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阿卡多,史密斯上校退了兩步台階,來到阿卡多前面,歎息了一聲:"這次國防軍真的做的很過分,英國情報部門一直能找到你們違背《凡爾賽和約》私自發展武裝力量的蛛絲馬跡,而這次法國似乎發現的更多,你們的發展讓我們兩個國家非常不安.,一路有你!"
"那你個人是怎麼認為的呢?"阿卡多盯著史密斯上校問道:"你是否也認為德國的軍隊是個威脅,盡管它已經被凡爾賽條約完全摧毀了呢?你覺得十幾萬國防軍可以完全勝任德國的兩線防禦?不要忘了,史密斯先生,我們東方的鄰居那邊,還有一個剛剛誕生的**國家."
"所以我們才一直對德國國防軍私下里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你真的以為你們瞞住了所有人?"史密斯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要知道我們國家的情報人員還有法國的情報人員都知道你們有一個《冥王計劃》,這個計劃旨在秘密擴編國防軍規模,使其能夠應對法**隊以及波蘭軍隊的威脅.而且國防軍的規模差不多已經不少于20萬,不過我們依舊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我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難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麼?"阿卡多有些氣憤的說道.不管在哪個世界里,一個國家對外征求尊嚴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如果戰爭勝利,那麼自然就有了尊嚴,如果戰爭失敗——德國和中國的下場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屈辱.
"非常過分."史密斯很是驕傲的接過了話頭:"要知道你們是戰敗國,你們的生死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只有在我們允許你們自保的時候,你們才可以自保!明白了麼?"
阿卡多沉默了,這是一個戰勝國的權力,這是一個獲得了勝利的國家應該有的囂張和霸氣.阿卡多兩世為人,兩次都生在弱勢的一方,這種屈辱刻骨銘心,這一次阿卡多算是體會到了那些臭名昭著的滿清官員們在各種合約上簽字時的心情了——但凡他們還有點自尊心的話,這滋味就會痛徹心扉.
不過,現在還不允許他退縮或者是站在那里感傷,于是他又一次抬起頭來,繼續盯著史密斯上校,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你說的'我們’這個詞可是包含了很多國家,比如說法國!大英帝國和法國總是一體的麼?"
"當然,我們總是和強大的盟友站在一起.哦,這麼說或許不太准確,可以這麼說——我們總是和正義還有真理站在一起!"史密斯上校伸出一根食指搖晃著說道.
"當法國可能獨霸整個歐洲,重現拿破侖皇帝的輝煌,威脅英國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的時候,但願你還會這麼說."阿卡多一邊說一邊回身向台階下走去:"德國這一次被法國人打垮了,只是失去一個阿卡多?魯道夫,不過法國人獨霸大陸之後,倒下的就是喬治五世陛下了."
"等等!"史密斯伸出手挽留,嘴里也大聲的說道:"請等一下."
阿卡多停住了腳步,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
……
荷蘭,王宮,荷蘭女王威廉明娜的辦公室房門被人敲響,隨後幾名王室大臣還有議會官員一起走了進來.
"女王陛下,這一次法國人提出的譴責我們經過研究,決定置之不理."一名議會官員上前一步說道:"此舉是為了維護荷蘭王國人民的根本權益作出的抉擇,希望您能支持."
"我早就說過法國人就是一群不知道滿足的家伙."威廉明娜女王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看著自己的臣民,緩緩開口說道:"他們曾經要求我交出威廉皇帝陛下,我拒絕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臣下們的面前,堅定的說道:"那麼現在他們要求我交出我國人民所擁有的技術和資產,我也必然會拒絕.荷蘭王國萬歲."
"您的睿智閃耀星空!荷蘭王國萬歲."所有的大臣和官員都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幾小時後,荷蘭政府發表了簡短的聲明:"偉大的荷蘭王國決定,不干涉本國任何公司和個人與德國企業的技術合作,也絕不干涉任何公司和個人與德國合資成立公司為荷蘭人服務.法國政府對荷蘭王國提出的無理要求荷蘭政府將完全無視,荷蘭王國對法國政府的傲慢與自以為是感到失望與惋惜."
