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曆練之程 第八十三節 新軍歸來

趙飛龍睡了一覺,緩緩睜開眼睛,精神此時非常充沛。當目光落在左肩時,不由得心神一震,前天回來的路上守獵時由于路滑,不小心滾到小山坡下撞到樹上左肩上的擦傷,連個痕跡都沒有。

發布 自從被彩云踢傷一場大病後,失去自療的功能又回來了,這次能和高禮議和,若紫玉還在,一定會非常高興,想起紫玉,趙飛龍呼吸急促,心就像被錐紮了一般疼痛,紫玉甜甜的微笑,靈動質樸的眼神。喃喃低語時的羞澀仿佛還在眼前。

發布 黑暗神殿我趙飛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沉重的代價。冰月現在不知道在哪里?她會為這樣的結局高興嗎?真希望她能早點結束流浪還會回到自己的懷抱。流天城一戰結束已經有十多天,趙飛龍已經在昨日率大軍回到了神喻之城,現在諸敵已去,日子過得相對輕松悠閑了許多,閑暇下來,諸多念頭紛紛湧現在趙飛龍腦海里。

發布 重重的腳步聲打亂了趙飛龍的思緒,回頭一看,不由默然彩夢原來早就已經出去,看來這次自己熟睡很久了,環顧四里,四周連照顧自己起居的閃鳳衛,都沒有一個在,趙飛龍心中不由好奇,都干什麼去了?掀起鏈幕,外面站著的竟然是趙飛龍擔心了近一個月的閃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怔怔有神,任由拳頭大的雪花落在肩上而不遮擋,聽到異響,眼神聚焦立刻抬起頭。

發布 趙飛龍不由得大喜,大步上前,照閃靜肩上捶了一拳道:“臭小子,站在這里干什麼怎麼不進屋呢?一去一月沒有個信,害得我們擔心。我都後悔派你的這個任務了,還以為你們迷失在了風雪暴里面。”

發布 閃靜神露感激,剛要跪下行禮被趙飛龍伸手阻止,閃靜跟隨趙飛龍多時,兩人經過性格的碰撞對彼此都十分了解,當下也不強求,拍打著身上的雪花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完成任務後,又去其他游牧部族玩了一圈,說明了他們在打敗高禮後,加入我們柔然族,共同分享天原的歡樂。”

發布 “直到天下起了雪,才開始啟程回來,在途中又遇到新軍于是便一起起程回來,看到新軍的物資及後面大量衣食無憂的難民,有許多感覺無法度過這個冬季的部族,都跟我遷到了神喻之城,族長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發布 “新軍已經回來了麼?太好了!這小子這麼聰明怎麼還會繞一大圈子,以為能騙過竇延唐,結果離族中一下子增加上千里的路,大大增加了我們救援難度,吳起和祁紅有沒有一起回來?”

發布 不待閃靜回答,趙飛龍一把拉著他贊道大:“彩夢是不是去迎接新軍的商隊去了,走我們出去看看。這次我就放心了,你小子真有能力,現在高禮已經降服,又新敗吐蕃、突厥,正好降伏這些小部族,現在我天原各部擰成一股繩,加上新軍這批物資的幫助,我看將來誰還敢小窺我們。”

發布 趙飛龍還沒有出去,拓拔新軍已經領著王永隨及幾個中年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族長府邸,草原民族的特性加上趙飛龍十分民主,所以這些在中原朝廷皇宮中從不可能出現的場景,在柔然十分常見,只要在平時,大家可以隨意談笑。

發布 “族長,我回來了!”拓拔新軍看到趙飛龍和閃靜一起正要外出激動地道。鼻子酸酸的,經曆千心萬苦後在回到家,看到帶給他希望賜給他成名機會,並為他插上騰飛翅膀的趙飛龍,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自己總算沒有辜負族長的期望,為族帶回了大量物資與人力。


發布 趙飛龍冷冷地盯著他,在諸人疑惑不解中冷哼一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發布 在拓拔新軍的驚愕中,趙飛龍一下把他拉到懷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在拓拔新軍尚未回過神時把他松開,狠狠地盯著他上看下瞧,動情地道:“臭小子!一走四、五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讓我們夜夜掛心。知道當我們得知大唐要攔截你們時,我是多麼的心急嗎?這些天我沒有睡一個安穩覺,時刻掛記著你們的安危。”

發布 “我柔然任何子民在我心中都重于千斤,何況是我最得意的屬下,我把你們派到那個危險的地方,卻無力救你們安全回來,心中是多麼的無力焦慮!”兩行熱淚終于從拓拔新軍臉上流下,連閃靜也是非常的動容。如果你仔細去看會發現其實他的臉還非常稚嫩,到今年也不過十九歲而已,巧的是與趙飛龍創辦龍騰企業是在同一年,卻比趙飛龍更快的名動天下。

發布 趙飛龍一拳捶在他的雙肩笑罵道:“哭什麼哭?婆婆媽媽的成什麼樣子!”向他身後的兩個人道:“鐵羽、千戶你們都是好樣的,全族都為你們驕傲,你們在路上的事跡值得全族學習,只是這位先生是?”趙飛龍盯著王永隨微笑道,鐵羽和千戶完全沒有料到族長會記得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都戚戚然驚喜地向趙飛龍行禮。

