸。想當年,高覽同志,是叫這個名字吧,一連挑了百八十輛滑滑車,面不改色。雖然最後由于馬疲搶折等客觀原因造成了嚴重的追尾事故而身亡,但不可否認,該同志應該也是會疲勞地。因為我崇拜英雄,所以,我也會疲勞。

佩服遠古蟲族強大的繁殖能力的同時,我已經准備拖著疲憊的身體返航了。身體是練級的本錢,沒有一副好身板,說啥都是白搭,今天已經殺的過癮了。

事情一切順利,故事就該准備結束了。眼前密密麻麻的領主叢中,綠煙忽然升起,一只久違了的蠍子,在我最需要休息的時候,現出了身形。

艾森豪威爾同志搖頭擺尾,興奮的摩擦著兩只極大的前螯,“呵呵,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地獄無門你按門鈴,可等到你啦,哈哈哈哈......”

邪特,怎麼每次我見著這個哥們,他總是跟撿到寶一樣,俺是蟲子,不是蠍子啊,“哎呀,是老艾你呀,今天哥們累了,改天跟你敘舊,回見吧您呐。”

“來了就不要走了嘛,嘿嘿,好容易遇見,多聊兩句。”艾森豪威爾嘴里說著,手下不停,一螯就抓了過來。

憑心而論,這個老艾在我遇見的智能生物里,戰力是絕對可以排進前五名地,人困馬乏之際,硬拼起來,我恐怕連逃都費勁。

躲開這一抓,我連忙返身,擠進蜂擁而上的鐵甲飛人的陣中,先跑了再說吧。

“賜予我力量吧,俺是艾森豪威爾。”一聲響亮的口號,透徹天地。我惶然回顧間,艾森豪威爾的全身甲片張到了極限,“極限血流瀑!~!~!”

靠了,這是虛擬游戲的說,不是古董動畫片,還帶這麼玩賴地啊。我的抗議被上帝這個法官宣布無效,幾乎是毫無半點間隙的條條血線,籠罩了十米方圓,朝著我鋪天蓋地的激射而來。粲然血光中,旁邊的鐵甲飛人毫無懸念的被秒殺,我努力閃避,終于閃開了相當數量的血箭,避過了這致命一擊的鋒芒。

唯一可知的是我還沒死,拖著鐵定不足個位數的血量,第一時間進行SS轉換,撒開兩翼,倉皇逃竄。奶奶地,這次終于見識到大招了,極限血流瀑居然增幅戰力50%,態也不是這麼個變法啊,顧不上抱怨,使勁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