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就在這時端王回到了書房,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出聲大喊『蘇若水,妳想做什麼!』...
若水已經瀕臨崩潰邊緣根本沒聽到端王說話,在端王喊話的同時舉起髮簪往手指深深刺下.......
血一滴一滴流著...若水背對著端王,一手抱著青花瓷一手將流著血的手指緩緩在青花上抹著...
青花瓷隨著若水指尖的滑過,泛出微微的紫光..由淺而深,紫色光芒越來越亮...就連端王此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啊.....』若水瘋狂的抱著發出紫霞之光的青花瓷狂吼著...
『為什麼!既然註定要我嫁給端王,為什麼還要給我那段情來折磨我!為什麼!...啊.......』
若水已經完全崩潰,聲嘶力竭的哭吼著...端王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嚇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女子既然是我註定要娶的女人!為什麼讓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我?為什麼要讓她父親與我結仇?為什麼要讓我在江南遇到水兒...)
『小姐!小姐!』小蓮看到若水下身滿是血拖了長長一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抱著小姐,
看到站在門口的端王,小蓮提起了勇氣,衝到端王面前跪著,抓著端王的衣角,仰頭看著端王大喊著...
『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趕快找大夫救救我家小姐!王爺!求求你!王爺!王爺!』小蓮抱著必死的決心大聲的吼著喊著.......

這時端王才被小蓮的求救聲拉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小蓮!』...
『是,是小蓮,小蓮求求王爺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王爺...』小蓮已經哭到快發不出聲音了.......
端王隨即甩開小蓮跑到若水身旁蹲下,拉開若水已經無力的放在青花瓷上面的手,將若水反轉過身...
端王看到了日思夜念的臉孔,深怕眼人的人再次消失一般...
端王眼眶已經泛紅,淚也無聲的落下緊緊抱住若水『水兒!』瘋狂無力的喊著『水兒!』
若水努力的用盡力氣伸出手,抓著端王的衣袖『端王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若水說完已無力的昏迷過去...
『水兒...!』這聲吼叫讓所有人聽了都心寒心怕心疼,也把王府裡的所有人都喊來了,包括剛進門回來要跟端王報備的無痕霜雪...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嚇到不知所措.......
拖了長長一地的血,髮絲散亂臉色蒼白如瓷的王妃,抱著王妃絕望到崩潰的端王.......


小蓮看到了認識的人,瞬間感覺希望來了,奮力跑到霜雪面前,雙手用力的抓扯著霜雪的雙臂『霜雪!霜雪!趕快找大夫救救我家小姐!』...
『霜雪!!』最後一聲小蓮發出所有力量看著霜雪狂吼著.......
無痕聽到小蓮叫著霜雪首先回過神,趕緊扯著霜雪的手臂『走!快點,我們出去找大夫!』說著無痕趕緊離去,霜雪也快速的回過神出去找大夫.......
小蓮看到無痕跟霜雪都去找大夫,也安心了不少,振作起精神,走到端王面前蹲下...
『王爺..王爺..快把小姐抱到床上去,先想辦法幫小姐止血..王爺..』小蓮說著看到端王依舊雙眼空洞無神呆愣著...

又再次抱著必死的心狠狠的煽了端王一巴掌『啪!』好大一聲響...
『趕快把小姐抱到床上,先想辦法止血,再拖下去母子都保不住了!』小蓮大聲的吼著...
端王被那一巴掌打醒後又聽到小蓮的話,趕緊將若水抱起來往主院奔跑而去...
小蓮緊緊跟著端王後面,一路上沒忘記交待事情,要人燒熱水,要人去洛院找來許嬤嬤,要人趕快去找一堆新的綢緞跟棉布...

