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下)道心欺假說肺腑

"她只是軒轅莊管家的女兒而已啊."

賈步平"哦"了一聲,"管家的女兒……"沉吟片刻,繼續說道"管家的女兒就好啊,就怕不是."

陸崖心中一凜,難道鬼面和尚知道尹蘭的身份?若真是如此,他就一定知道忠義島上的事,那鬼面和尚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每次他都戴著面具?他來到京城究竟為了什麼?賈步平大哥和那個鬼面和尚有什麼關系?

想不到好容易把王府的怪事理清,卻又多了這許多疑問.

賈步平見陸崖神se有異,便道:"放心,我知道你的事,比你知道我的事要多,這全是因為我是大羅金仙轉世,所以你的事瞞不了我的."

陸崖才不信什麼大羅金仙轉世的鬼話,既然他知道自己那麼多事,不如有什麼就直接問他,"你怎麼會認識那個鬼面和尚的?他究竟是什麼人,又怎麼知道那麼多事?還有蘭兒不是管家的女兒,那又是什麼身份?"

陸崖最後一個問題其實是試探賈步平,他若說是前朝太傅張世傑的義女,那就表示賈步平已經知道了忠義島的存在.

賈步平道:"這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你?這麼說,鬼面和尚我若是說最近認識的,你信不信啊?"

陸崖道:"我當然不信,其實你對我沒必要撒謊,自從你來到秀苑之後,我只知道你每ri喝酒,做詩,其他的事,我一概都不知道,不如趁今ri沒什麼人,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全說給我聽.你要是不想說,就胡說八道,我也只當你放屁."

賈步平一笑:"那可不行,我是大羅金仙,怎麼能和你凡夫俗子胡說呢."他斜眼看著陸崖,見他神se凝重,便不再開玩笑了,道:"我若說我最近才認識的鬼面和尚,那你之後的問題,我就不需要回答了,因為我不知道."

陸崖道:"這麼說你很早就認識他了,對不對?"

"你為什麼偏偏要這麼聰明呢?"賈步平搖著頭說道:"既然你我結拜一場,我也不瞞你了,你說的不錯,我在十一年前就認識他.他本來在那時已經出家當了和尚,可是後來被亦攝斯連真抓去,要把他煉成吃人肉喝人血的魔人,當時亦攝斯連真的本事還沒現在這麼高,因此雖然煉成了,可亦攝斯連真卻無法控制他的心神.

直到兩年前,鬼面和尚才從xī zang逃了出來,可嗜血成xing,已經無可救藥了,但他卻不願意殺生害命,因此他只是偷吃尸體,卻很少傷人.

再後來,他到蘇州,憑借自身的毅力本來已經慢慢好轉,想吃人的念頭正在慢慢淡化,不曾想卻被亦攝斯連真追到,而且又用邪術將他體內的那種勾了出來,想要重新控制他……"

陸崖道:"這麼說之前的丟尸案就是他做的,他便是你口中的'狐狸jīng’,而亦攝斯連真才是真正的魔頭,之前他所說的要鬼面和尚去xī zang信什麼xī zang的佛教,那都是假的?"

賈步平道:"所以好人還是壞人,沒那麼容易就分辨得清楚的."

陸崖不禁想起鬼面和尚在熊家村之時,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賈步平接著說道:"你雖然聰明,卻也會被人蒙蔽,若不是今夜親眼目睹,你就要糊里糊塗地過一輩子.熊家村之後,鬼面和尚便一直跟著你……"

"跟著我?"陸崖奇道:"我怎麼一直沒有察覺?"

賈步平笑道:"你只顧著和你的蘭兒親熱,怎麼能察覺?"

陸崖臉一紅,"別總說這件事."

賈步平笑道:"你問我的我才說,不然我可懶得管你的那些風流事."

陸崖道:"難怪你總說我有桃花劫,原來你一早就知道.但是那不對啊,我們從水路離開,他難道也走的水路?"

賈步平道:"那倒沒有,不過你和那些村民說要去盤龍嶺,他可知道,因此你們走後,他也就去了盤龍嶺了."

"他跟著我去想干什麼?"陸崖奇道.


"他是關心你,"賈步平道.

"關心我?為什麼關心我?"

"怎麼那麼多為什麼啊你?"賈步平有些不耐煩,"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關心你,以後你再見到他自己問他,我可不知道怎麼說,說不定他看上你了呢,也要和你結龍陽之好."嘻嘻嘻怪笑著把手伸過去摸陸崖的大腿..

陸崖渾身起雞皮疙瘩,嚇得趕緊一躲,見他說著說著又不正經,便轉移話題,又問道:"他沒出家之前是干什麼的?"

陸崖想,這個鬼面和尚來路古怪,既然關心我,定然和自己有很深的淵源.故此定要問個明白.

賈步平卻道:"這個……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還是那句話,若將來你再遇到他,不如親自問他."

陸崖心想,十一年前,鬼面和尚才出家,那他可千萬別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否則那麼慘痛的經曆,對那個人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陸崖不敢再想下去.

"至于你剛才問的那個蘭兒是什麼身份,"賈步平繼續說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了,不用明知故問,來試探我."

陸崖臉一紅,想不到這賈步平也不是個渾人,心中對這賈步平疑惑更多,總覺得這位結義大哥有事情瞞著他,他盡說些其他人的事,而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麼呢?

賈步平又說道:"當大哥的只奉勸你一句話,那個蘭兒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的人物,我說你遇到桃花劫了,你可要相信哥哥啊,用情不要太專一."

陸崖不解其意:"你知道什麼就快點說."

賈步平不答,光著屁股站起來在谷倉里走來走去,邊走邊吟道:

紅穌手,黃藤酒,

兩個黃鸝鳴翠柳.

東風惡,歡情薄,

顧影無如白發何,

得,得,得.

陸崖見他又不正經說話,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了,便道:"大哥,你這詞聽著耳熟,《釵頭鳳》嗎?"

賈步平笑道:"這怎麼能算《釵頭鳳》?這是我新創的詞牌,曰《釵頭雞》."

陸崖大笑,卻不知道賈步平用這《釵頭雞》來回答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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