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抉擇

因為長期和花朵在一起,蕭淳云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閉上眼,感受風從窗口吹來,微微的月光灑在她臉上,是無助,她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儘管在璃舞面前說說笑笑的,不過她還是察覺到了吧!

也是,從小在身邊的人,焉能察覺不出來,更況是心思縝密的璃舞,總是能知道她的情緒起伏,或許是明白她的不安,才幫她的吧!

次日,太陽升起,照著正在貪睡的某人,直到房門被打開。

安璃舞一臉冰冷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某人,身上散發著一陣陣的冷意,床上的某人立馬直起腰桿,原本散渙的眼神慢慢聚焦。

蕭淳云眨眨眼「璃舞,你怎麼過來了?」

安璃舞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看向窗外。

「天阿!太陽都那麼大了,妳怎麼沒叫醒我呢?我還沒澆花,施肥呢!」蕭淳云慌慌張張的下了床,穿上衣服,整理頭髮,打開門,離開房間,幾個動作下來花不到五分鐘,坐在椅子上的安璃舞,連動也沒動,可見蕭同學賴床不是第一次了。

安璃舞倒了一杯茶,搓磨著手上的杯子,閉上了眼,快到了呢!不知道她的反應是什麼?真是令人期待。

蕭淳云在菜圃和花室忙前忙後的,直到安璃舞叫她,她才停下手邊的工作,回小屋。

滿屋子的菜香,光聞著都讓人垂涎三尺,安璃舞煮了滿桌子的菜,蕭淳云皺皺眉,以前璃舞都沒煮過這麼多的,什麼時候她又多了一個胃了。

安璃舞聽了蕭淳云的疑惑,撫額道「等會妳就知道了。」

於是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踏上有可能會變胖的不歸路,動起筷子,盡力扒飯。

突然,兩人都停下了筷子,眼睛往門的方向看去,空氣中有著微不可察的腳步聲,蕭淳云警示的盯著門,而安璃舞臉上出現了耐人尋味的微笑,與蕭淳云的反應,正好相反。

腳步聲已慢慢逼近,蕭淳云的臉上佈滿著驚訝,藍色的袍子映入她的眼簾。
這…這…不是季玉英嗎?

蕭淳云轉過頭去看著安璃舞,卻發現對方已經動筷子,品嘗眼前的山珍海味,絲毫都不受到影響,一瞬間,她明白了,原來璃舞早就知道季玉英何時會醒來,她不滿的蹶起嘴,瞪向正在吃飯的安璃舞,但安璃舞連理也不理她,只好繼續吃飯。

身為主人的兩人,都沒招呼,季玉英也不客氣,逕自坐了下來。

一整個桌上只有動筷子的聲音,誰也沒講話,但那些佳餚卻大量的消失了,兇手正是龍吟劍之主季玉英。

蕭淳云用銳利的眼神瞪著他,企圖想讓他停下筷子,璃舞難得一次煮這麼多,怎麼可以都給你吃。

季玉英瞟了她一眼,似乎不大喜歡有人注視著自己,於是也用銳利的眼神看了過去。

安璃舞看著對峙的兩人,也沒有當和事佬的慾望,放著兩人,自己洗碗去。


甩甩手上的水珠,拿出帕子邊擦著手,邊走出去「你倆再這樣當心菜涼了」

兩人聞言,也沒再給對方一個眼神,自顧自的扒飯。

安璃舞步出小屋,天空一片湛藍,風徐徐吹動,看來,這個家要熱鬧了。

蕭淳云和季玉英吃完飯後,就各自回房,臉上都沒什麼表情,而飯桌上竟收拾得乾乾淨淨,實在是想不到,那兩人能配合得來。

「叩叩」敲門聲從客房傳來,季玉瑛面無表情的開了門,安璃舞也不理他,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兩人一人站在門口,一人坐在椅子上,互看對方,誰也沒開口。

一個小小身影,在兩人視線中出現,只見牠從窗口爬進來,跳上桌子,又順著靠著桌子的椅子,慢慢滑下來,甩甩牠黃黑相間的尾巴,優雅的踏出步伐,眸裡帶著高傲,往安璃舞的方向走去,倚靠著牠驚人的跳躍力,跳上她的腿上,又跳上她的肩,把臉往安璃舞的臉蹭,舒服的瞇著眼,好似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安璃舞的眼光也隨著小傢伙的出現,柔和下來,任由牠在她的臉上搓磨。

她拿著自個的頭髮,玩弄著肩上的小傢伙,好似只有他們兩,季玉英被遺忘了。

寶寶-

一個名字在他的腦袋回響著,一幕幕的回憶,再一瞬間湧入他的腦袋,頭痛欲裂,安璃舞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一臉冰冷一如往常,一絲著急都沒有,很快的,季玉英昏過去了。

安璃舞見狀,立刻把他扶到床去了,髮絲零亂,臉色略顯蒼白,她幫他把腰上的劍給卸下來,免得劍氣傷了他。

坐回椅子上,這次連個眼神也不給了,繼續跟小傢伙玩,小傢伙有一張小小的臉,是黃色,而鼻子則是黑色,耳朵直直長長的,黃黑相間,眼睛有如紅寶石般的晶瑩、火紅,頸是由黃毛圍繞著,襯托出一種高雅,迷漾的氣息圍繞著牠,就如同牠的主人般,淡淡的霧圍繞著他們,讓旁人看也看不清。

少女摸摸小傢伙的頭「嵐,妳真可愛呢!」神情帶著寵溺。

似乎是不耐煩了,安璃舞帶著嵐走出客房,到蕭淳云的房間,通報也沒通報一聲,打開房門。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蕭淳云「別發懶了,妳決定救的人,現在記憶湧入了,能不能活著現在才是關鍵,你看見他的時候,他連半句話都還沒說不是?那時他是被我控制住的,不過他跟你鬧起來真是出乎我意料」說到這安璃舞的嘴角微微往上揚「看來,你跟他還真有緣阿!他要死要活看妳了,別死到臨才想後悔」

安璃舞一臉嚴厲「我幫你復活他,可不是鬧著玩的,打壞陰陽秩序的人是我,負起責任的也是我,你自己清楚,你對他是什麼心思,他不是以前的他了,如今我幫你,是因為我不想看著你那張臉,強顏歡笑,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噁心,說,妳到底要不要他繼續活著,如果不要,我立刻把他打入地獄!」

看著發出冰冷氣息的璃舞,蕭淳云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璃舞到底是身世,只知道她很厲害,從小一起長大,師承同門,第一次看她這麼嚴厲對著她,不禁有點害怕,要,還是不要,她思考了許久。

「璃舞,還是…不….要好了。」蕭淳云出聲了,說出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