端王將若水放到床上,趕緊先點穴止血。隨後無痕跟霜雪回來了,大夫也來了,小蓮吩咐的東西也都陸陸續續送來,許嬤嬤也在一旁待命著.......
大夫趕緊用針灸弄醒若水,孕婦沒醒著生產會更加困難,許嬤嬤也靠近用手指探尋若水的開指狀況..還好沒有很離譜,已經開到四指了,所有人準備著接生.......
端王根本請不出去,他已經不管有沒有什麼禁忌了,就是緊緊抱著若水不放,讓若水半躺靠在他懷裡...
若水錯亂的意識裡還好還記得要生孩子,但是口中還是喃喃自語的說著話『離洛..是你嗎...』因為跟端王靠得很近,本能的聞出了離洛特有的體味...
若水的母性本能在此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生過三個小孩的經驗,雖然處於半昏半醒狀態,身體隨著潛意識運作著...
拉梅玆呼吸法..這樣無意識的動作卻讓大夫跟幫忙接生的許嬤嬤很驚訝,本應有可能母子不保的卻順利的生產了...
但是...孩子不哭,瞬間大家心裡的喜悅又沈寂下去,大夫趕緊替孩子檢查,羊水卡住使孩子無法順利呼吸,
孩子剛出生太小,無法在其身上使用針灸,也無法灌藥..正當大家放棄時.......

若水喊著『孩子!我的孩子呢?』眼尖的看到孩子被人用白布包著正準備帶出去...
『把孩子給我!』若水大聲的喊著,許嬤嬤怕若水受不了刺激不敢給若水看孩子的慘狀,只能忍著淚水說著『孩子救不了了,小姐剛生產完,別太激動。』

『我說把孩子給我沒聽懂是嗎!』若水接近瘋狂的喊著,端王心疼著若水,就算最後一面也好『把孩子抱過來給王妃。』聲正厲嚴的說著...
若水抱著孩子沒哭沒鬧,聽著孩子的心跳..咚...咚...很微弱很緩慢,再探著孩子的鼻息...沒氣了...若水隨即想到是何種狀況。
若水撥開所有棉被,對著圍在床邊的所有人喊著『都給我退開,別圍住,走開!』..除了端王還坐在床上之外,所有人都往後退開了好幾步...
『水兒..』端王輕輕的喊著..『別吵,我要救孩子,別影響我做事。』若水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著...
在場所有人都認為孩子沒救了,只認為王妃是傷心過度,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的出現一時的平靜...
但是端王卻相信著若水,很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若水的所有動作...

若水先抱著孩子,將孩子的肚子貼在耳邊,輕拍著孩子的背部...然後將孩子平放在床上,
因為孩子還小,按壓式人工呼吸不可以用手掌壓,若水將雙手的食指跟中指壓在孩子心臟處,數著1.2.3.4.5.6.7.8.9.10...
然後一手捏著孩子的鼻子,一手撐開孩子的嘴,深吸一口氣吐進去孩子嘴裡,再開始按壓,再呼氣...
如此一直反覆...但是若水昏迷過接近難產,又剛生產完,這樣作法真的很消耗體力...沒力沒氣了...
端王看若水無力的癱坐在床上『像妳剛剛那樣繼續做,是嗎?』端王溫柔的說著,卻給若水帶來一絲光明...
居然有人相信她,而這個人竟然是端王,端王看著若水眼中帶著依賴與興奮...伸手將若水抱到自己的位置坐著...
端王來到若水剛剛跪坐著的位置,做著跟若水同樣的動作...
端王來做當然比較好,有體力甚至有內力,呼出的氣也比較長,氧氣也比較多,加上微微施點內力按著心臟,如同有機器搬的如虎添翼.......
如此反覆將近二盞茶時間,孩子『咳..』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水,
若水見狀趕快抱起孩子,左手托住孩子的腹部用手指按壓,背對著自己,讓孩子的頭微微向前傾,右手在孩子的背部,由下往上做著空拍的動作...
『噁...』吐出了一大堆水,瞬間孩子大聲的哭了起來...若水將孩子反身輕柔的疼惜的抱在懷裡...
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開來,身體也隨著無力的倒下...在同時,端王抱住了若水母子...輕輕柔柔的抱著.......
在小孩哭出聲的同時,所有人都被驚嚇到,幾乎所有人都跪坐在地上,二位老大夫口中更是唸唸有詞...
『居然救活了...我當了幾十年大夫...沒見過這樣救人的...但是真的救活了...救活了...活了...』已經快要接近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