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陣中大戰


幻陣景象再次變化,這次焦雨飛面對的是一場人間煉獄。火石不停從天而降,地面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不斷噴發出熾熱的岩漿,一呼一吸,都是炙熱的大氣。

焦雨飛剛一踏步避開身旁火石,雙腳就陷落其中一道裂縫中。裂縫不斷擴大,彷彿想把他吞進火爐中。焦雨飛不慌不忙,用銀劍往縫邊石隙一挑,借銀劍之力向空中一彈,整個身子已然脫出裂縫的吞噬。

裂縫慢慢向焦雨飛伸延,他右手一拍儲物袋,一條飛梭便從儲物袋中釋放出來。他腳踏飛梭,手握長劍,轉眼間,又把數道火石如砍瓜切菜般,劈個破碎。

陳冰兒見火石裂縫也莫之奈何,法訣又是一起,數十道火石一同併發出一埸驚天動地的流星雨,輔助幻陣的兩個劍陣乘著火石群的攻勢,一同啟動。

焦雨飛雖強,但經過一番鬥法,靈力也消耗大半,加上陳冰兒心思靈活,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攻勢應接不暇,焦雨飛呼吸間,已開始略帶微喘,揮動手中長劍的節奏也就漸漸放慢下來。

陡然間,大群流星雨迎面撲至,焦雨飛也不作保留,把靈力裡盡數往銀劍中灌注,銀劍頓時靈光乍現,化作一把數十丈大的巨劍,狠狠往流星雨群一劈。

流星雨群一分為二,氣勢登時減弱大半,焦雨飛正自一緩,四方驟然間冒出點點寒光。焦雨飛雙目一瞇,只見四周不知何時,已滿佈了數十把小劍,劍尖瞄準了他各處要害,似乎稍一分神,就會萬劍穿心。

流星雨群乍分又合,瞬間化作一條蛟龍。蛟龍全身數十節,盡以火石串連而成,地表岩漿噴發,熾熱的岩漿全被蛟龍身上的火石吸納,蛟龍登時紅光大盛,火光飛舞,猛向焦雨飛沖來。

焦雨飛腹背受敵,眼中怒火中燒,他堂堂九陽門門主嫡系子姪,在門中地位高高在上,那怕是門中金丹修士,也要敬他這個煉氣後輩三分,何曾有人如此輕蔑無禮,對他拔刀相向。

巨劍再次揮出斬下,小劍靈動,瞬即分散,待他一招用老,又再聚合,旋風般圍著焦雨飛絞動,就要把他絞成一灘血水。

焦雨飛夷然不懼,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道金色靈符,向上一拋,一道金色光罩出現,護著他全身。乒乒乓乓之聲響起,數十把小劍不斷拍打金色光罩,光罩居然絲毫無損,把小劍拒於罩外。

陳冰兒貝齒輕咬,連忙催動陣法,火紅蛟龍速度再增,猛向金色光罩撞來。金色光罩十分堅固,反將火紅蛟龍反彈開去。


焦雨飛在金色光罩中,不住猙獰的大笑。當然,如果有人可以隨意使出如飛梭靈符等價值萬顆靈石之物,他也可以在此意氣風發,蔑視眾生。

嘲笑之聲不絕,陳冰兒也知金色光罩厲害,滴水不漏,普通攻擊難以突破光罩防禦,遂引動火紅蛟龍再作更激烈的猛攻。

說是猛攻,倒不如說是同歸於盡。火紅蛟龍瘋狂吸收淨靈陣中的地脈之氣,每張一口,地脈之氣就湧入蛟龍體內,它的身體也就漲大丈許。連續吞噬幾十口地脈之氣後,原來數十丈長的蛟龍,又再變大一倍有餘,遮天閉日,只見蛟首,不見蛟尾。

火紅蛟龍靈力暴增,甚至連陳冰兒也不能控制它體內的龐大靈力,它的身體開始出現微細的裂紋,彷彿再也不能吸納更多的靈力,體內爆破之聲漸起。一聲怒哮,四方劇震,金色光罩中的焦雨飛心頭也是一顫,他何曾見過如此失控暴虐之靈力,若不是在劍陣之內,整個淨靈陣隨時他為飛灰。

靈力輸出,金色光罩頓時光芒四溢,防禦之力升至極,準備迎接火紅蛟龍的毀滅。蛟龍身軀纏繞整個金色光罩,密不透風,連一絲陽光也不能透入,焦雨飛只見上天下地,一片火紅,紅得發白。蛟龍崩潰,四周靈壓迅速飆升,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銀白色的高溫火柱沖天而起,掩蓋了整個陣法空間。

金色光罩在銀白火柱的中心,強大的靈力不停侵蝕光罩外層,濺出了金銀色的火花。焦雨飛在金色光罩內暗自發苦,傾倒出儲物袋中的所有靈石,繼續加強光罩的防禦之力。

金色光罩的靈力補充漸漸追不上損耗,整個光罩登時變得搖搖欲墜,欲破未破。未幾,光罩終於出現一絲裂縫,暴虐的靈氣自裂縫中湧入,只差一點就可以撐破光罩。

陳冰兒已是力歇筋疲,但仍鼓起最後一絲靈力,操控劍陣中的數十把飛劍,沖向銀白火柱的中心。數十飛劍,一接觸金色光罩,瞬即被她引動爆破,呯呯嘭嘭之聲不絕,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金色光罩,化為點點金光,消失於火柱烈焰中。

算是焦雨飛機警,金色光罩破碎前,早就手握遁符,光罩破碎後,遁符起動,轉瞬間,他已離開銀白火柱的範圍,除了靈力虛耗過多外,身上只有點不痛不癢的小傷害。上品復靈丹剛嚥下,他就已回復了不少靈力。

陡然間,一絲寒意自後心冒起,一把湛藍長劍飛射而至,焦雨飛回身擋格,一挑一刺,手握湛藍長劍的陳冰兒,登時被打退數丈。焦雨飛大喝一聲,飛奔向前,乘機向陳冰兒打出一掌。靈力自掌中透入陳冰兒後心,她的臟腑立時受了內傷,一口鮮血噴出,染得紫色長裙一片通紅。

焦雨飛正欲再下殺手,突然間,心頭靈兆一起,怱忙往右邊一移,一把火紅色的小劍高速從旁劃過,他的前胸多了一條不深不淺的血痕。他心中一片驚疑,眼前修仙者只得陳冰兒,早已傷得不能動彈,絕對不會是她操控紅色小劍向他攻擊,那又會是誰人在暗地裡搞事呢?要知道,他剛才體力消耗甚巨,若有其他修士在旁虎視眈眈,借機撿個便宜,他也吃不完兜著走,和陳冰兒一同交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