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問人家不就得了。
哎,她怎麼坐後面那麼老實啊?
我告訴你,富人家的孩子,一般都特乖,有教養,不像咱們,從小不叛逆就改變不了命運——
向南跑到洗手間洗了臉,還梳頭:看來你真是見過不少世面啊!
我一去徐志森的公司,就負責帶著她游北京,煩死我了。
你怎麼不把她交給我啊?
下樓吃飯的時候,我正式移交給你。
向南往自己身上噴香水: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人家?
我哪敢啊,我算是明白我是個什麼東西了,喜歡上誰就害誰。
向南擦皮鞋:不吹牛你會死啊!
我覺得自己完全是個混蛋。陸濤沉入了自我責備。
向南把髒手往陸濤身上擦,然後打領帶:你是不是混蛋這一點,我們還沒完全同意呢!哎,陸濤,我問你,夏琳那邊兒怎麼辦?
陸濤歎口氣:不知道。
追法國去呀!
陸濤再次長歎一聲:我不能再纏著她了,再說那樣也只能讓她更煩我。下樓吧,估計靈姍等半天了。
在餐廳
兩人向餐廳走去,向南衣著光鮮,陸濤很邋遢。
陸濤去洗手間,向南接著往前走,只見靈姍換了身衣服,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兒,一動不動,很乖的樣子。
向南慢慢接近靈姍,被她迷住了。
向南坐在靈姍邊上:HI。
HI。
想吃什麼?
靈姍笑笑,沒說話,眼睛向四周找陸濤。
陸濤去洗手間,馬上過來。
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向南拿起菜譜,一頁頁翻著,伸手叫來服務員:有西餐嗎?
女服務員:有。
靈姍,你說,失戀的人最愛吃什麼?
靈姍笑:雙魚座的人,失戀以後不想吃東西,或者會吃很多巧克力。
向南沖服務員:那就要兩斤巧克力。
女服務員: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巧克力。
那就要三份六成熟的牛排,三份奶油蘑菇湯,一份蔬菜沙拉,一瓶長城干紅——你喝什麼?
冰水。
一份冰水——冰激凌要嗎?
不要。
不要冰激凌——再見!向南脆聲說。
女服務員白了他一眼,走了。
與此同時,在餐廳洗手間里,陸濤的心情更加壞了,連他自己都弄不清為什麼,他坐在洗手台上抽一支煙,他熄滅煙,跳下洗手台,洗臉,然後對著鏡子看自己,臉上仍是一副抑郁的樣子,他咧嘴想笑,卻笑得很難看,臉部肌肉完全不聽使喚,只能用手去修正。
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找抽的樣子,你再這樣,再這樣我真抽你了啊!
說著對著鏡子給了自己一下,然後,他接著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這樣一點用也沒有,是吧?記住,不要再傷害任何人,要與人為善,與人為善,要讓所有人高興,所以,你自己必須先要高興起來——接下來他語氣一轉,轉而用教訓的聲音接著說,夏琳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一點不在乎她的感受?是什麼叫你變得這麼自私自利?你難受了吧,活該!像你這種混蛋——忽然,洗手間內傳來一陣沖水聲,陸濤趕緊溜出門外。
而此時,向南已經成功地引起了靈姍對他的興趣。
陸濤哥什麼時候失戀的?
北京新聞天天播這件事,你沒看?
我只看CNN。
怪不得呢!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靈姍好奇地問:怎麼了?
你們香港人真實誠。
陸濤走過來坐下:對!
你們北京人為什麼老說我們香港人不好?靈姍問。
我說你實誠,是說你好,是不是陸濤?
靈姍,北京話里,實誠的意思就是非常可靠,非常真誠,非常讓人信任。
噢——我還以為他在說我很笨。
陸濤笑了:他要是敢那麼說,就不配當你男朋友。
靈姍也笑了:他可以當我的男朋友。
陸濤和向南同時相互興奮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