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域外之行 第五章 跨越了星系的邂逅


俺從小就接受過系統的正規的深刻的愛國主義教育,和丑惡勢力一定要敢于斗爭,堅持斗爭。

在這個大原則的指引下,我大喝一聲,向著敢于強搶某蟲子戰利品的一眾惡勢力發出了正義的呐喊。

“給俺站住,都叫狗給咬糊塗啦,不知道這大黑狗是哥們我先看見的嗎,連漂亮話兒也不交代一個,真沒素質。”我喝止了邋遢道人一伙哄搶戰利品的丑惡行徑,那是俺的,俺先看見地。

“這位朋友,看你的打扮是新來地吧。先不說這黑狗精是我們老板宰了地,咱單說你連十級都不到的塑料體格兒就想打百年黑狗精的主意,這個是不是有點……”邋遢同志還是比較厚道地,刻薄尖酸的話全都細心的放進了省略號里,並沒有直接扔出來打擊俺的自尊。

“哥們就是零級也能輕松收拾一條癩皮狗,別整用不著的啦,東西放下,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按說俺從來也不是個飛揚跋扈的淫,浪費了這許多口水實際上就是想看看那個神秘老板……嗯,神秘女老板長了副何等尊容,俺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了,看,紙巾盒漱口杯都擺在旁邊了。

“¥#%%……”

“•;%—**”

N長對話略。

反正雙方言語中的火藥味一再升級,邋遢道人他威脅俺,俺就穿上蟲魂之鎧嚇唬他,他號召大伙一起打我,我把他和大伙打的夠戧……

“別打了,住手……唉,想看會兒書都不成。”血腥女老板終于在手下菜瓜們的痛嚎聲中表明了態度,貌似馬上就要現身了的說。

俺左手抽出兩張紙巾,右手抓起漱口杯,神色緊張的盯著云舟的方向。

俺是不是有點太無聊的說,有什麼好看的……

云舟之上,一人憑欄亭亭,白衣勝雪。

體態萬方嬌巧玲瓏,一襲雪白紗裙,描金紫綢的束帶系在盈盈一握的纖腰間,飄起長長的紫色流蘇。

纖長白皙的手指輕扶著欄杆,一張無半點瑕疵的芙蓉嬌顏,輕努著櫻桃般嫣紅小巧的嘴唇,皺著可愛的鼻子,一雙秋水似的眼睛透著若有若無的朦朧,長長卷卷的漆黑睫毛,彎彎的柳葉黛眉,光潔的額頭,綠鬢青絲隨風飄舞,宛若畫中仙子,美的讓人無法言喻……

如果有可能,我會用上萬瓶的墨水來贊美她,我會用成箱的圓珠筆芯來描繪她,我甚至會冒著被老板狂炒魷魚的危險,耗干無數的打印機墨盒,只為了能把她的樣子貼滿臥室的牆壁、地板、案頭、甚至是被褥的正反面……

當然,云舟上的仙子之美是不假地,關鍵是這位美女貌似是我認識地,為了挽回剛才俺言語中的惡毒,為了日後不至于提心吊膽的吃每一碗面,我覺得,還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多贊美幾句比較保險。

“除了黑狗血,其它的都還給你好不好。”想不到我和老板娘在虛擬世界里第一次的談話,竟然從毫無浪漫可言的“黑狗血”這個詞兒上開始了。

“從看見黑狗到看見您這一段時間內,我放棄我說的所有的話。”俺對誤會,擦肩而過,女人裝死男人死、男人死了女人活于是大哭等狗血劇情深深深惡痛絕,編劇都是白癡,“只有一個條件,我想和您單獨的談上幾句。如果您不答應,我不在乎使用暴力綁架挾持威脅等手段來達到目的。”

“山峰,你們去云舟上等我。”


河邊小樹林。

這里一般都是幽會偷情談戀愛OOXX首選的熱門場地。

我背對著美女,忽略了河邊小樹林里充斥著的無邊曖昧,腦子里一直在琢磨著容貌有九成九相似的美女是老板娘的幾率有多大。

“你叫什麼名字?”我感覺心在向著咽喉跳動。

“我愛讀書。”哦了,這下可以確定99%了,心髒跳回原位的同時,我在老板娘對待游戲昵稱的隨意性上,感覺到了無比的親切。

“你是不是住在紅薯星白薯城地瓜區土豆大街88888號?你是不是叫凝芷?”我攏了攏披風,再確認最後的百分之一好了。

“紅薯星?白薯城?你在說什麼呀,我家是在第五星系櫻桃星上住的,而且我從來也沒聽說過什麼紅薯星白薯城的呀,好搞笑的名字……”

徹底歇菜了,俺悲慘的跌倒在了終點的紅線前,用盡力氣也夠不到那眼前遙遠的鮮紅色的繩子。

這是個貨真價實的跨越了上百個星系的誤會,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有失落,也有喜悅。

不是她,不是凝芷……不是也好,雖然浪費了俺不少的形容詞,但是最起碼可以再不用擔心日後的熱湯面里會出現耗子藥之類倒胃口的東西鳥。

“既然如此,俺的問題問完了,美女再見,哦,最好不要再見了。”唉,我早該想到了,溫柔似水的老板娘怎麼可能對一只可愛的小狗狗下那樣的毒手,雖然大黑狗和可愛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總還是只狗不是。

收起了蟲魂之鎧,一位憂郁的王子苯手苯腳的爬上了飛劍,落寞的背影搖搖晃晃的,仿佛能撞疼所有美女的心扉。

我能真切的感受到,我愛讀書小姐那淒迷朦朧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的背影,直到我趴在飛劍上飄出小樹林,那糾纏的目光還在緊緊的拽著我已是沾滿泥漿的褲腳……

“現在去哪?俺憋屈的王子?”哈姆雷特在我的意識之海里放肆的大笑,滿地打起了滾。

“心情不好,別惹我啊。”心情確實有點不好,本以為可以喝到老板娘親手下廚的全狗宴的說,“知道糊塗山在哪個方向嗎?我現在很想家,沒心情溜達了。”

“會做菜的公主很少見哦,我勸你還是再找找看。”哈姆雷特倒是蠻會開解人地,“要不然你就下線歇歇先,讓我也清淨兩天。”

“再說吧。”我跳下了飛劍,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任憑思緒流轉,飄到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