發布 趙飛龍靈敏的六識察覺到此人一直在冷靜平淡地注視觀察著自己,仿佛是商人看到一件待價而估的商品,這種觀察不應該是下位者對首領的應有目光。在這人身上,趙飛龍感覺到一股龐大冷肅瀟殺的氣息,此人消瘦清冷的面容看似平常無力,細看感覺,七尺身軀給人如山般的壓力,在他的軀體中有遠超過表面百萬倍的冷酷與睿智,遠不像他外表這麼儒雅,這個人隱藏的很深。

發布 開朗活潑的拓拔新軍聽到趙飛龍的問話,很快恢複了嘻嘻哈哈的樣子,拉過王永隨介紹道:“這是我的在鳳州請的總管王永隨先生,這一路還多虧了王先生,為我處理了大部分的事物。”

發布 “王先生在防守上絕對的是大家,每每能夠最充分地調動我們最大的力量,布陣嚴密絲合,僅以數十人受傷,無一人死亡打退了多個勢力龐大,又被中原朝廷支持的馬賊,這數十萬難民的管理的有條不紊、井井有序全是王永隨先生的功勞,他的公子王興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才。”拓拔新軍毫不妒賢,讓趙飛龍對這個青年更加放心,王永隨隨著拓拔新軍的介紹,趕快謹慎地上來施禮。

發布 趙飛龍大喜一把扶住他,誠懇地道:“先生一路幫了我族無數的忙,該飛龍對先生施禮才對,請先生受飛龍一拜。”趙飛龍默念著王永隨的名字抱拳行禮躬身施禮道。

發布 王永隨慌忙道:“屬下份內之事族長末要折殺永隨。”手下用力趙飛龍感覺一道氣牆擋在自己身前,就再也躬不下身子。

發布 趙飛龍親切地和王永隨交談兩句,回頭問拓拔新軍道:“怎不見吳起和祁紅兩人?你們究竟是怎麼逃過唐軍追擊的人員傷亡如何?”

發布 拓拔新軍收著嬉笑,小心地瞅著趙飛龍謹慎地道:“我們和朔方節度使、河西元帥仆固懷恩達成千匹戰馬及後續支持,換得他牽制河西節度使竇延唐的盟約,竇延唐隨後就發生了叛變,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了半個隴右節度,一路向西,河西節度自保無力根本無暇再顧及我們。”


發布 “吳起將軍剿滅野狼族後,放言天下,有敢攻擊我們商隊者,下場當如野狼族。後吳起將軍派八百人留守押管著野狼族俘虜,等待祁紅將軍的平虜大軍,自帶閃電大軍佯攻涼州打亂河西節度的兵力配置,然後隱藏行跡閃擊甘州,現在只怕在肅州城內。祁紅將軍驅野狼族十萬人到甘州防守甘州以備敵人反攻,野狼族余眾已被屬下遷徙回來。”見趙飛龍只是稍一驚愕便恢複了神色,拓拔新軍終于送了口氣,族長似乎並沒有責怪吳起擅做主張與大唐開戰。

發布 王永隨直到現在終于為趙飛龍所折服,一點沒有域外首領的張狂目中無人,冷靜而懂得收買人心,禮賢下士,聞賢則喜,對屬下的大膽心中有數,顯然在其意料之中,對屬下臨戰改令絲毫沒有不滿,氣度非凡。不問戰果先問人員折損不乏仁慈忠厚,不說連戰的功過,只說能在開戰前便安插拓拔新軍這步關乎全局的重要棋子,目光深遠,絕對是成大業的君主。

發布 趙飛龍扶著王永隨的手臂向外道:“先生隨我一起出去,我為先生和高禮將軍接風洗塵。”王永隨聽到高禮的名字身體止不住地一顫,趙飛龍心中一動,王永隨這似乎不是真名,“防守……”“王永隨……王興……防守?”趙飛龍心中默念幾遍,渾身巨震,臉色駭然地望向王永隨,深吸一口冷氣道:“先生不知道認不認識張……”

發布 王永隨沒想到趙飛龍這麼快知道自己是誰,無奈向趙飛龍肯定地點點頭低道:“求族長為巡保密,以前的張巡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為族長效命的王永隨。”

發布 趙飛龍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拉著王永隨大步向前邊走邊道:“看這滿天的雪花,老天都在幫我,有這一場大雪它不但阻隔了敵人的進攻,到明年還能削弱天原全靠游牧生存的各族,有新軍和各位賢才的共同努力,想我柔然不強大都難。”

發布 王永隨——忘、雍、睢,王興——忘姓。趙飛龍終于認出是誰來,在防守上能承得上大家,把幾十萬難民管理的沒有任何抱怨異動,以千人之力數次打退總數不下五萬的馬賊除了大唐平叛以來最傑出的將領,雍睢保衛戰中的守將張巡外還會有誰?

