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一舉手:贊成。
向南也說:贊成。
楊曉芸喜上眉梢兒:那就去吧。
說完,坐上了陸濤的車。
向南沖陸濤笑了一下,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向南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陸濤,陸濤也笑了,把鑰匙扔給向南,向南彎腰進了陸濤的車,汽車發動,向南把頭鑽出來:去哪兒?
卻見楊曉芸又從陸濤的車後門鑽出來,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接著鑽進向南的奧拓車。
向南黯然地搖搖頭,歎口氣。
陸濤的聲音傳來:去後海吧,我知道那兒有一飯館還行,你跟著我。
說罷,陸濤鑽進向南的小車里,夏琳也鑽進奧拓。
向南笑道:哎,你們擠不擠啊?
奧拓車在前面開走了,後窗里,楊曉芸高興地沖向南豎起了中指。
向南呸地一口啐在陸濤的車窗上。
離婚套餐
從飯館的窗口向外望去,北海後海盡收眼底,湖水碧綠,反射著陽光,遠處岸邊的樹像一小團綠色的煙霧似的,空氣中浮動一股花香。
服務員把一盤清蒸魚端上來:菜上齊了,請各位吃好。
陸濤叫道:等等,你們這兒有沒有'離婚套餐'?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
向南不依不饒:有什麼散伙兒雞、分手鴨、妻離子散魚、老處女豆腐、光棍兒排骨湯什麼的,一個也沒有?
先生真會說笑話。
這不是笑話,這是我的遭遇!向南恨不能聲淚俱下。
服務員離去,門關上了。
楊曉芸用筷子對著向南指指點點:別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想想你,跟我過這幾年哪天委屈了?
就今天!
你也不替我想想,我找你圖什麼?
圖我對你好唄。
你對我好嗎?
出門我當你司機,逛商場我付賬兼拎包兒,白天跑社會上去給你掙錢,晚上還得當你的泄欲工具,你飄飄欲仙,我累得跟傻駱駝似的,除此以外,你每天從我這里還能聽到好幾十句贊美你的話,叫你的自信度瘋狂上升,這樣的人你居然想離開,你也太膨脹了,真夠喪心病狂的!這不是過河拆橋嘛!
你才喪心病狂呢——我就是當初一不小心才掉你這個臭水溝里,還過橋呢!你看你長得像橋嗎你?
楊曉芸,我現在明話兒告訴你,什麼時候你後悔得跟王八蛋似的,哭著回來找我的時候,可別怪我心一軟不長記性再次收留你。
我先謝謝你了,你在棺材里慢慢等吧你。
陸濤終于聽不下去了:哎哎,你們怎麼還惡言相向啊,想不想有和好的那一天了?
向南和楊曉芸同時叫道:不想!
陸濤望向夏琳:我們怎麼勸他們?
夏琳翻白眼兒:往散里勸唄!
那向南以後我再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
就那個靈姍就行。
夏琳和楊曉芸同時望向陸濤。
楊曉芸問道:靈姍是誰?
我見過,一富家女,香港人,長得就跟剛從熱鍋里剛撈出來的黃瓜片似的,陸濤就勾搭過。夏琳說。
陸濤一聽就急了:誰勾過呀?
楊曉芸好奇地問:勾成了嗎?
你問他。夏琳用筷子指向陸濤。
楊曉芸望向陸濤。
不承認!陸濤說。
楊曉芸說:陸濤,要是能把向南發出去,那可是為北京除了一害。這人兒我現在真想管他叫凶手,其實發監獄里最合適。
你才凶手呢,懷著我的孩子還對我那麼不尊重,從法律上講,我現在強奸你都沒事兒,誰讓你還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媳婦的!
我踩死你!滾!
夏琳一拉陸濤:哎,這倆人兒有緩兒!你看他們打情罵俏的,分明是複合前的小序曲啊。
楊曉芸和向南同時:絕對不是!
陸濤和夏琳看了一眼向南和楊曉芸,又彼此看了一眼,陸濤忽然興奮地一拍桌子:拉鋸戰!告訴你們到這時候要很小心,一點一點來,別著急,我們談判的時候,到這一段兒最見功夫。這麼著,你們再想想,最好改改思路,為了配合你們,我們換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