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血鑄蟲魂 第九章 為了自由


個人的一點淺見,虛擬游戲就是一個可以不斷的死去活來的真實人生。所以,參與到這個活動里來的人,都應該是最藐視死亡地。

沒有浪費我太多時間,一艘人族大艦緩緩的從鐵血之城駛出,貌似有戲。

“混沌所屬,退後五里列陣,老艾你也別跟著了,帶弟兄們撤幾步。”我連忙發了一個不至于引起雙方誤會的命令。

人族大艦很勇敢的開到了防禦塔射程之外,我掃了一眼撤退步伐齊整的混沌兵團,身形猛的加速,一團黑光,劃了個高難度的螺旋弧線,消失在了那艘孤零零的大艦之中。

兩把光滑閃亮的竹椅,一只厚重的根雕圓桌,班駁的桌面上茶具精致,水汽氤氳。

寬敞的控制廳的另一邊,十幾個玩家正無聲的忙碌著。

“你比前一陣,好象有了很大的變化。”蚩尤真是個天生的領袖,明明看見了一位玩家在統率著系統生物,居然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一言難盡啦。這個游戲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你是不是有網絡游戲成癮綜合症?有的話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才好啊。”

“你不還是一樣。”蚩尤用竹制的夾子從沸騰的水中,輕巧的提起了一只薄如紙張的瓷盅。

我?鬼才和你一樣,要不是沒辦法,我早就下去跟ET玩十三張了。

“不玩游戲還能做什麼?去防護罩外面的十五級大風里散步?還是坐在家里看光幕上那千篇一律的肥皂劇?”一股碧綠的水柱從一把精致的紫砂壺中傾瀉而下,激蕩在透明的瓷盅里。

“不說這些了。我看的出來游戲對你有多重要。那麼,咱們來做個交易吧。”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蟲也無敵你很熟吧。”

“他曾經是我的司機,目前在這里代替我管理蟲族的一點小事。”

“蟲也無敵當初借給我一百多號人,我和他們相處的還算不錯,所以,我打算臨走前跟你討個人情。。。請你給他們自由。”

蚩尤停下托著瓷碗的手,冷冷的看著我,“人情,不是交易嗎?”

“呵呵,這麼說不是顯得不那麼市儈嘛,好啦,就說交易。一座蟲族主城怎麼樣?”

“你說的那些人,我也有個耳聞。你出的代價未免大了一點吧,給他們自由,”蚩尤緩緩的靠在椅背上,“他們要自由干什麼,你確定他們需要自由嗎?”

“用不上幾天,混沌城堡就會變成一座空城,這個消息是不是能讓你更快一點做出決定?”索性俺就再大方上一點。

“我現在有點害怕了,整片大陸都在我腳下的時候,我該去做點什麼呢?”


“到那個時候再說吧,日子是一天一天混地,你的想法過于前衛了。”蚩尤同志啊,這個包袱還是你來幫我背上吧。

我站在了人族大艦的艙門邊,呼嘯的北風掃的後背涼颼颼的,“我們之間的交易一向很誠信,希望這次也不要例外。”

蚩尤很罕見的送我到了這里,聽到我獨特的告別,無聲的笑了,“慢走,不送了。。。”

搞定,貌似一切都OVER了。俺即將以去國外瞧病的名義,帶上我N多的小弟,穿越玫瑰之海,到達那個天上飛著山,空中淌著水的地方,暈,我是不是瘋了。

“老大,你說的地方真的有那麼美嗎?真的有飄在天上的山?”

“卡特,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十八遍了,我的脾氣是不是真的要比澤羅好?”我咬牙切齒的盯著卡特,在一瞬間擁有了爆發怒火的一切特征。

“老大,您就別和卡特計較了,他那個德行您也不是不知道,消消火先。對了,老大,你說一條河它是怎麼在天上流的呢?俺笨,一直搞不懂的說。”艾森豪威爾充滿好奇心的樣子,真的讓我生出活啃了這兩個碎嘴的沖動,再也遏止不住勃發的火氣,俺抬起一腳,直接把艾森豪威爾踹下了蟲族主城的城頭。

艾森豪威爾結實的砸進了地面,巨大的聲響驚亂了正有序撤退著的混沌鐵翼兵團。

估計下面這些小兵兵都還在納悶著,想破腦袋也不會懂,為什麼要給不遠處那些比自己弱小的多的蟲子們讓出城堡,這本來是我們的,大多數的小兵兵們,都會感到委屈吧,如果他們知道什麼是委屈的話。

從蟲族主城撤出的鐵翼兵團,將會在遙遠的北方一個小鎮子上和鐵甲鐵騎兩部彙合,然後再一直向北,跟隨著他們的王,去一個嶄新的世界討生活。

他們尊貴的王,對新生活無疑是充滿希望的,希望遙遠的國度里,那神奇的法術可以治愈不能回家的怪病。小兵兵的命運就只能是跟隨著他們睿智偉大的王者,義無返顧的一直走下去。

舒適的半躺在溫暖柔軟的毛皮中,愜意的看著外面飄灑的雪花,我的專機很快速也很平穩,專機的後面是一支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龐大軍隊,頂著風雪,追隨在他們尊敬的王的身後。

沒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象蟲也無敵和蚩尤占據兩座城堡之後狂喜的樣子,我盼望著去玫瑰之海的路途短些,再短一些。

騎在艾森豪威爾背上的卡特還是在大呼小叫亂嚷嚷,興奮的停不下半刻。肯尼迪在不遠的地方小心的看護著一只巨大的血色黏液球,那是遠古蟲族的命脈所在,我未來的坐騎華盛頓,也即將在那個不停蠕動的球體中孕育出來。

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任何一個人跳出來,反對這次全族的遷徙,也許是出于對王的絕對服從,也許是遠古蟲族本來就是一個四處流浪的民族。

越靠近目的地,天氣就越發顯得寒冷,我下意識的裹緊柔軟的獸皮,抬頭看了看鉛灰色的天空,再回頭看看那些在風雪中艱難行進的遠古蟲族,一種背井離鄉的愁緒,悄悄的爬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