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紅杏出牆

「小塵塵,本王妃真的不知道這印記怎麼來的。」陌熙輕嘆,撫上正在鬧彆扭的夜亦塵的手。
「恩。」夜亦塵滿臉憂愁的對上的真誠的雙眼,純淨的眸子的不帶有任何一絲欺瞞。
「……小塵塵,本王妃失去記憶前是不是跟你很相愛?」
「不,並沒有。」他緩緩的說,執起陌熙柔軟的手,將過去的事娓娓道來。「一個禮拜前,本王早晨醒來時,發現身旁躺著一名女子,就是你,本王本想趁你尚未醒來時,把妳扔到人界,誰知道在本王抱起妳之前妳就醒了,然後大哭大鬧,還哭著跟天帝說本王玷汙了妳,還鬧到全神界人盡皆知。」陌熙睜圓了眼,靜靜的聽他的敘述。「天帝一氣之下就想把本王斬了,所幸月夜神出面阻止,最後逼不得已本王就娶了妳。」夜亦塵無所謂的聳肩。
「所以你是被逼的囉?」
「一半一半吧!能配的上本王的女人沒幾個,想說既然是天帝的女兒自然也不差。」
「原來你並不愛我。」陌熙不懂心裡掀起的那一絲漣漪是什麼,淡淡的失落感襲上心頭。
「妳也沒有愛過本王。」他之於她只是一種責任一種使命,是不帶情感的。
「如果不愛我,為何還要碰我、抱我?」
「是妻子,理所當然的吧!」夜亦塵坦然。
「我知道了。」一抹冷血光芒閃過冷眸。
「熙兒妳要去哪?」
「跟殿下沒關係。」她冷漠的吐出一句話,夜亦塵怔怔然。
「妳……」陌熙留下逐漸遠去的淡雅背影。

月黑風高的夜晚,灰暗的雲遮蔽月亮,天空黑漆漆的一片,陌熙身手矯捷,蹬足一躍,跳過了月夜殿的城牆,無聲落在地面。
「柳陌熙不……慕心緋,你終於來了。」一聲屬於男子的低沉嗓音幽幽傳入陌熙耳中。
「誰?」陌熙提高警覺,小心謹慎的環視黑沉沉的周遭,絲毫不敢馬虎。
「是我,慕心緋,這一世妳的劫數又要到了。」
「誰!你在哪?」陌熙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慕心緋等妳記憶恢復了自然會知道我是誰,現在還太早了。」聲音逐漸細微,直到最後,那個人消失了,夜晚又恢復了寧靜。

「公主殿下……」守衛驚訝的看著門外的已變成夜亦塵妻子的公主
「本王妃沒地方去了。」陌熙小手一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那……我……先去通報陛下。」守衛緊張的說,目光不自覺的瞄上陌熙沉魚落雁的臉蛋。
「不必,本王妃明早再親自向父皇稟報」陌熙凜然的下令。
「那……至少也得向禦王通報一聲。」
「禦王?」陌熙疑惑狀的歪了歪頭。
「小熙熙!」一名男子神采奕奕的撲倒陌熙。
「啊啊啊!幹!誰啊?」氣質忘了帶出門的陌熙破口大罵。
「小熙熙我是瀧敖啊,妳真的忘記所有事了啊!」瀧敖悵然若失,神采飛揚的神情驟然黯然。
「抱歉……你叫瀧敖嗎?」斂起暴躁的情緒,拿出公主該有的氣質,陌熙安撫的軟了聲。

「恩。」瀧敖點了點頭。「瀧敖,禦王。」陌熙好整以暇的看著瀧敖。
「那……禦王你跟本王妃是什麼關係呢?」陌熙好奇的盯著他,盡量委婉的問。
「呃……紅杏出牆的對象?」瀧敖純淨的俊臉寫滿了認真。
「還是琵琶別抱的對象?」瀧敖絞盡腦汁的思索。
「這兩個不都一樣?」陌熙沒發覺話裡的不對勁 。
「是嗎?那就是小熙熙的心上人!這聽起來好多了。」瀧敖驕傲的抬起胸膛。
「本王妃是你的心上人?」陌熙挑起一條眉,「本王妃眼光何時那麼低了,你這小鬼,沒胸沒屁股的,跟洗衣板沒兩樣。」
「我是男的!我要那些幹嘛!」瀧敖炸毛了,氣憤不平的怒視著陌熙,眼底閃爍著火紅烈焰……等等烈焰?
「瀧敖……你……」陌熙捧住瀧敖細緻的臉龐,凝視著他的眼眸,一陣刺骨的冰冷竄入身子,是與熾熱的眸子截然不同的寒意。
「小熙熙光天化日之下的,要調戲我也要挑地點啊。」瀧敖羞赧的捂住嘴,嬌羞一笑,姿態是萬種風情,陌熙雞皮疙瘩瞬間掉滿地。
「小熙熙真大膽啊……來吧,投入我的懷抱吧小熙熙!要殺要剮隨你便。」
「去死,你是誰?」陌熙警戒的推開瀧敖,拉開與他的距離,冷冷的啟齒,一字字說的緩慢清楚:「你是誰?」
「唉呀,小熙熙妳腦子不好使了嗎?」瀧敖眼底沒有半點惡意。
「不準跟我打啞謎!」陌熙威脅似的睨著他。
不對勁,這個人不對勁!他散發出的氣質不斷在改變,是善意……不對!又變成惡意。
「好了敖,別鬧她了。」一道與模糊黑影自瀧敖身體浮現,黑影逐漸清晰,臉龐線條勾勒出一個與瀧敖如出一轍的人,淡漠的氣質,襯的他俊逸的面容更加冷酷。
「瀧你怎麼跑出來了,偷看別人相親相愛是很不得體的行為欸!」“瀧敖”埋怨的眼神緊揪著他,露出小媳婦般楚楚可憐的神情。
「你們是誰?」陌熙冷聲道。
「瀧。」冷淡的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著“瀧敖”「敖。」
「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可以那樣說也不能那樣說。」敖說。「我跟瀧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只是瀧的力量被奪走,只剩下極微弱的一小部分,所以只能待在我體內休養。」
「誰奪取的?」陌熙好奇心油然升起。
「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出我們太多。」敖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氣憤不平。
「喔?那人真有那麼強?」
「恩!」
「柳陌熙妳……?」一直不語的瀧出聲,蹙著俊眉。
「幹嘛?」陌熙慵懶的睨著他。
「沒事。」瀧側過臉。
「喔。」陌熙感覺到心底一層束縛已久,未曾發現的枷鎖解開了,甚至從體內流出源源不斷的力量,隱隱牽動著整個靈魂。
「唔!……」口腔一腥,猩紅的血自嘴角絲絲淌下,五臟六腑碎裂般疼疼。
「小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