克虜伯的計策成功了,他在最初成立海牙的IVS公司(也就是著名的船舶制造工程處)的時候,把這家穩賺不賠的公司49%的股份賣給了荷蘭商人,包括克拉克在內的荷蘭大資本家,現在法國人趕來希望摧毀這個公司,搶走這個公司的技術與工人,當然被這些早就拿到好處賺的盆滿缽滿的荷蘭商人仇視了.
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荷蘭商人財團沒有讓德國人失望,他們沒有等來德國國內的消息就獨自對法國人展開了瘋狂的反擊,先是在國際輿論上譴責法國傲慢霸道,接著就是一系列的經濟威脅,這一舉動讓自認為准備充足已經在計劃如何瓜分勝利果實的法國政府一時間灰頭土臉.
……
而這一刻在德國柏林,英國使館門前,阿卡多和史密斯依舊是一上一下站在台階上,阿卡多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回頭看向台階上伸手挽留的史密斯,兩個人互相盯著對方.
"你說的對!阿卡多?魯道夫將軍,一個由法國主導的歐洲大陸不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我被你說服了."史密斯最終打破了沉默,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發電報回英國,詢問這次事件的處置辦法."
"事不宜遲,我想現在就知道答案,好讓我能放手對付妄想獨霸歐洲的法國人."阿卡多說道:"不介意我進去坐坐?"
"當然!至少你現在還是我史密斯的尊貴客人,請跟我來!我為你准備了非常美味的咖啡."史密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
半小時後,阿卡多還在屋里愜意的喝著史密斯上校親手研磨煮沸的咖啡,史密斯被秘書叫出了會客室,接過了從英國本土發來的絕密電報——不是沒有翻譯的密碼原件,而是流暢的英句子.
史密斯打開電報件夾,件上寫著:"史密斯上校,大英帝國不願意面對一個失去了束縛的法國,更不願意見到一個強大的法國獨霸歐洲大陸,有一個擁有一定實力的德國是符合大英帝國根本利益的,荷蘭政府的態度已經明確,法國人應該不會成功了,我們總是站在勝利者的一邊,所以這一次帝國決定支持德國一邊.上帝保佑,大英帝國以及喬治五世陛下萬歲."
合上件,史密斯又把件夾遞給了自己的女秘書:"立刻銷毀!你親自燒掉!"
看著女秘書點頭,在走廊漸漸走遠,他才換上了一臉的笑容重新推開了會客室的大門,用非常親切友好的聲音對立面喝著咖啡的阿卡多說道:"要不要再來一杯?今天是個非常不錯的天氣不是麼?"
阿卡多放下咖啡杯,點了點頭說道:"看起來你沒有接到命令,要開槍打死我.對麼?"
史密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法國人這一次不會得到大英帝國的支持!他們的手頭沒有足夠的證據,至少我們英國方面得到的情報是這麼顯示的.所以這一次你們國防軍有驚無險……那麼,現在輪到德國人對我們表達友好了,阿卡多?魯道夫將軍,英國這一次幫了德國,德國打算給英國什麼好處呢?"
"德國海軍原計劃建造5艘的鐵甲艦,現在有3艘正在建造,而另外兩艘'普魯士號’和'路德維格海軍上將號’我們將取消建造,用來證明我們無意挑戰大英帝國在大西洋上的海權."阿卡多從辛德拉那里拿出了件遞給史密斯:"三年內德國將不下水重型巡洋艦以上的海軍艦艇,這個提議如何?"
"你的慷慨出乎我的意料!阿卡多將軍,我真的很希望你在德國一直掌權下去,這樣大英帝國和德國將成為非常友好的合作伙伴."史密斯顯然沒有料到阿卡多一下子就拿出了如此誘人的條件,立刻笑著說道.
"當然,這不是全部的交換條件,這個條件還包括德國海軍驅逐艦最大火炮口徑不會大于88毫米——這樣一來德國海軍將成為一支地區力量,而不是遠洋決戰力量."阿卡多笑著補充說道:"所以德國不再是英國海權的挑戰者,而是依靠英國海權來保護自身權益的支持者."
"支持者!這個詞我很喜歡!既然國防軍方面准備了如此誘人的籌碼,那就說說你們的條件."史密斯眼睛一亮,看著阿卡多說道.這個條件不由得他不興奮,因為如果德國海軍屈服了,那麼英國就可以節約出更多的力量來對付在遠東崛起的日本海軍以及大洋那邊虎視眈眈的美國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