發布 雪花飄飛,寒梅含苞,池水微凍,晶瑩的雪花落在有水澤的冰面上,迅速被消融,卻有更多的雪花,填埋著地上所有的縫隙。到處是冰凌雪樹,尺長的魚兒從鑿開的冰窟中跳起吞食著雪花,整個世界,被厚厚銀白清潔的積雪所包圍,踩上去吱吱直響,外面有人不停地打掃著整個神喻之城的積雪。柔然人在神喻之城比十幾個足球場還大的中心廣場上,清掃出了大片空地准備今晚的晚會,大雪一點不能降低人們心中燃燒的激情。

發布 “是呀!我們柔然族正在一步步強大中興,還有什麼能夠阻攔我們的回歸之路嗎?”閃靜望著充滿生機的這一切,有些許失神地道,但是很快恢複過來。 “我們還沒來得及梳洗呢,回來就到了你這。聽說你在睡覺……”說著還來一陣嘿嘿鬼笑道。

發布 “走吧你,到地方讓人給你准備。”不管閃靜的抗議,趙飛龍押著他向中心廣場和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去。

發布 此時的中心廣場足足聚焦了幾十萬人,從神喻之城大門連綿數里的難民隊伍,正在前人破開的積雪道路上行進著,若非這場大雪,他們只怕在五天前就應該到達神喻之城了。


發布 其實早上彩夢便得到消息,令天風軍迎出百里護駕歸航,得到拓拔新軍消息後,趙飛龍已經下令日夜趕工建造出了數萬間簡易的房屋及胡帳,為這些難民暫住之處,神喻之城的柔然族人見到難民的慘狀聽著他們的述說,本是同根生,強大的認同感同情心很快破開了陌生人之間的壁壘,幫助他們住進房里曾給他們生活必須的用品。

發布 趙飛龍看到有這麼多散家失業全要吃飯的難民,擔憂地回頭向正于人打招呼的拓拔新軍問道:“這麼多人糧食夠用嗎?”

發布 拓拔新軍收起臉上的嬉笑,搖搖頭道:“高禮將軍統計出了,流天城的難民共三十五萬加上我帶回的二十一萬和野狼族十四萬降卒吐蕃八萬降卒,現在我們人口只怕有近二百萬,沒有一點內存的就有八十萬人口,這些是一個很大的負擔,向南方糧商秘密私下購買的糧草還要三個月才能運到,糧食便緊張起來。”

發布 有喜有憂,人口爆炸性的一下子增加這麼多,為柔然帶來了希望的同時也帶來了許多實際而迫切的問題,趙飛龍一時也沒有什麼良方,伸手接著一片雪花道:“只有組織大軍冬獵幾次了,從今天起,連我在內的各個首領要減少供給,以吃飽為限,共度過這個難關。但是絕對不能夠減少老人、女人、孩子和傷兵這些人的供給,倫守的將士食物一定要能夠吃飽吃好。”跟在趙非龍身後的閃靜點點頭記了下來。

發布 趙飛龍叫著回頭要離去的閃靜道:“貼出告示,我要擇優錄取各種特長的人手,只要自信自己有一技之長,無論是哪個行業、出身、年齡和性別如何,都可以到你那里去報名,在十五天後將在中心廣場進行技能比拼,獲勝者不但供應全額食物,我還要重用。”

發布 閃靜一愣點頭去向正在忙于調度的七長老彙報具體的商談,趙飛龍剛剝奪他們的軍權,再剝奪他們的食物一定要小心處理,現在招開這個技能比賽也需要趕快提前准備。

發布 無數的火堆燃燒在空曠的大地上,陣陣肉香引的趙飛龍肚子咕嚕直叫,為了這次夜宴總共宰殺了一萬五千只肥羊一千頭肥牛,數十萬饑餓的難民,沒有一個出來哄搶這些香美的食物,說明他們都十分的有紀律有素質。

發布 趙飛龍贊許地望著王永隨點點頭,正想溜到某個陌生的地方先大吃一頓,結果發現身邊的拓拔新軍一陣陣詭異的笑,暗叫一聲不妙。拓拔新軍已經大喝一聲道:“族長來了!”無論是歡鬧的人群還是行進中的人群立刻鴉雀無聲靜止不動。

發布 數十多萬雙眼睛都射來過來,盯在趙飛龍揚起的拳頭上,而肇事者早已經逃跑的無影無蹤趙飛龍嘿嘿一笑,把拳頭伸開揚起手威武霸道地大聲道:“大家既然相信拓拔新軍,相信我趙飛龍,相信我柔然拋家帶口地來到域外成為我們柔然族的一份子,我趙飛龍今天發誓將不偏不倚盡我最大努力給我柔然族所有的族人帶來幸福安樂的生活,盡我最大的努力讓柔然強大複興走上我們千年來不棄的回歸之路,讓我們用歡樂歡迎我們各地到來回家的族人吧!威武!必勝!。”

發布 “族長萬歲萬歲萬萬歲!”由難民開始宣誓效忠到在場所有的人全部都跪了下去。整個神喻之城中心廣場幾十萬人,只有趙飛龍一人霸氣萬丈地站立在高大雄偉的英雄閣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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